“哦？我怎麽看你仿佛一副不喜歡的樣子？難不成是瞧不上我送出來的禮物嗎？”

  金小小此言一出，鶯兒頓時跪倒在地，一臉不知所措的說道：“奴婢不敢，您及時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瞧不上雲曦郡主送的香粉啊。”

  “唉……罷了罷了，你們所有人都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問鶯兒。”

  一眾侍女紛紛拿著香粉滿意的離開，誰都沒有在意鶯兒的死活，也沒有人會去想到底為何金小小會獨留下她一人。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後，金小小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緩緩問道：“你剛剛說你隻是舍不得用？依我看你是不敢用吧？”

  鶯兒再次搖頭：“不，奴婢家中還有一個小妹，她自幼便喜歡胭脂水粉一類的東西，奈何家中貧困，父母靠耕種為生，根本買不起，所以奴婢打算留著給小妹用。”

  “完全不是雲曦郡主所想的那般。”

  金小小眼神中的不屑更甚，頗為不屑的說道：“你的確很聰明，三言兩語便可知一二，居然一瞬間就想到了理由。”

  “但是，在我麵前你休想耍任何的手段，你為何問都不問，我為何要說你不敢用？”

  鶯兒抬眸看向金小小，有些不明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金小小到底想要幹什麽：“雲曦郡主，奴婢若是有什麽得罪之處您盡管懲罰便是。”

  “但剛剛的事情奴婢不敢撒謊，若是您不信的話，完全可以命人前往奴婢的家中詢問一番。”

  金小小頜了頜首：“這句話你倒是提醒了我，風雪，將她擒住，馬上命人去她的家中，到底要怎麽做就不用我交代了吧？”

  風雪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身形一閃便來到了她的身後，抓著她的雙手將其提了起來。

  鶯兒黛眉緊蹙，一邊掙紮著一邊問道：“雲曦郡主，您這是做什麽？奴婢到底哪裏做錯了？”

  “唉……”

  金小小緩緩起身，不由的輕歎了一聲：“你錯就錯在不該對昭和公主下毒，平日裏她待你們不薄，到底為何要這麽做？”

  鶯兒渾身一震，顯然她對於此事是知情的。

  但眼下卻不確定金小小到底是在詐她，還是真的掌握了什麽確鑿的證據。

  明明手法如此隱秘根本不會被人所發覺，她又是如何得知是自己所為？

  “雲曦郡主您在說什麽？奴婢完全聽不懂。”

  金小小冷冷一笑：“不急。”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茶壺摔在了地上，撿起一片碎片遞給了昭和。

  昭和有些不明所以：“小小，你這是？”

  金小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能做什麽？風雪捏著她的嘴巴，你將這碎片塞到她口中讓她咽下去，就不怕她不說。”

  昭和聞言頓時一怔：“小小，這貌似不太好吧？我……我有些下不去手。”

  金小小絲毫沒有驚訝，她就知道昭和完全下不去手。

  “昭和，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得區分對誰才行，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都想要你的命了，你還有什麽下不去手的？”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將來可是要嫁到西域的，將來你能夠保證二王子不會娶別的女子為妻嗎？”

  “你這般軟弱，即便嫁到了西域，也未必會真的幸福下去，隻有心狠下來才能夠在王妃的位置坐的更加穩固。”

  “不要和我說你們彼此相愛什麽的，我當初也是強烈的要求蕭南弦不準取別的女子為妻，他也的確從頭至尾隻愛著我一個人？可到頭來呢？還不是要娶了李薏凝為平妻？”

  “我現在和你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總要學會自己成長起來，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你身邊幫你做一些心狠手辣的事情明白嗎？”

  “將來你麵對的凶險絕不會比現在少，我保證。”

  昭和聞言，眼神中出現了片刻的猶豫，可轉瞬間卻變得無比堅定。

  她很清楚金小小之所以在這樣做完全是在教自己，事實也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將來的凶險隻會多不會少。

  昭和緩緩接過碎片，風雪也早已經掰開了鶯兒的嘴。

  “說，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今日你若是不說實話，那我隻能讓你吞下去了，要麽死要麽說，你自己選。”

  “嗚……哇啊……”

  鶯兒看著昭和手中的碎片，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之色。

  昭和也下定決心要讓她吞下去，作勢便要將碎片塞入她的口中。

  “等等……”

  就在這時，金小小卻出言阻攔了下來。

  她讓昭和這樣做隻是想讓她勇敢一點，不要對待任何人都心慈手軟下去。

  可真正的目的卻不是殺了眼前的侍女，而是得知到底是誰讓她這樣做的。

  畢竟區區一個侍女還完全不會因為妒忌而對昭和痛下殺手，必然有幕後主謀才對。

  昭和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終於知道這種做法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隱忍著，心中早已積累了太多的怨氣，就在剛剛仿佛得到了釋放一番，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原來以牙還牙的感覺是如此之爽快，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舒坦過。

  “小小，你這是為何？”

  金小小沒有解釋，而是對風雪說道：“放開她，讓她說話。”

  風雪照做，鶯兒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疼的臉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雲曦郡主，我什麽都告訴您，求求您不要讓我吞下那碎片。”

  金小小挑了挑眉，嘴角牽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很好，那麽現在告訴我們，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鶯兒深知自己說與不說怕是都難逃一死，但出於保命的本能，她還是選擇說出來。

  “是……是孫貴妃讓奴婢這樣做的，毒粉也是她給奴婢的，若是奴婢不肯的話，她揚言要讓奴婢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後宮之中。”

  “所以，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您就饒了奴婢這樣一次吧，奴婢保證日後再也不敢了。”

  金小小聞言雙眼微微眯起：“哦？她為什麽這樣做你可知道？是她一個人的主意？還是有旁人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