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真的不想要那份銀子的話，在奴婢前去取銀子的時候，就應該說出口才對，這般口是心非，當真是貪得無厭。”

  元香離去，秀珠忍不住發著牢騷。

  李薏凝則並未放在心上，她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滿是不屑：“無妨，區區幾兩碎銀罷了，對於本郡主來說還算不得什麽。”

  “有這樣的人肯為我們賣命是好事，隻要銀子給足了，她就會一如既往的忠心，而等金小小和她的孩子徹底命喪黃泉之時，那麽也就到了元香斃命之時。”

  元香走在回去凝香閣的路上，掂量著手中的袋子，頓時撇了撇嘴：“還沒有上一次給的多呢，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盡管這樣說著，她還是愛不釋手的將銀子放在了袖口之中。

  她一路上小心翼翼，不停的環視四周。

  剛剛踏入凝香閣之際，原本漆黑不見五指的黑夜，忽然間亮如白晝。

  在元香的身邊亮起了很多火把，金小小身邊站著風月和風雪，一瞬不瞬的盯著元香。

  元香看到這一幕，險些沒栽倒在地，她渾身顫抖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寫什麽好，緊張的臉牙齒都在打顫。

  “小……小小姐，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睡下？”

  金小小雙手背負在身後，一臉冷笑的看向元香，那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瞳仁，在火把的映射下，顯得是那樣的深不可測。

  “不應該我來問你去了哪裏嗎？怎麽你反而問我為何不去睡下呢？說吧，剛剛去了哪裏？為何如此鬼鬼祟祟的？”

  元香心中害怕極了，自然不能說出她的真正去想，但貌似說去小解金小小也未必會相信。

  “奴……奴婢隻是覺得臥房憋悶的慌，隨便出來走走，小小姐，您這樣大費周折的，不會是在等著奴婢吧？”

  “奴婢日後若是還想出來走走的話，定然會第一時間告知與您，再也不敢了。”

  金小小聞言，不得不佩服元香的反應能力，她搖了搖頭，嘴角的冷笑更甚：“出去走走？這還真是個好理由。”

  此刻憶柳上前一步，指著元香蹙著眉頭說道：“你分明是在說謊，從你離開臥房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醒過來了。”

  “上一次你深夜外出，騙我說是去小解，今日卻說要出去走走？你覺得這樣的話有人會相信你嗎？”

  元香雙眼微微眯起，猛然間看向憶柳：“我說怎麽會驚動小小姐，憶柳，你我同住在一件臥房之中，我除了出去走走還能去做什麽？”

  “這麽點小事情，用得著你去驚擾小小姐嗎？你不知道小小姐您日夜不能寐，正在為小主子而擔憂不已嗎？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金小小斂去了嘴角的笑容，瞪著她冷然道：“夠了，你到底還想編造到什麽時候？”

  “你以為真的是憶柳告知我的嗎？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命人跟著你了，你的一舉一動完全逃不過我的眼睛，既然你不肯說，那麽就無需你來說了，風雪，告訴她。”

  風雪仿佛看著屍體一樣的眼神看著元香，當著眾人的麵緩緩說道：“你去見了李薏凝，而且並非隻有這一次。”

  “小世子身上的紅斑，和乳娘忽然毒發，都是你一手為之，還要我說的更加清楚一些嗎？”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暴露的，也不明白前幾日金小小還在為小世子的事情而擔心不已，怎麽忽然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盡管事已至此，但元香還是抱有僥幸的心裏。

  她不認為金小小真的掌握了什麽，這一切的事情做出來，她認為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

  她跪在金小小的麵前，聲淚俱下的說道：“小小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奴婢自從來到您身邊一來，可曾犯過錯誤？”

  “您可千萬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尤其是憶柳，她就是見不得您更加信任奴婢，所以心生嫉妒，奴婢願意對天發誓，小世子身上發生的事情，和奴婢沒有半點關係。”

  金小小挑眉，冷笑著問道：“哦？那麽你願意以什麽來起誓呢？不會隻是嘴上說說吧？”

  元香貝齒緊咬著下唇，狠了狠心說道：“奴婢若是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哈哈……”

  金小小聞言瞬間大笑出聲：“好，很好，那麽今日就讓這誓言應驗，沒想到你為了區區幾兩碎銀，既然都可以無懼誓言了。”

  “好一個貪得無厭的*，今日我就讓你體驗一番，到底什麽才是報應，對於坑害了小世子的人，都將和你是一個下場。”

  隨即，她對風雪使了個眼色。

  風雪立刻會意，將之前原先給乳娘用的食盒扔到了她的麵前。

  這樣一來，即便金小小什麽都不說，元香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暴露了。

  不過金小小貌似對於是誰指使她的並不感興趣，隻想對傷害了小元寶的人做出該有的動作。

  “小小姐，您聽奴婢說，這一切都是……”

  沒等她將李薏凝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風雪已經用布料將她的嘴巴給堵上。

  對於金小小來說，她和李薏凝之間，即便不捅破這層窗戶紙，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解了。

  就算讓元香說出實情的經過，和誰指使她這樣做的也無濟於事。

  五王爺也好，白氏和蕭宏也罷，都會認為金小小是想借由此事來公然報複李薏凝。

  白氏和蕭宏還好，就算明明知道是報複，也絕不會站出來阻攔，但五王爺和五王妃就不同了。

  緊接著，風雪當著眾人的麵，硬生生的將元香的手臂和大腿卸了下來。

  畫麵無比的殘忍，和五馬分屍的場麵大相徑庭。

  有些侍女和護衛看到這一幕，紛紛別過頭去不敢去看，生怕晚上做噩夢。

  最可怕的是全程都在元香醒著的時候進行的，昏迷過去便用涼水將其潑醒。

  金小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從此之後，看誰還敢受到李薏凝的蠱惑，即便她給出再多的銀子，也絕不會有人敢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