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知道是誰的話，你覺得還需要你來出手嗎？不過想也知道是誰所為，固然我沒有證據在手，早晚有一日我會親手為凝霜報仇。”

  金小小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風雪瞬間會意：“原來又是她這個賤人，這一次我絕不會輕饒了她。”

  說著，風雪轉身便要離去，卻被風月攔了下來。

  金小小也厲聲喝道：“你幹什麽去？”

  風雪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當然是為凝霜報仇，即便我下輩子都要活在暗影當中，也絕對不會留著這賤人的命在世上。”

  金小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然嘴角牽起了一抹笑意：“你難道不覺得就這樣殺了她未免太過簡單了嗎？”

  “我要讓她也體會一番，對於自己重要的人慘死的感受。”

  她很是清楚，衙門的人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根本不會找到任何的線索。

  一來是凝霜被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在場，二來，即便有人在場，也必然會被收買。

  她之所以在這樣的情形下依舊選擇報官，完全就是想讓五王爺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

  而對於李薏凝來說秀珠根本算不得什麽，正如她所說，一條賤命罷了。

  即便以牙還牙殺了秀珠，李薏凝也不會有絲毫的悲傷。

  也許隻有五王妃的死，能夠讓她稍微悲傷一些吧。

  但為了扳倒王爺，金小小現在必須要抑製住心頭的怒意。

  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一步，不想因為一個李薏凝而滿盤皆輸。

  這個時候白氏帶著兩個侍女，敲響了金小小的房門。

  “小小，你在裏麵嗎？”

  風雪聞言，忙將手中的短刃收起來，金小小嗔怪的白了她一眼，親自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白氏麵色有些尷尬的闔了闔雙眸：“小小，我知道你現在沒有心情聽我嘮叨，但身邊總是要有個知根知底的人伺候才是。”

  “更何況元寶還小，我可不相信從外麵買來的丫鬟貼身伺候你，這不，這兩個人都是在我身邊待久了的，你瞧瞧怎麽樣。”

  金小小麵無表情，對白氏微微欠身一福：“多謝伯母好意，不過我不需要旁人伺候，也不習慣用生人，還是您留著自己用吧。”

  白氏微微一怔：“這怎麽行，整日帶著元寶你已經夠累的了，這可使不得，你們還不給少夫人請安？”

  兩個侍女這才反應歸來，紛紛欠身說道：“見過少夫人。”

  白氏還沒等金小小說些什麽，便輕歎了一聲：“小小，伯母知道凝霜對於你來說不同於普通的侍女，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要節哀才行。”

  “你放心，凝霜的家人那邊，我會親自命人送去些銀子以作補償，也會將其厚葬的。”

  留下這樣一句話，白氏轉身就走，完全不給金小小繼續拒絕的機會。

  金小小見狀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對著兩個侍女說道：“你們進來吧。”

  “是。”

  來到臥房內，金小小端坐在桌案前，看著二人輕聲問道：“你們叫什麽？”

  “奴婢憶柳，奴婢元香。”

  金小小點了點頭：“還都是個好瓶子，我這個人呢，最不喜歡的就是勉強旁人，若是你們覺得伺候在夫人身邊已經很好，就無需礙於命令，非要留在我的身邊。”

  “而你們若是選擇留下，我也有一些規矩要和你們說，至於怎麽做全在你們二人，我不會因為你們的去與留而心生不悅。”

  憶柳和元香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奴婢願意追隨少夫人左右。”

  其實也根本不是白氏硬拉著她們來的，而是主動請纓要來伺候金小小。

  她們二人願意留下來的原因很是簡單，那就是金小小對待凝霜的態度讓二人無比感動。

  在這京城之中，能為了一個侍女做到這一步的人怕是也就隻有金小小了。

  “很好，那麽你們一定要記住了，來到了我這凝香閣，我們就是姐妹了，不必喚我為少夫人，叫小小姐就好。”

  “當然，醜話要說在前頭，若是我發覺你們絲毫的背叛之心，我敢保證，你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憶柳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小小姐您放心，就您對凝霜姐姐如此珍重的樣子，也足以讓奴婢誓死追隨。”

  元香也不甘落後：“沒錯，能伺候在小小姐身邊，乃是我們的榮幸。”

  金小小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也不要想象的那麽美好，你們也看到了，是我對不起凝霜。”

  “她若不是伺候在我的身邊，也不會遭此厄運，現如今的蕭府之中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這一點你也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奴婢定當無怨無悔。”

  對於她們這些侍女來說，能追隨以為好主子身邊，就是今生最大的幸運。

  她們不怕苦不怕累，隻要主子高興，讓她們做什麽髒活累活都無所謂。

  可就怕主子不將她們當人來看待，反而看成了一種有生命的工具。

  生而為人，她們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如此之下，選擇一個好主子就顯得尤為重要。

  金小小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呼……你們有這樣的覺悟就好，我也乏了，都下去吧。”

  “是。”

  憶柳和元香離去，風雪湊到金小小的麵前，有些狐疑的問道：“小小姐，這兩個人真的靠得住嗎？”

  金小小闔了闔雙眸，沉吟了片刻後搖了搖頭：“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她們願意留下來，且留著好了。”

  “總之別指望我可以像信任凝霜那般去信任她們，日後慢慢看，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有更多無辜的人因我而死，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唉……”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我會盯著她們的，有異動必然第一時間告知於您。”

  金小小此時此刻腦海中滿是凝霜曾經在自己眼前的場景，一幕幕是那樣的真實。

  就連剛剛在蕭家的家宴上，金小小讓她去找李薏凝前來用膳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不情願。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金小小斷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送死。

  終究是自己害了她，內心的愧疚讓金小小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