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陰沉木？我怎麽從未聽說過？”金小小好奇的看著蕭南弦，她還是*聽聞這種木材。

  所謂陰沉木，便是由橡樹演變而成的一眾木材，很多果木，也有可能成為陰沉木。

  在一些有災害的地方，洪水、地震、泥石流會將這些橡木和果木深埋於地下。

  經過歲月的洗禮，這些木材質地堅硬有一些會演變成陰沉木。

  陰沉木大多呈現黑色，個別品相不好的會呈現出暗金色。

  黑色的陰沉木極其稀有，就算蕭家也僅僅剩下不足三斤。

  這種木材不褪色，不腐爛，不生蟲，而且紋理異常細膩。

  不禁適合用來做靈位，用作家具更是上上之選，可卻因為太過珍惜，甚至連皇上都隻有區區一件而已。

  整個京城之中用陰沉木製作靈位的世家，也隻有蕭家而已。

  從此處也不難看出蕭宏是如何在意祖先的臉麵。

  常言道，世間萬物本沒有完美一說，陰沉木也同樣如此，它有一個最金貴的缺點，那就是很易燃。

  所以每一次祭祀之禮之時，上香都會離靈位遠遠的。

  聽了蕭南弦的解釋，金小小頜了頜首：“原來如此，那這桂花香味看來和靈位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是自然，也許是宋婉蝶身上的味道也說不定，總是和我離開這裏。”蕭南弦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

  “這怎麽行，伯母罰我打掃宗祠，豈是你說走便能走的？不如你留下來陪我一同打掃如何？”

  蕭南弦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真是怕了你了，好，我留下來陪你。”

  直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二人才將整個宗祠打掃完，回到了臥房之中。

  金小小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安然被你送哪裏去了？”

  “放心好了，她們就在西跨院當中，那裏遠離母親的臥房，尋常也無人會踏足，不會有事的。”蕭南弦坐在桌案前，淡淡的說著。

  金小小頜了頜首，眼底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那就好，蕭煜晟的臥房在哪裏？今日他出言調戲安然，我怕看不到的時候，他又做出什麽荒唐事情出來。”

  蕭南弦微微一笑：“他也就是做作樣子，不過你若真的不放心，我可以派護衛去守著。”

  “那倒不必了，如此一來，安然反而會不自在，我要盡快籌備才行，總不能讓這些人總是待在蕭府之中。”

  蕭煜晟若是不在一早的時候出言調戲，金小小還不會想那麽多。

  經由他這麽一鬧，反而憂心忡忡起來。

  蕭南弦抓著她的手柔聲說道：“有我在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隻要我沒有離開蕭府，他就不敢如何。”

  金小小眸色微沉：“這可說不準，盡管我進入蕭府還不是很久，可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一眼便知。”

  “你也總不能無時不刻都守在我身邊吧？得盡快在京中尋個好地段，先買下來在議，至少可以給她們一個棲身之所。”

  蕭南弦點了點頭：“那好，明日我便命人去打探一番，就算暫時無法開門做生意，讓她們先住著也好。”

  ……

  當晚，金小小找到了安然。

  “怎麽樣？這幾個人可還行？”

  安然勾了勾唇角，牽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你也不瞧瞧是誰選出來的，個頂個的美貌，個頂個的妖嬈，就算她們什麽都不會，將來樂坊開起來，也定然會有大批客官慕名而至。”

  金小小撇了撇嘴：“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我還能騙你不成，她們在人牙子那裏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動輒打罵是消瘦了一些，隻要恢複一段時日，自然都是美的不可方物。”

  “剛剛我已經給了她們一些衣裳先暫時換上，就已經頗具姿色了，要不要我帶你去瞧瞧？”

  金小小擺了擺手：“不必了，你覺得可以就好，說到底，我們的初衷並不是要讓她們成為賺取銀子的工具，而是能靠她們自己的能力自食其力。”

  “都是苦命的人，更要對她們好一些。”

  這一句話算是說到了安然的心坎兒裏，這一次來到京城，也是本著這個目的而來。

  與其一輩子待在滄州府為金小小守著第一樓，還不如前來京城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微微蹙眉，回想著曾經的過往，內心之中滿是酸楚：“這些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當初若不是得到你的幫助，我也絕不會有今日，也許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初荒山野嶺了吧。”

  “這些人的命運遇到了你才算真正的被改變，否則，和我曾經的那條路沒有任何區別，我們不光要在京城開一家最大的樂坊，還要開很多很多，拯救更多和我一樣苦命的女子。”

  這番話說出來，不禁讓金小小深受觸動。

  “好，就按照你說的，我們開很多很多家樂坊，做到京城一家獨大，賺取銀子的同時，給這些苦命少女一個家，誰說女子不如男。”

  安然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金小小深吸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就讓她靜靜的看在自己肩頭。

  對於金小小而言，最初的目的的確是賺錢，可當去到人牙子的地方，才知道這些個女子到底有多麽的可憐。

  安然和她們的命運相同，又曾是春滿樓的名妓，開設樂坊的確更為合適。

  金小小身為女子，感觸頗深。

  當晚二人聊了很久，就等祭祀之禮一過，便開始著手籌備。

  翌日一早。

  蕭家上下全數聚集在祠堂門前，上至蕭宏和白氏，下至三兩歲孩童無一例外。

  平日裏無比不安分的蕭煜晟，在今日也顯得尤為安靜。

  原本金小小是未過門兒的人，根本算不得蕭家宗婦，是沒有資格來著祭祀之禮的，可蕭南弦卻執意如此。

  為了這件事情他還可以找到蕭宏商議過，蕭宏並不反對，左右祭祀之禮過後便會為二人完婚，早一點祭祀祖先也完全說的過去。

  昨日白氏想蓄意找茬也沒有找到，故而，金小小是唯一一個還沒有成親，便參加祭祀之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