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枳的角度看去，能夠看到劉永清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雖說縣令還沒有開始審問剛上來的那五個人，不過劉永清恐怕也是做賊心虛，這才會有現在的反應。

  “小蝶，你怎麽來了？你來這兒做什麽？”

  “爹，娘！”

  那五個人中，竟然還藏著一個丫頭，而這個丫頭，竟然還是那兩人的女兒。

  這事兒，現在變得有幾分搞笑了。

  而隨著兩個人在堂上認親，堂下的議論本就沒有停過，現在更是熱鬧的不行。

  “現在這是什麽意思？女兒出來作證她爹娘作惡了是嗎？”

  “我瞅著這事兒，指不定到時候還會有反轉呢！畢竟是自己親生的，怎麽也不可能跳出來也跟著指證吧！”

  “這丫頭看著也不是個呆貨，我也覺得這事兒有反轉。”

  “害，能有什麽反轉？大堂之上，縣令大人自然也不可能找她來，是來打自己臉的！這事兒，絕對不會有反轉，我相信縣令。”

  ……

  七嘴八舌的，現在也是好不熱鬧。

  周枳瞧著堂上的幾人，隱隱之中，周枳覺得待會兒又能上演一出好戲！

  縣令挺直了腰杆子，兩手扒在桌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跪坐的幾人，說道：“一個一個來，最邊上的，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身份，你與這兩人有什麽關係，又有什麽證據？從你開始，先說說吧！”

  跪在最邊上的那人瑟瑟縮縮的又磕了個頭，而後才開口回答道：“回大人，草民是賣馬屁的，這匹馬就是草民賣出的。當時這匹馬，就是這兩位買去的，時間是兩天前。”

  “哼，這時間算是對照上了吧？前兩天買了馬，又買了藥，想必也正是為了今天的事兒才特意去買的吧？”

  “大人，你這可是冤枉我們了，我們買了馬，又買了藥，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將那藥給馬用了呀？也不代表我們的目標就是為了害人！”說話的是劉氏，現在還是理直氣壯的模樣，絲毫不肯承認這事兒是她所為。

  縣令也是頭疼，一拍驚堂木，嗬斥道：“大膽，大堂之上豈容你大肆喧嘩？現在不肯承認罪行，行啊，反正本大人也不急，後頭還有四個人，咱們再好好地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麽。”

  縣令也有經驗，像劉氏這樣最硬的，到了最後多半是“死”的比較慘的。

  縣令對著第二人道：“下一個，輪到你開口了。”

  第二個人磕了個頭，回答道：“回大人的話，草民是昨兒個早上去他們二人燒餅鋪子買了燒餅的。當時草民去買燒餅的時候，我也聽到這兩人提及了此事，當時這毒婦好像是說要給人一個教訓，要叫人死的很慘。”

  “不過草民當時也沒有往深了想，隻是沒有成想，今兒個就釀成了這等血案。大人，今日之事，絕對是此二人所為，草民不敢有半句謊言，還請大人明鑒，緝拿此二人，為民除害！”

  縣令微微往前探著身子，問道：“劉永清、王菊，到現在了，你們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招了嗎？你以為你們幹的那些事兒，當真是就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嗎？”

  那劉氏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剛剛的那番話絲毫不見她改口，“大人明察，我們可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指不定是這人冤枉我們呢！”

  旁邊剛剛那作證的人，一聽劉氏這話，忍不住開口與她對峙，“冤枉你，冤枉你什麽？明白過來你是這等毒婦，我還當真是擔心呢，擔心昨兒個在你們燒餅鋪裏買的燒餅，會不會是用的早就壞了的麵粉，抑或是摻雜了其他什麽東西！”

  “你血口噴人！”若不是因為現在在堂上，指不定劉氏直接撲上去跟人打鬥起來。

  雖說劉氏是個婦人，但是打鬥撒潑起來，卻是絲毫不見他遜色於男人。

  就衝著她剛剛這一口狡辯，也是要比一旁的劉永清能鬥不少。

  明眼的人也都知道，他們那燒餅鋪子，哪兒輪得上劉永清說話啊，一向都是劉氏說話做主！至於今天發生的事兒，估摸著也全是劉氏出的主意。

  見劉氏如此囂張跋扈的，縣令心裏頭也是惱了，蹙著眉頭下令道：“放肆，你以為這是何處，由得你胡鬧撒潑？來人啊，掌嘴十下。”

  “大人你……”劉氏剛想為自己辯解，隻是才剛剛開口，巴掌就落下來了。

  “啪、啪——”在嘈雜的議論聲中，這巴掌聲顯得格外清脆。不少人看著劉氏現在這副模樣，心中都是暗自叫好。

  巴掌聲停了，劉氏兩邊的腮幫子都腫脹了起來，臉頰上也是通紅的一片。

  縣令居高臨下的看向劉永清，開口說道：“劉永清，你可看清楚了？若你還是執迷不悟，滿嘴謊言，到時候，你的下場可不僅僅是挨這麽幾巴掌就這麽簡單了。”

  滿意的在劉永清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恐懼的味道，縣令也是滿意了，一勾唇，又繼續說道：“到時候，你與你的發妻，將會在大牢裏待到老死，因為欺瞞本大人，你的牙齒還將全數拔光！”

  這下子，劉永清是當真受不住恐嚇了！整個人顫抖著，隱隱有坍塌的跡象。

  一旁的劉氏見他如此，一手捂著腫脹的臉頰，另一手想去薅他，讓他清醒點。

  隻是劉氏的這般動作儼然沒有成效。

  劉永清不禁嚇，被縣令這般說了幾句，劉永清就直接癱在了地上。頭抵著地上，劉永清最後受不住心裏那關，乖乖的交代道：“大人，草……草民也是沒有辦法，全是因為這婆娘，這才會一時糊塗，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啊！大人，草民已經知錯了，現在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還請大人饒過草民這回吧！”

  一下子，劉永清也是摘清了與自己的關係，全都將過錯扔到了劉氏的頭上。

  不過也是，劉氏一向也是拿主意的人，被人傳喚著帶到衙門的時候，劉永清心裏也是悔不當初。

  隻是現在，若說劉永清沒罪吧，倒也並非如此。劉永清有罪，當時劉氏提出想法的時候，他亦是起了貪念，沒有及時的勸阻，放手默認了劉氏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