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騷動不止，縣令驚堂木一拍，原本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眾人，這才抿緊了嘴。

  縣令扯著嗓子說道：“關於市井上正在傳的顧寒笙輕薄了你的大女楊甜，原告顧寒笙狀告你誣陷、造謠生事，可有此事？”

  那老楊頭看著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與周友貴、周友富比起來還要老上不少。隻是聽縣令這麽講，這老楊頭的大女兒似乎還沒出嫁，還與他們待在一起？

  還是說這老楊頭的大女楊甜是招女婿？

  老楊頭現在也是瑟瑟發抖，一雙眼睛不知道應該看向何處，眼神飄忽這，老楊頭說道：“不錯，恰有此事。”

  老楊頭點了點頭，這才發覺事情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又忙搖頭說道：“顧寒笙輕薄我大女的事是真，我並未誣陷，也並未造謠，還懇請大老爺明察！”

  老楊頭也是很有骨氣，盡管現在心裏怕的很，隻是麵對這樣的情況，說話時也沒有出現結巴的情況。

  “這老楊頭大女兒今年多大了？瞧著老楊頭，他這大女兒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

  “的確不小了，好像都有二十出頭了！聽說他這大女兒到現在都還沒嫁出去，被攪和的，下麵還有兩個女兒也不能出嫁。”

  “二女兒都已經十八了，也早過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當真是被他這個大女給耽誤的！”

  這是陽都鎮上的規矩，必須年長的先結婚出嫁了，後麵年紀小的才能談婚論嫁。

  “他大女兒難不成長得特別磕磣？”

  “這倒不是，隻是我聽說啊，他大女兒前些年剛到談婚論嫁的年紀時，遭潑皮破了瓜！哪有人家會想娶不清白的姑娘回家啊，這不就一直耽誤下去了嘛！現在還耽誤了他的二女兒！”

  周枳默默的聽著，心裏也猜到了怎麽回事兒。

  既然這老楊頭願意答應王夫人，肯定是離不開他這大女的婚事。若是辦的好了，指不定就能成功訛上顧寒笙了！

  雖說顧寒笙在外的名聲不是很好，但他畢竟有一張好看的臉蛋啊！

  了解了老楊的家庭情況，大家是更加不會相信顧寒笙會做這樣的事兒了！好端端的，怎麽非得去碰一副不幹淨的身子？整個鎮上清清白白、模樣又姣好的姑娘也不少，怎麽非得對著老楊頭家裏的老姑娘下手。

  衙門口議論紛紛的眾人，這一刻都甚是有默契的認為，這是老楊頭的手段，想要誣陷顧寒笙，好讓顧寒笙娶了他家大女呢！

  隻是，為何偏要訛顧寒笙呢？大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訛一個名聲端正，模樣看得過去，家世清白的小夥子，難道不好嗎？

  越想，大家心裏也越是迷糊了！

  縣令看向堂上的顧寒笙，眯著眼睛，說道：“顧寒笙，你還有什麽話好說？大堂之上竟還這般大放厥詞，惡人先告狀！”

  顧寒笙絲毫不畏懼，視線淡漠的迎向縣令，說道：“縣令大人，這就是你一貫的評判風格嗎？不說草率，這也真的是太低能了吧！”

  “……”縣令真的快被他氣壞了，鮮少能有人挺著胸脯與縣令說話的，也鮮少有人敢這般與縣令說話的。

  縣令現在一臉的陰沉，黑著臉看著顧寒笙的方向。

  然而顧寒笙也絲毫不顧縣令的反應，繼續說道：“縣令大人的年紀也大了，處理起安置來也是大不如從前，愈發的力不從心了。”

  “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也能理解，屆時上頭派下那些考課的官員，我們也定會幫大人美言幾句，以助大人早日休養生息。”

  “你你你……”指著顧寒笙的鼻子，縣令瞪大了眼睛，竟又一次威脅他。

  若不是因為顧寒笙現在的警告，指不定他早就被縣令托著去

  良久之後，縣令這才緩過神，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說道：“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也是因為之前顧寒笙的布巾，以至於縣令現在說話審判的時候，明顯也都會偏向於老楊頭那一方。

  “哼！”顧寒笙嗤之以鼻，“事實？大人這是親眼瞧見了我輕薄楊姑娘？”

  縣令被他說的，也是臉一紅，說道：“你的名聲也算是臭名昭著了，還有什麽事是你幹不出來的？輕薄楊姑娘，這不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顧寒笙說道：“大人，如若你覺得你人微言輕，那我無話可說。這樣的話能隨便說出口，那不就是讓人笑話的嗎？”

  似是不耐煩了，此刻縣令的臉上也是又羞又臊，又是抬手狠狠一拍驚堂木，縣令問道：“事已至此，你還想說什麽？”

  狀似認真思考了一番，顧寒笙這才說道：“嗯……我沒有輕薄了楊姑娘，畢竟楊姑娘那長相也著實不堪，我看不上。”

  這話出來，跪在地上的老楊頭是淡定不了了。

  指著顧寒笙的鼻子，老楊頭硬著頭皮斥責道：“胡說八道，大人，這小子竟是口出狂言，還請大人降罪啊！”

  “看著我這張臉，你竟會覺得我是胡說八道？”一邊說著，顧寒笙還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臉。

  縣令：“……”

  老楊頭：“……”

  若是與顧寒笙的這張臉，說那楊姑娘長得不堪倒也並不是很過分，畢竟像顧寒笙這樣的長相，真真是少有！

  顧寒笙說道：“想必在場的有不少人都知道，老楊頭的大女在幾年前有過怎樣的遭遇。如若老楊頭不在意，我倒是可以將之前的事兒再與大家說叨說叨。”

  老楊頭看了一眼縣令，這才朝著顧寒笙嗬斥道：“你閉嘴。”

  老楊頭現在表現的很是激動，同時也很是憤怒，一副被顧寒笙戳中心事的模樣。

  顧寒笙嘴角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幽幽的開口，說道：“看樣子，老楊頭也是想明白了，像這樣的楊姑娘，我圖什麽呢？”

  這話一出口，當真是問倒了大家。

  是啊，圖啥呢？

  “另外大人，我還帶了關鍵人物，懇請帶他上場。”顧寒笙說道。

  縣令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將人帶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