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有多少年沒見了，碧清？”東方道長找了個蒲團坐了下來，她打量著眼前這個七老八十的老人。

  “快三千年了吧，上次見麵還是在天星門掌門的接任儀式上。”碧清說。

  “那時你還不過是個剛入被選中的小弟子，三千年，你都在這裏？”東方道長問：“都在這裏當什麽大祭師？”

  “也不盡然，其實著輝月族本就是我奉師命所創立，這千年來一直守護著西夜這塊地。”碧清點了點頭。

  “難怪，這裏的族人所使用的武器和西夜各城邦有所不同，更像是我們天星門所用的靈器，不過靈器的樣子卻是天星門沒有的。”東方道長恍然大悟。

  “其實，這些武器確實是利用了天星門的技術，不過武器的樣式卻是西夜特有的，這種靈器使用的晶石普通對天星門弟子用處不大，但在凡人手上稍加訓練確是極好的武器。”碧清看著窗外的族人。“我想，你肯定還有不少問題，待我慢慢給你道來，先喝口茶吧。”

  說話間，碧清已經沏好了一壺茶倒了一杯端到了東方道長跟前。

  “確實有不少問題，最想不通的就是你師父為何叫你來這裏。”東方道長。

  “說來話長了。”碧清說。“須彌緲五大龍脈你聽過吧。”

  “那是自然，稍微懂點風水的都知道。”東方道長點了點頭，他想不通對方為何問自己這個。

  “可是當初古西夜國也是一大國，可卻沒有一個能和五大龍脈並肩的龍脈，從來沒有六大龍脈之說，你不覺得奇怪嗎？”碧清說。

  “是很奇怪，但那都是五千年前的事了，具體有什麽變故我們也不知道，現在大部分的仙人都是這五千年新進的，查不到也很正常。”東方道長喝了口茶，“我最近也在研究運脈之事。”

  “但我查過以前的書籍，確實沒有第六大龍脈一說。”

  “那何以解釋當初西夜古國的規模，如果沒有大龍脈支撐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模的國家。”

  “正是問題所在，可惜西夜古國在五千年前消失，大龍脈也隨之消失了，到現在為止時間過的太久我們根本無從知道，這也是當初師父派我來的原因，就是想調查清楚關於龍脈的事。”碧清看似老態的臉，說起話來卻十分的利落。

  “你在這裏一待就是千年？那你查到了什麽？”東方道長問。

  “我初到此地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後來我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說來聽聽。”

  “我在這山脈中找到了這一處還未被人發現的龍脈，就開始著手研究，後來發現龍脈連著地底，運之靈從地底中噴湧而出。”

  “大家都知道龍脈是地底所生出，這有何稀奇？”

  “聽我說完，我後來通過龍脈進入了地底，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

  “看到了什麽？”

  “原來龍脈就是大地的命脈，是大地自己的命脈，而於這些靈力向連的地脈所處的節點，運之靈聚集的地方，就是我們所說的龍脈。”

  “哦，所以說龍脈其實就是大地的生命，我早該知道的！”東方道長雖然研究運脈但更多的是針對人，對龍脈的研究並沒有碧清知道的多。

  “對，可以這麽說，龍脈就是大地生命的體現，龍脈越強，此處大地的活力將會越強，就如玄天國的龍脈孕育了天理源本島和其周邊的所有島嶼。同樣西夜國的大地也用他的生命孕育著西夜的生靈。”碧清不慌不忙的說著。

  “那西夜呢，為何沒有一個大的龍脈？”東方道長問。

  “我們認為是西夜太大，龍脈被分散了，沒法合成一個大的龍脈。”

  “可當初的西夜古國是個龐大的國家？”東方道長還是想不明白碧清給自己說這些的用意。

  “這個可能另有隱情，但我發現了另一個顯現。”碧清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想了一會說：“天命石，我想你應該見過。”

  “見過，還因為這東西被你們族人襲擊，所以我才來這裏。”東方道長倒談不上埋怨，但還是為葉華他們不平。“現在那塊石頭正在混元真君的小徒弟手上，現在應該到西貝了吧。”

  “混元真君什麽時候又收了個小徒弟了。”碧清很是意外。

  “這個有些特別以後再告訴你，我們還是說說天命石吧，我在上次仙盟大會上見過一次，聽說其中存著運脈靈力，當時拿出此物的仙人稱此為運脈水晶。”

  “我們稱之為運之靈。”碧清補充道：“這種晶石我們稱為天命石。”

  “這和龍脈晶石有何不同？”

  “龍脈晶石是普通的靈力晶石罷了，因為挖掘的地方靠近龍脈，所以對龍脈有所感應，可以用來探索龍脈。”碧清說道這裏表情開始變得嚴肅，“但天命石是龍脈中得運之靈結晶而成，是龍脈本身。”

  “難怪，那家夥說天命石沒有開采地，是大地自然生成。”東方道長恍然大悟。

  “本來這種石頭是不應該生成得，龍脈結晶說明龍脈被截，猶如人得傷口結疤一樣，才會出現這天命石，在須彌緲其他地方其實很難見到這種晶石，但我們發覺西夜這個地方卻很多。”碧清說。

  “說明西夜的龍脈被重創過！”東方道長也很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可以這麽說，是如何被重創的，是否跟西夜古國的瓦解有沒關係就不得而知了，總之現在我們還麵臨另一個問題。”碧清接著說：“龍脈之所以可以養育一方水土，是因為運之靈通過大地被植物和各種生物所吸收，最後流入人的體內，這才會生成和運之靈相應的植物和人，也是所謂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最後人和動物死後，植物死後，運脈會回歸大地，形成了一道循環，即使一小部分運之靈沒有回歸大地，大地也會有自我恢複的能力，但此能力是有限的，超過這個界限，大地是沒法自我恢複的。”

  “這個界限是多少，最近玄天國的龍脈被天魔所抽不少，但也沒有出現太過衰退的情況。”東方道長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得出這樣的理論，已經超過了他知道的範圍。

  “玄天國被抽走的雖多，但因為龍脈本身強大，所承受能力也強，所以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但現在西夜所麵臨的狀況已經快到臨界點了。”

  “因為天命石？”東方道長說：“聽說你們一族把天命石稱作聖物，在四處收集，你到底存了多少天命石？”

  “那隻不過是幌子。”碧清笑了笑，她吹了吹茶杯裏的茶葉說：“天命石是運之靈的產物，可以說人拿到或者城邦得到後可以改善個人乃至邦國的一部分命運，所以西夜非常流行這種石頭，如果是有上等運之靈的天命石更是國家之間相爭的物件，近十幾年明顯感覺各國的運脈顯出枯竭的顯現更是加重了人們對天命石的追求，特別是西邊，沙漠化的嚴重程度我想你應該也看到了。”

  “這和你們收集天命石有什麽關係？”

  “天命石是龍脈中運之靈的產物，但他並不屬於西夜龍脈循環中的一部分，如果出現太多的天命石，起初並不會出現衰退的顯現，但這猶如飲鳩止渴，西夜大地的生命遲早將會枯竭最後死去。”

  “就如同人流血過多死亡一般。”東方道長點了點頭，他畢竟也有過相關研究，知道一部分理論。

  “為了防止這點，我把收集到的天命石通過我自己創造的秘術，重新煉化成了運之靈讓他通過我這裏發現的龍脈回歸大地。”碧清說，“這樣才能讓龍脈稍加平衡。”

  “還能這樣，你師父可真是沒白教你這個徒弟。”東方道長看著屋外茂密的叢林，“難怪你們這裏樹木植被這麽好原來用天命石之養著！”

  “師叔誤會！”碧清連忙解釋：“這裏本就有一處龍脈，而且保護的很好，在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我煉化的天命石會通過這一處龍脈回歸到大地本身，回到西夜大地中的無數命脈之中。”

  “你是說，其實龍脈是相通的？”見對方點點頭表示同意，“如你說所，龍脈本是命脈聚攏之處，而且西夜國各地的龍脈其實是相互通過大地中的命脈相連，那麽為何你收集天命石回歸大地，各國的龍脈還是麵臨枯竭？”

  “這就是我想說的，也是我們必須查處的問題所在，千年來我們都在試圖平衡這裏的龍脈，可最近十幾年運之靈的下降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在這麽下去將會給整個西夜大地造成不可逆的傷痕。”

  “你有查到什麽嗎？”東方道長隨即問道。

  碧清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緩緩說道：“西夜諸國我都查過了，唯一沒有查過的就隻有西貝了，西貝城中有一股勢力，阻礙著我們的調查，我們的人之前試圖進入都被擋了出來。”

  “你呢？”東方道長問：“你的修為難道進入都困難？”

  “我也試過，但那股勢力似乎對修為高的人更敏感，除非我硬闖，否則沒有辦法，最近我也想過如果實在不行，就隻能硬闖了。”碧清談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