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為了人民為了大家，忙本來就是應該的！不過您怎麽不早點和我說，我也好早點過來幫忙。”

  “你和嬌嬌要上學，還要陪著墨衍，本來就很忙了，我這年紀還不算老到動不了，還能做得動！沒事的！”

  霍寶兒的話說得顧母心裏熨帖極了，伸手拍了拍媳婦兒的手，眼裏滿是欣慰。

  “媽，這祭祖的事不是每年都做嗎？為什麽今年特別隆重？”

  顧嬌嬌聽她媽和嫂子說著明天祭祖的注意事項，聽得一頭霧水，那些禮儀、流程實在太過繁瑣了，她光是聽著，都覺得腦門嗡嗡響。

  “今年是你奶奶的十周年的陰誕，而且正好輪到咱們家來主持祭祖，當然要好好做了？再說了，你哥這次能死裏逃生，咱們也要好好謝謝祖宗保佑的。”

  顧母看著女兒那一臉懵懂地樣子，忍不住搖頭，這丫頭，眼瞅著就是個大姑娘了，還這般迷迷糊糊的，往後可怎麽找婆家？

  “哦。”

  顧嬌嬌一聽，立刻也打起了精神，認認真真地聽了起來。

  隻是那些規矩實在是太多了，她聽著聽著，腦袋就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哈欠連連，最後竟然是直接聽睡著了。

  顧母&霍寶兒：……

  “這丫頭，真是……”

  顧母剛要叫醒女兒，就被霍寶兒給拉住了，隻見對方輕手輕腳拿過一旁的小毯子，給小姑子給蓋上了，小聲道，“媽，就讓她睡吧，她這些天念書累著了，還沒好好休息過呢……明天的事，有我看著她呢，出不了錯的。”

  顧母一聽，心裏更是覺得暖暖的，“成，就聽你的。你這邊一會兒也趕緊去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顧墨衍是長子，理應一早就參加儀式的，但他的腿傷還沒好利索，所以顧母便和老爺子商量了，一些儀式程序都讓霍寶兒帶著小安安代替了。

  這其實也是符合規矩的，長子參加不了，這還有長媳和長孫呢！

  而且小安安這孩子也聽話、早慧，穿上定製的小禮服，看著一板一眼的，特別乖巧。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霍寶兒就準備起身了，顧墨衍也跟著起床，卻被霍寶兒給按了回去。

  “前麵的儀式特別繁瑣，要站好一會兒，你先休息，回頭我再來叫你。”

  這要擱以前，都是顧墨衍讓她多休息一會兒，現在卻掉過個兒來了。

  顧墨衍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適的，索性躺在床上看自家小媳婦兒忙前忙後。

  今天的霍寶兒穿了一身傳統的對襟長裙，頭發用發帶綁了起來，活脫脫一個能幹利落的小媳婦兒。

  “你看我這麽穿應該沒問題吧？”

  “有點問題。”

  顧墨衍和托腮看著自家小媳婦兒，一臉嚴肅地來了一句。

  霍寶兒一怔，立刻就緊張了，“什麽問題？是不是我哪兒穿得不合禮數了？這是媽給準備的衣服，我穿著是不是不合適？還是我戴的這個鐲子和耳環太過紮眼了？”

  昨晚顧母特地讓人送了禮服過來，順便交代了，今天一定要穿得得體，最好是戴些首飾在身上。

  對方這麽一說，霍寶兒就悟了。

  怕是今天來的親戚會不少，自己代表的可是顧家長媳的身份，不能失禮了。

  有的人會覺得人的身份就擱在那兒了，不需要身外之物來點綴和襯托。

  但事實上，很多場合，這打扮和穿戴代表了你對家族和他人的尊重，要是穿戴太過浮誇或者過於寒酸，都是不行的。

  霍寶兒活了兩輩子，卻還是頭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故而，一聽到顧墨衍說自己有問題，立刻就有些緊張起來。

  盯著眼前的丈夫，一疊聲的追問問題在哪兒。

  顧墨衍被她這緊張的小模樣都逗樂了，隻好不再逗她，笑著道，“太好看了，我都挪不開眼睛了。”

  霍寶兒：……

  這個人！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簡直了！

  “我和你說正經的，媽說了，今天來的都是本家的親戚，不能失了禮數的。你快幫我看看，這一身到底有沒有問題。”

  “今天祭祖來的都是咱們的本家，偶爾有些旁支過來，那也都是要依著你的規矩來的，你是咱們顧家的長媳，就跟著媽招待一下就行，用不著顧慮旁人的看法。”

  顧墨衍笑著看眼前的媳婦兒，伸手，替她戴上了一支雅致的翡翠發扣，語氣淡淡的。

  “可是……我這不是怕丟了爺爺和媽媽的臉麵麽……我以前從來沒有……”

  “放心吧，這裏就再沒有一個媳婦兒會比你更有見識了。你可是王教授的關門弟子。”

  顧墨衍哪裏看不出自家小媳婦兒的緊張，索性坐起來打算穿衣服了。

  “你幹嘛？”

  霍寶兒看他也準備起床了，看著外頭蒙蒙亮的天，有些舍不得讓對方那麽早就起來折騰，“你別起來，前頭的儀式你都不用去的。”

  前頭都是供奉和布置的流程，顧墨衍本來就不用去，更不要說他還腿腳不方便。

  “我想陪著你一起。”

  眼瞅著對方已經把衣服都換好了，霍寶兒也勸不住，索性由他去了。

  不得不說，同樣換上傳統服飾的顧墨衍，一樣帥的天怒人怨，哪怕是坐在輪椅上，卻絲毫無損他的儒雅。

  “那我推你出去吧。”

  為了方便顧墨衍出入，顧宅的樓梯還特地做了調整，邊上特意做了方便輪椅上下的坡道，霍寶兒很輕鬆就把人給推到了樓下。

  這次的祭祀是在另一座樓。

  和老爺子住的地方比較近些，霍寶兒推著顧墨衍穿過花園，一邊走，一邊還能看看清晨的風景，倒也十分不錯。

  正走著，就看到幾個穿著華麗的姑娘和婦人從一旁走了過來。

  這些人顯然是沒看到他們，自顧自地聊著。

  其中一個姑娘像是第一次來的，這會兒跟在一位年長的婦人身後，忍不住小聲抱怨，“媽，我們為什麽要來這麽早嘛……我都困死了！這種祭祖不是走個過場就行了嘛，幹嘛那麽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