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毒的源頭是海洋

  “瞧客官說的，當然不是隻找人來，卻晾著不見了，”掌櫃笑道：“琉璃城主人是邀請武林中人到來，爾後在年後正月十五，開啟兩種入城方式。”

  “一種是用錢來買入內城的通行證，每跨過一個城池，索要的通行費價格都會增加，進入主城更是天價，而且是以個人記，普通門派根本負擔不起，能進入到外門弟子所在的城池已經頂天了。”

  “另一種方式是接受入城考驗，順利通過的可以直接進入琉璃城的內城，見到琉璃城的主人，中途失敗則隨機進入其中一座內城或被送出來，結果如何全憑個人本事。”

  奈何如今新年剛過，距離開啟入城方式還有十多天時間，這些江湖武林中人先前一得到琉璃城召集的消息，便著急趕來，有些已經在外城逗留小半個月了，開始焦躁的等不下去。

  “而且這些人各自的門派間似乎都有不小的齟齬，初時他們有耐心隱忍，時間一長，這就忍不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鬧，我都習慣了。”

  “畢竟他們鬧事之後，都會給我一筆不菲的修繕費，積攢下來，已經足夠等他們走了，重新裝修一遍茶樓的了。”

  封寄月嘴角一抽，怪不得掌櫃你看起來那麽淡定，原以為是破罐子破摔，沒想到是心中早有章程，佩服佩服。

  “但是這次他們是為什麽吵？”

  掌櫃嘴角突然浮現一絲冷笑：“幾個不入流的小門派罷了，昨天居然妄想聯手強闖琉璃內城，被內城的外門弟子用毒製服丟出來，誰知道其中一個門派的人，當晚就死了。”

  “他們便嚷嚷的要與琉璃城不共戴天，見另一個門派中毒的人沒死，便說對方是跟琉璃城合夥，故意害他們，要對方償命。”

  琉璃城說是武林門派，卻更像一個完全獨立自治的國家，琉璃城有自己的規矩和製度，上島者入鄉隨俗是禮貌。

  這種到了別人的地盤還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沒眼力見的，會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也是應該。

  江湖本就是廝殺糾紛不斷的地方。

  聽說是中毒，封寄月和陸燃都很感興趣的起身，往吵鬧的地方湊了湊，巡視著那些人。

  這才發現，那有兩撥人，中間擺著一具屍體，應該就是中毒死了的那個人。

  可尋常中毒，臉色唇色會顯烏青，可那具屍體的臉卻是不自然的藍色，如同大海一般。

  透過屍體的袖口，褲腿看到手和腳踝也都是這種顏色，想來渾身上下通體應都是那種顏色。

  “陸燃，害怕嗎？”封寄月歪頭看向陸燃，這具屍體不光顏色可怕，表情模樣還無比猙獰，使得其狀態更加可怖。

  她雖帶陸燃驗過屍，但那些屍體封寄月覺得，都在正常人心裏能接受的範圍，這種明顯超出正常範疇的，封寄月還真擔心自家小徒弟接受不了。

  說著，還閃身擋在了陸燃麵前，遮住他的視線。

  陸燃好笑，如今他的個頭已經越過她一些，她站在自己麵前遮擋的效果不大，隻要他想看，微微踮腳抬頭，便可一覽無遺。

  但眼前的人是她，視線總也不舍得從她身上挪開。

  少年迎著她的視線，望著她為自己擔心的模樣，心髒莫名不受控製的一跳。

  這種心情莫可名狀，但少年素來會隱忍，再多的感觸也隻會藏起來。

  在短暫的微頓閃爍後，少年平靜的搖頭：“師父，我不怕，我可是師父的徒弟，怎麽能怕？”

  封寄月見他確實沒有畏懼的模樣，放心的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有些得意：“我就知道，名師高徒，這種小場麵算什麽。”

  陸燃笑而不語，如果他變得穩重厲害能給她漲麵子的話，他會繼續努力的！

  “對了師父，那個人是死於中毒嗎？為何屍體會這般詭異？不似普通的中毒。”

  陸燃將話題又拉到那具屍體上。

  封寄月微微勾唇：“那確實是中毒而死的，屍體的狀況不普通，是因為中的不是普通的毒，我們見過的毒大多數都是從草本和陸地有毒的動物，比如毒蛇、蟾蜍，或是毒蟲中提煉得來。”

  “但這種毒的源頭，不是陸地，而是海洋，海洋遠比陸地更神秘廣袤，其中神奇有毒的生物不比陸地的少，隻是那些生物來自深海，難得一見，所以不為人知，乍一看會覺得奇怪詭異。”

  琉璃城四麵環海，依海而生，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琉璃城中人懂得從海洋中提取毒素使用，封寄月覺得很正常。

  “原來如此。”陸燃眨眨眼睛：“那來自海洋的毒，師父能解嗎？”

  “哼，你師父我可是神醫，這點小毒怎麽能難倒我，不過……”封寄月凝眸低聲道：“這具屍體雖是毒發身亡，但並不像是毒素正常彌漫擴散所致。”

  “更像是受到什麽催化，致使毒素驟然爆發身亡，你瞧那邊那個人，臉色是否也浮現淡淡的藍色？”

  陸燃被封寄月提醒，也仔細觀察，自然看到了那個臉色泛藍的男人：“對了，掌櫃說這兩個門派的人一起去琉璃城內城找茬，所以這個男人和死者的中毒時間應該是一樣的。”

  可他們中，一個已經死了，一個除了臉色不好，看上去有些虛弱外，似乎沒有大礙，想必確實是死者經曆了特別的事，加速催化了毒素蔓延。

  封寄月摸摸下巴：“驗屍的話，應該能查出點什麽，就是他們劍拔弩張，咱們不好涉入其中，否則咱們也要被牽連進去了。”

  她是來營救聶玉夔的，可不想牽扯上江湖恩怨。

  就在雙方鬧得不可開交之際，一個身著白色帶紅色條紋勁裝，束單馬尾英姿勃發的女子闊步走來。

  而她的到來，不光讓吵鬧中的門派驀然噤聲，連一旁的掌櫃和小二們都肅然起敬。

  但很快，死者這邊的人仇恨的瞪著女子，還想對女子出手，可剛有所動作，便被女子匯聚內力，用掌風一下子拍飛。

  女子嗓音冰冷，淡道：“難道海島之外，都是你們這種蠢笨無腦，不占記性的東西嗎？琉璃宮主肯恩準我拜入門下成為外門弟子，真是值得我一輩子感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