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血債血償

  蘇芳若被抬回她自己的房間裏安置，可渾身上下的抽搐、痛苦的症狀沒有半點消退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可等蘇湛急匆匆的將大夫請來，診治的結果卻是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

  “依老夫之間，芳若小姐可能是驚嚇過度，或是……咳。”

  大夫不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但從蘇湛和大理寺卿的臉色中可以看出，並不是什麽好事，所以蘇芳若大概是在裝病逃避。

  能把病裝得如此逼真，也是蠻拚的，所以大夫沒直接挑明話頭，而是委婉的說，可能讓蘇芳若好好躺著休息，自然就痊愈了。

  蘇湛和大理寺卿見多識廣，如何不明白大夫的意思，送走了大夫後，轉頭冷臉對著床上發病的蘇芳若和一旁哭哭啼啼的薛姨娘。

  “大夫都走了，還在這裏裝病，簡直豈有此理。”

  “侯爺，你怎麽能隻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呢！”薛姨娘不可置信：“一定是封寄月那個賤人給芳若下毒，否則芳若那麽健康，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

  蘇湛輕嗬：“她若是跟個健康人一樣，也做不出殺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汙蔑人家攝政王妃下毒？”

  “當時本侯可都跟大理寺卿看著呢，王妃根本沒有碰到過蘇芳若，如何下毒？”

  說完也不欲與薛姨娘爭辯，擺手讓人將薛姨娘拽回屋子裏關起來：“媚雪，這些年為了報恩，本侯對你仁至義盡，但縱女殺人，天理難容。”

  “你不要再狡辯，磨滅掉本侯對你的最後一點耐心。”

  薛姨娘睜大眼睛，望著蘇湛冷漠的臉，妄圖從中找到一絲溫存。

  然而直至她被拖回屋軟禁，都沒有發現。

  她的心涼了，男人的情愛原來這般靠不住，枉她當初為了得到他，跟他在一起，機關算計！

  一室靜默，半晌，薛姨娘打開窗子，放出了一隻木蜻蜓。

  精巧的蜻蜓振翅高飛，劃過長空。

  兵荒馬亂的夜，還在繼續。

  縱然蘇湛認定蘇芳若是裝病，但她張牙舞爪扭曲的樣子太滲人，大理寺卿隻得允許蘇芳若在逍遙侯府內軟禁，等待大理寺處理卷宗走流程。

  蘇湛對此千恩萬謝：“寺卿大人您看，逆女的性命能否保住。”

  大理寺卿輕咳一聲：“你若硬是鑽空子的話，也不是不行，就是要看……攝政王府的那位，滿不滿意了。”

  蘇芳若不死，封寄月當然不會滿意了。

  至於蘇芳若所謂的裝病，也確實是封寄月下的毒。

  傷了她徒弟那麽重，不能像那些犯人一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品嚐她徒弟的痛苦，用毒的痛苦作利息，已經算是便宜。

  得知蘇芳若果然沒有被帶回大理寺關押後，第二天深夜，一具犯人的屍體以極度扭曲的狀態被送進逍遙侯府裏。

  府上的眾人都嚇了一跳，由於屍體麵目完整，經過大理寺的辨認，是蘇芳若找來攻擊陸燃的犯人之一。

  能這般痛恨犯人，戳成這樣送來的必是封寄月無疑，可屍體被送來得悄無聲息，蘇湛也沒有任何證據，隻能催促大理寺盡快走流程，給封寄月一個交代。

  大理寺卿隻好跟蘇湛商量著，將蘇芳若送去苦寒之地服勞役，終身不得解脫的那種。

  “令愛犯罪情節惡劣，本官盡力幫她爭取，也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蘇湛覺得這也差不多夠了，便送去攝政王府當麵商量。

  誰知封寄月在王府舉辦了茶會，遍邀錦都貴女，而且大部分都是受過蘇芳若劣質胭脂坑害，被封寄月和陸燃醫治好的女子。

  聽說了蘇湛的來意，直接堵著蘇湛，讓他血債血償。

  “陸大夫今年才十二三歲，敢問侯爺您女兒多大了，居然對這麽小的孩子下毒手。”

  “原本還以為逍遙侯府的門第貴重，尋常人高攀不起呢，沒想到竟是如此肮髒的地方，養出這麽個狠毒的女兒，背地裏不知更惡心成什麽樣呢。”

  “本小姐回去一定告訴家裏人，逍遙侯府的男人嫁不得，女人娶不到，嫁了娶了都是家門不幸。”

  “見著侯府的人都得繞著走！”

  蘇湛尷尬，但為了解決事情，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封寄月軟聲求情：“如此判決，已經讓芳若受到應有的懲罰了，王妃你看……”

  封寄月佯裝掩麵拭淚，泣不成聲，杜琳見她哭得說不出話，急忙站出來跟蘇湛杠：“什麽叫應有的懲罰？您女兒可是故意殺人。”

  “想要獲得原諒，找王妃有什麽用，讓你女兒去找陸燃啊，隻要陸燃能同意這種處理辦法，王妃肯定也沒意見。”

  蘇湛苦著臉，他倒是想找到陸燃，這不是擺明讓蘇芳若去死嗎？

  談不妥，蘇湛隻得垂頭喪氣的回去，當天晚上，逍遙侯府便收到了另一具犯人的屍體。

  同樣被戳成篩子的死亡方式，讓蘇湛倒吸一口冷氣。

  他清楚，這是封寄月在表達她對流放蘇芳若決定的不滿。

  如果封寄月直接告訴他，跟他爭執，要求他一定要讓蘇芳若被斬首，他定然會據理力爭。

  但封寄月從頭到尾都沒有明說過不滿，跟他爭吵的是杜琳和那些貴女，威脅他的是無法點名道姓勢力送來的屍體。

  種種都跟封寄月沒有任何關係。

  蘇湛想使勁兒為蘇芳若爭取，也有心無力，再逼迫下去，還顯得他這個凶手的父親，被告方咄咄逼人。

  蘇湛咬咬牙，又加重了對蘇芳若的懲罰，去攝政王府。

  結果又遇上了杜琳和貴女們。

  蘇湛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陸燃都死了，還有心情辦花會”，遭到了杜琳她們的瘋狂抵製。

  “我們是來陪王妃舒緩悲痛心情的。”

  “分明是凶手，還這麽理直氣壯，真是大開眼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天經地義的事，侯爺不會沒聽說過吧。”

  這下蘇湛根本連門都沒進去，就被趕了出去。

  當天夜裏，又有屍體投放進來後，他便清楚的意識到，蘇芳若的命，他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