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老爺低頭想了一下，突然，豁出去了，與其擔驚受怕，還不如把事情說開算了，反正他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大不了不當這個縣官就是。

  “大當家，你我官匪殊途，天生的死敵，本官每次看見老百姓被你們騷擾的痛苦，心裏就特別難受，世上的路有千萬條，你們為什麽偏偏要當馬賊了？”

  五花大綁的老大，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幾個衙役死勁摁住他，並怒聲道：“馬賊，休得倡狂。”

  這次被捉住，老大知道自己死定了，反正都死了，蔡文軒這個狗官也別想好過，於是，又大聲說道：“倡狂？啊哈哈哈…！你們知道嗎？你們的縣太爺才倡狂，他明明是個賊，在搖身一變，成了縣太爺，啊哈哈哈……！”

  衙役們聽後，互相對視了幾眼，突然，一腳踢向老大，怒罵：“死到臨頭，還想汙蔑我們縣太爺，你這個馬賊，太可惡了。”

  老大依然不為所動，還在狂笑著：“你們就是一幫傻子，被他耍的團團轉，還為他賣命，啊哈哈哈…！”

  笑著笑著，突然，又嚎啕大哭起來：“它瑪德王八羔子，老子也是傻子，老子捐了錢給他當上縣太爺，卻害了山寨上幾百個兄弟性命，我就是一個傻子，最厲害的人。就是他蔡文軒，一個道貌岸然的為君子，啊哈哈哈…！”

  老大又哭又笑，像瘋子似的。

  他被捉拿之後，感到大勢已去，心智已經接近了瘋狂地步，加上，恨縣太爺背信棄義，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縣太爺等臉色變得漆黑漆黑。

  年幼的時候，他也是一個書生，隻因突逢天災，家鄉一夜之間屍橫遍野，他的家人，也死在那一場洪荒之中，那一年，他才十歲，無依無靠，流落他方，到處行乞為生，有一次，他餓暈在城隍廟的時候碰上了老大兄弟，從此以後，他就走上了土匪這條不歸路，本來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了，誰知道，天無絕人之路，有一天，老大突然跟他說，要捐個官給他做，讓他以後以官府的名義，確保馬賊們的安全，為了脫離土匪這個行當，他當然一口答應，可是，當他真正當上這個縣太爺的時候，責任感油然而生，特別是看到老百姓們因為馬賊的騷擾，家破人亡，而痛不欲生的時候，就萌生了要消滅馬賊的決定，但是，他有把柄在老大手上，也不敢輕舉妄動，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機會，這一次碰上王爺私訪，他覺得是千年難遇的好機會，才配合王爺消滅馬賊。

  縣太爺：“大當家，你說得最多，我們也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你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

  “啊哈哈哈…！老子該死，難道你就不該死？以為自多清高似的，別以為自己真的是縣太爺，你也是一個土匪，啊哈哈哈…！傻子，你們都是傻子，胡家灣的百姓都是傻子，被你這個偽君子騙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還不醒悟。”

  老大罵多了，衙役們也開始將信將疑起來，看縣太爺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