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錯了，不該這樣說妹妹。”

  “嗯。”

  莫恒健肯認錯，莫老爺子的臉色緩了下來，又拿起煙筒抽了起來，房間裏又響起煙筒呼嚕呼嚕的聲音。

  莫恒健偷眼看了幾次老爺子，見他正專心抽煙，就說道：“祖父。”

  “嗯，還有什麽事嗎？”

  “娘親說你要納姨娘，是不是啊？”

  “對，你是不是跟他們一樣，過來反對祖父納姨娘的？”

  莫老爺子這一輩子隻有莫老太一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沒覺得什麽，現在年齡越來越大，越想越虧本，這一輩子真是白過了，別人都三妻四妾，隻有他，一輩子隻有莫老太這一個母老虎。

  於是，痛下決心，賣掉十畝田產，誓要納一房姨娘回來亨用一下，就算是死了，也值了，正所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祖父，我們家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你再找個人回來，我們吃什麽呀？要是像以前那樣，孫兒肯定不會說什麽，祖父，好好考慮一下，你年齡這麽大了，找個女子回來也享用不了，她要是滿足不了，出去找個野漢子回來，不是給你添堵嗎。”

  莫恒健苦口婆心地勸著，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

  “這個祖父自有打算，不用你擔心，你就好好上私塾讀書吧。”

  莫恒健心中一喜，連忙問道：“祖父肯給銀子孫兒上私塾？”

  莫老爺子不動聲色瞥了他一眼，道：“你娘有銀子，哪用得著我的呀？”

  莫恒健臉色頓時蔫了下來，心中對莫老爺子有了恨意，這個死老頭子，有錢納姨娘，也舍不得給他花。

  “健兒，你身上這件衣服，料子不錯，得要不少銀子吧！”

  “不貴，也就幾百文錢而已。”

  莫老爺子一聽，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麵前，伸手摸了一下衣料，點了點，說：“確實是好料子，不錯。”

  “嗬嗬，那是孫兒眼光好，花了小錢，買了好東西。”

  “幾百文錢可不小哦！我們一家的開銷，一個月才幾文錢呢！幾百文錢，我們都能用一年呐。”

  現在的老宅跟以前可不一樣，家裏除了每個月必買的油鹽之外，是一文錢都舍不得花了，花費自然就不多。

  家裏的情況，莫恒健自然知道，聞言，再也不敢吭聲了，就怕被莫老爺子罵。

  莫老爺子一臉深思地看著莫恒健，良久，才說道：“健兒，過幾天祖父去相親，你身上這件衣服，可不可以借給我穿一下啊？”

  “什麽，相…相親？”

  “要納妾，自然要相親，互相看對了眼，才好下聘禮不是。”

  “祖父，你都一大把年齡了，難道不怕人家笑話你嗎？”

  “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麽好笑的。”

  “問題是，你都那麽大年齡。”

  “年齡大又怎麽樣啊！祖父寶刀未老，還能給你生幾個小叔叔出來呢！”

  莫老爺子本來是開玩笑的，不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莫恒健正擔心這個問題，臉色頓時就變了。

  “祖父年齡那麽大了，還生什麽孩子，以後誰養啊？”

  “不是有你們嗎？祖父放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