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女兒都毀了，你還想著吃，前輩子你是不是豬投胎呀？”

  莫道言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家裏都快沒糧食了，吃一頓省一頓。”

  為了去京城，家裏的錢財全部用光了，還欠下不少外債，連兒子去私塾都沒有銀子，現在又是春天，農作物才剛剛種下，根本就沒什麽收入，還要餓兩個月肚子，田裏的農作物才有收成。

  阮氏一聽，也是頭痛，他們一家六口人，吃飯都成了問題。

  阮氏狠狠地瞪了一眼相公，怒氣衝衝的罵道：“這件：事情都怪你。”

  莫道言很委屈：“怎麽怪我呐？我又沒做什麽？”

  “還說沒有，誰讓你拿那麽多糧食給那個老太婆，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們家人多，經不起折騰。”

  莫道言知道，娘子還在生氣，前兩天他給莫老太拿了幾條紅薯的事情。

  “娘親也是我們的家人啊！”

  “那是以前，她現在被趕出村子，就不是我們村子的人，你還給她送糧食，你是不是傻呀？”

  “再怎麽說她也是我娘。”

  “那好，你跟你娘過吧，以後別跟我過了。”阮氏怒氣衝衝地走了。

  “娘子，娘子，等等我。”莫道言連忙追了上去。

  “你跟你娘過吧，跟著我幹嘛呀？”

  “娘子，別生氣，我以後不給她送糧食就是。”

  “真的？”阮氏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莫道言。

  莫道言點了一下頭：“娘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還差不多。”阮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那個老太婆就是活該，我們家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她害的，相公，我跟你說，就是我們不給東西她吃，也沒人管，裏正都已經把她逐出村子，她就是餓死，也跟我們沒有關係。”

  “對對對，娘子說的對，以後咱們就不管他了。”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家裏走。

  莫秀枝頂著一個大肚子站在門口，翹首以待，看見阮氏回來，一臉期待地迎上去……

  “娘親，裏正伯伯剛才過來幹嘛呀？是不是同意我和興哥的親事？”

  因為是孕婦，特別容易犯困，剛才睡著了，朦朦朧朧好像聽見娘親跟裏正在吵架，但是，又聽不清楚他們在吵什麽。

  看著女兒企盼的眼神，阮氏有些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可是，紙始究是包不住火的。

  一時之間，阮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眼神有些飄忽，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女兒的眼睛。

  “到底怎麽了？你趕緊說吧，急死人了。”眼看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裏正一家又不認賬，莫秀枝都快急死了。

  莫道言可沒有阮氐那麽寵女兒，對著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急什麽呀，弄成今天這個地步，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一個姑娘，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還沒有成親，就跟男人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好意思站出來丟人現眼。”

  “娘親，你看爹說的是人話嗎？”莫秀枝不依地跺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