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愣了一下，立馬笑道：“智兒，你聽錯了，祖母沒罵他們，祖母想念他們呢！”

  本來老夫人這樣說，也隻是安慰一下司徒智幼小的心靈。

  不料，司徒智語不驚人死不休：“祖母既然這麽想她們，為什麽不下去陪他們？”

  李嬤嬤嚇了一跳，連忙抬頭撇了一眼老夫人，見她的臉色十分難看，便對司徒智道：“小少爺，你別亂說話。”

  然後，又安慰老夫人：“老夫人，你別生氣，小少爺年齡小，不懂事。”

  李嬤嬤以為這樣做，就可以維護他們祖孫之間和平。

  誰知道，司徒智的聲音又清清脆脆的說道：“誰說我不懂事？本來就是，祖母既然說想她們，就應該下去陪她們，反正，祖母年齡大了，也沒幾年好活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徒智一臉平靜。

  疼了這麽多年的孫子，竟然說出這麽傷人的話，老夫人心痛之餘，精神上也很受打擊。

  小時候這麽活潑可愛的孫子，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今天毫無人性的性格？

  李嬤嬤被司徒智的話嚇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司徒智好像不知道自己說錯似的，還睜大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老夫人：“祖母，你看著我幹嘛？我臉上髒了嗎？”

  “臉上沒髒，隻是人變了。”

  “變？”

  “是啊！你小時候這麽乖巧可愛，怎麽長大了，變成這樣子呢？”

  “祖母，智兒長得不可愛嗎？”

  “可愛，隻是心變了，再也回不去從前。”

  還記得司徒智剛剛出生的時候，因為是唯一一個男孫，老夫人對他寵愛有加，什麽都是給他最好的，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十分寶貝，這麽多年以來，這一份寵愛，從來沒有減過。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孫兒就變了，才九歲的年齡，變得凶殘無比，隻要戾氣一上來，就要殺人解恨，他院子的丫鬟不知道換過多少批，其中很多都是被他殺害了，剩下:小部分，都是被湯姨娘偷偷處理掉了。

  當然，這個所謂的處理，也是殺人滅口，畢竟，她要為兒子保守秘密。

  “智兒沒有變，智兒還是智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溺愛過度，司徒智竟然聽不懂老夫人的言外之語。

  “唉！也罷，這些都是將軍府的命，我老婆子老了，以後的事情也看不見，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站了起來，一臉失落地往外麵走去。

  司徒智站在原地，看著老夫人的背影喊道：“祖母，你不去幫忙籌備二姐的喪事嗎？”

  李嬤嬤暗暗搖了搖頭，這樣的小少爺，根本無法繼承將軍府，難怪老夫人會這麽失望。

  老夫人的身影快消失了，司徒智還在喊著：“祖母，祖母。”

  李嬤嬤：“小少爺別喊了，老夫人是長輩，不適合給小輩籌備喪事。”

  “可是爹爹還不是一樣是長輩，還不是給二姐籌備喪事。”

  正因為是這樣子，老夫人才生氣的，白發人送黑發人一點都不吉利，司徒勇傑一點都不避忌，還說要親自去送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