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個車夫真好，居然不收我們車費。”大牛擔著籮筐，喜滋滋地跟雪兒一邊走，一邊聊天。

  “那是因為我們對他好，所以他也對我們好。”雪兒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這一回，李氏身心皆痛，一大藍子的雞蛋，夠她心痛好長一段日子，讓她敢打自己的主意，非讓她脫一層皮不可。

  “誒！大牛，你把李氏扔下車，她不會重傷吧？”後知後覺的雪兒，這會兒才想起後果。

  “放心吧！沒事的，我也沒有怎樣用力，隻是扔她下車。”大牛語氣雖傻，但是一臉的輕描淡寫。

  “哦！這我就放心了。”雪兒鬆了一口氣，這裏畢竟窮鄉僻壤，太張揚也不好不是。

  “頂多就是擦破皮，斷隻腳而已。”不料，大牛噎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

  “什麽？”

  “怎麽啦？娘子，是不是我做錯了？”雪兒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不少，大牛連忙追問。

  “沒有啊！挺好的！嗬嗬…！”雪兒幹笑。

  大牛也是為了幫自己，責怪的話實在說不出口，雪兒隻好幹笑幾聲，加上，這個李氏確實欠揍，既然已經做了，也就罷了吧，下次讓大牛注意一點，下手別那麽重就是。

  老宅

  春兒坐在門口等著雪兒和大牛回來，一見他們兩個出現在拐彎處，就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

  “大牛哥哥，姐姐。”

  “春兒真乖，在等著姐姐回來吧？”

  “嗯！娘親在煮飯，我幫不上忙，就在門口等著你們。”

  今天和娘親在家都做了什麽啊？”雪兒一手扶著肩膀上布料，一手揉了揉春兒頭發，笑著問道。

  “洗衣服，洗被子，打掃房子，還有去山邊挖了野菜。”春兒數著手指頭，一樣一樣地說著。

  “春兒真棒，比我們去集市做得事情都多。”大牛也笑著說。

  “才不呢，大牛哥最利害啦，既會打壞人，又會幫姐姐挑東西。”春兒一邊說，一雙眸子死勁地往籮筐裏瞧：“今天買了什麽呢？怎麽看著挺重的呀！”

  “今天買了年貨，東西可多了，待一會兒回去，再一樣一樣給你看。”雪兒笑吟吟地說道。

  “真的？太好啦！我們也有年貨嘍！”春兒拍著小手，歡叫起來。

  在她的記憶中，以往在莫家，過年除了多兩片肉吃，年貨什麽的，根本沒有她們什麽事，現在一聽雪兒說買了年貨，春兒畢竟是小孩子，不興奮才怪呢。

  說話間，已經進了老宅的大門。

  聽見聲音，廚房裏的謝氏走了出來。

  “你們回來啦？”謝氏一眼看見雪兒肩膀上的布匹：“雪兒，你買了布料啊？”

  “是啊！過年了嘛，我們也不能太寒酸不是，就買了兩匹布，給我們家每個人做一身新衣裳。”

  “也好，你們兩姐妹都多少年沒有穿過新衣裳了。”謝氏看著雪兒一身都是補丁，心裏很是愧疚，她明明出身高貴，卻不幸遭逢家變，成了一個窮鄉僻壤的鄉下丫頭，天天跟著她啃野菜。

  雪兒知道，今天他們整了李氏，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憑她跟阮氏平常走得那麽近，又臭味相投，肯定會去莫家添油加醋，把他們買年貨的事情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