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太行。”

  “確實，之前都是被人捧。現在馬上露餡了。”

  “出道前就這麽高調，真把自己當人物了。現在變成笑話來了。”

  幾個老練習生在一起，絲毫不在意聲音的評頭論足。而這幾個人評論的對象，就是一個路過的女生。

  “喂，智秀xi，看到前輩不問好嗎？”

  “已經沒禮貌到這種程度了？尾巴還要翹著嗎？”

  “真以為要出道了？想一想以後的路吧，別做夢了。”

  智秀攥緊拳頭，但因為是練習生前輩，隻能低頭問好，也沒辦法反駁，轉身就離開了。

  自從王太卡走後，他之前對智秀的一些照顧自然也就結束了。

  但人性的醜惡就再這樣，看到智秀的資源一落千丈之後，自然有人想落井下石。畢竟智秀的路，其實還是走的太順了。是楊賢碩親自發掘的新人，又是出道的熱門人選，而且據說一旦出道就是隊長。

  還沒有出道，那資源曝光就已經好到離譜。在前輩MV裏當女主，客串電視劇，甚至和知名男星合拍廣告。這都是別人不敢想的，可智秀沒出道就做到了。

  特別是在成為了王太卡的幹女兒之後，那資源簡直爆棚。原本珍妮才是正兒八經的Y.G小公主，她媽可是Y.G股東。可即使這樣，珍妮都輪不上什麽資源。

  可是王太卡走後，一切都沒有了。

  那些訓練了好幾年還沒出道的前輩們，瞬間就精神了。此時再看到智秀，沒有了以外的熱情，隻剩下冷嘲熱諷。

  智秀畢竟是後輩，沒辦法頂嘴，隻好默默的回到了練習室。

  練習室裏，其餘人也是憂心忡忡。

  楊閔憲被釋放之後，受了挺大刺激，一直在靜養。楊賢碩因此完全沒有心思上班了，所以公司裏的事情也都是在家辦公。

  現在公司裏的氣氛越來越古怪，因為現在她們這些準備出道的女生，未來好像又不確定了。

  珍妮一旁喝水，Lisa和彩英在練舞，金魚在低頭玩手機。其實大家都心不在焉，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智秀默默推門進來，看著這個鬆散的氣氛，內心居然有一絲悵然若失。

  曾經，智秀把王太卡看做是負擔，是壓力，是必須要擺脫的束縛。可是當一切散盡，智秀才發現因為王太卡，自己也受到了很多的保護。

  這不是資源多少的事情，哪怕沒有資源，智秀也認為憑實力自己可以出道。

  但社會是個講人情關係的地方，有些事情不是實力能做到的。原本以為楊賢碩社長是自己的靠山，但是卻發現楊賢碩對這些事其實並不傷心，甚至楊賢碩很多事隻是順勢而為，並沒有太用心。

  智秀看向金魚，想起了之前。

  之前公司裏的那些前輩，因為王太卡的關係，對金魚可是不敢大聲說話的。都是練習生裏麵的老油條，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那時候前輩們雖然不欺負智秀，但對智秀其實也不是太好。

  畢竟大家都是練習生，憑什麽你剛進公司沒多久，就進入出道預選了？我們都是吃幹飯的？

  那時候智秀根本不懂這些道理，她還小，沒真正的走到社會裏。所以哪怕後來智秀也和王太卡扯上關係之後，待遇變好了，可智秀卻沒有意識到，隻以為這是自己努力搞好人際關係的結果。

  直到王太卡被通緝，並且潛逃之後。

  昔日裏和藹可親的老師變得不苟言笑，昔日裏友善溫和的前輩變得冷嘲熱諷，昔日裏上門邀約的合作全部取消。

  現實，這才是現實。

  智秀這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麽。

  而且......說實話，最開始的時候智秀還很不開心成為王太卡的幹女兒，但是從頭到尾，王太卡也沒有對她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甚至在明知道自己不是佛牌的真正擁有者之後，還是用心的待自己。

  可是智秀對王太卡呢？現在想起曾經那一臉憎恨的自己，智秀居然心裏莫名其妙有了一絲愧疚。

  說起來，王太卡對自己，要比這些虛假的公司和虛偽的前輩們，要好太多！而且王太卡沒有要求過什麽，即使自己的態度如此惡劣，王太卡也沒有說什麽。

  甚至在王太卡離開之後，智秀還得到了一些前輩的暗示，潛規則什麽的。這把智秀惡心的夠嗆。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當初王太卡還在的時候，這些人敢對自己是說這些話嗎？他們敢嗎？

  打死他們，恐怕的不敢吧！

  那麽王太卡對自己這麽好的原因是什麽呢？

  智秀回想起過去，那時候王太卡拿著佛牌，居然說他要用一份善意去回報，希望得到一份善意。

  可自己，曾經有過善意嗎？

  那時候的智秀，真的是恨不得王太卡馬上去死！

  現在想來，自己為什麽憑空恨王太卡？最開始的矛盾隻不過是因為金魚的針對，王太卡對她做過什麽壞事嗎？隻是她自己把對金魚的不滿，牽連到王太卡身上而已。

  越這麽想，智秀就越覺得自己的過分。

  智秀雖然外貌是個軟妹，但性格就像個小男生。她倔強還有點執拗，有些事情必須是自己想明白了，別人說什麽都沒有用。

  現在也是如此。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這些讓智秀徹底看清了一切，與其和這些兩麵三刀的人當親故，還不如給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當......咳咳，不管怎麽說，幹女兒這個身份還是很難承認啊！

  現在回想王太卡，好像哪裏都挺不錯，就是逼著自己叫“爸爸”的毛病要改一改。

  隻可惜，王太卡還會出現嗎？看新聞上說，王太卡的問題好像是商業不正當競爭，智秀也不懂具體什麽事。但現在，王太卡這個名字已經是一個禁忌了，看來是回不來了吧！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王太卡走後，金魚也徹底老實了。此時就在組合裏，雖然平時和智秀幾個人還是很少說話，但起碼已經不是針鋒相對了。

  現實情況就是，如果真的出道，金魚大概率也會一起和智秀等人組成五人女團。既然甩不掉，那也沒辦法了。

  智秀心裏默默歎了口氣，想著如果王太卡有朝一日能回來，那看在之前得到那麽照顧的份上，自己一定會對他聽話一點。

  “開始一起練舞吧。”智秀開口說話了。

  在這個人心渙散的時候，智秀顯然要站出來。不管往日有什麽矛盾，現在既然被迫成為一夥了，也沒有要自暴自棄的必要。

  不過智秀的威嚴還是有的，Lisa和彩英就不必說了，珍妮也是很識趣的站起來，連看不慣智秀的金魚此時也聽話的起身過來。

  看不慣歸看不慣，對於智秀的能力，金魚還是承認的。

  現在不是鬧矛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