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被滿足了嗎？”

  安靜的角落，王太卡看向金魚問出了這個問題。

  金魚隻是假笑，笑的像是真的一樣：“什麽呀，隻不過總會遇見不識趣的人，我也沒怎麽樣，她就自以為正義的站出來。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針對她。我本來是讓別人幫我跑腿而已，結果她卻站出來，像是逞英雄一樣去救別人。好啊，既然她想當這個英雄，那就應該承受這個結果，真的是自找的。我沒有逼迫她！”

  王太卡笑了笑，說道：“在我麵前說謊，不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金魚故意靠近了王太卡一點，笑道：“阿爸在說什麽啊，我可說的都是事實。”

  “動機不是這麽簡單吧。”王太卡分析道：“從你剛剛的話裏其實可以得到答案，你討厭的不是她，而是她逞強的行為。做好人，幫助別人，對吧......剛剛我在你的眼神裏看到的不是憤怒，而是嫉妒。所以你嫉妒的是，當別人被欺負的時候，還能有人站出來。但是你的過去，卻沒有保護過你。”

  金魚臉色一白。

  王太卡慢悠悠的說道：“所以，別在我麵前說謊。”

  金魚尷尬的點點頭，不敢再亂說什麽了。王太卡的意思很明顯了，僅憑剛剛那見麵的幾句話，就已經推測出金魚為什麽這麽刁難金智秀，那金魚別的心思自然也不在話下。

  隻不過王太卡懶得管而已。雖然是這樣，但金魚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和恐懼。金魚總是欺負金智秀，在Y.G的女練習生群體裏也不是什麽新聞了，所有人都覺得是金魚驕縱，但隻要王太卡看出了金魚其實是嫉妒。

  曾經自己沒有得到的保護，別人也不能得到。既然是金智秀這麽多管閑事，那就是金魚的敵人。金魚從來不是和金智秀為敵，她是在和記憶中的傷痕為敵。

  人就是這麽一種複雜的東西，甚至會忍不住觸碰傷口，從疼痛中獲得扭曲的滿足感。

  金魚感覺自己在王太卡麵前，沒有絲毫秘密可言。王太卡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能明白金魚心裏所有的想法。這種感覺讓金魚覺得有些畏懼。

  不過很顯然，王太卡對於金魚欺負人的事情，並沒有特別的關注。欺負人就欺負咯，反正都是韓國人自己的那點事，王太卡沒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隻要不牽連自己，就算金魚把剛剛那個女生害死，王太卡都不會有絲毫觸動的。

  “說點正事。”王太卡吩咐道：“我看，楊閔憲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了。之前不是還說，你害怕他嗎？怎麽，現在更害怕我了？”

  金魚尷尬的笑，但事實確實如此。在知道黃東成瘋掉之後，金魚對王太卡的畏懼已經到達了頂點。

  “你想太多了。”王太卡說道：“我和黃東成不一樣，雖然我們曾經都站在一樣的路口，但是他選擇的是放縱自己的黑暗麵，而我隻是想當一個正常人，普通人。但是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當你決定保護什麽的時候，就一定做好被為難的心理準備。所以隻要你聽話，給我做事，剩下的我不會管你。我也沒有奴役誰的想法，更別說是你這樣的未成年了。”

  金魚抿抿嘴，說道：“難道就不覺得我陰暗嗎？”

  “覺得啊，確實挺陰暗的。”王太卡看著金魚驚訝的表情，淡漠的說道：“怎麽？以為我會很溫和的對你說，你不陰暗，你隻不過是黑暗蒙蔽了雙眼？這麽中二的台詞還是算了，有些人真的是天生就不配被原諒。做人就是要明白這個道理，這個世界就是有人天生就是壞人，不值得原諒。我又不是你舔狗，沒心思在乎你的喜樂。”

  金魚鬆了口氣：“其實要是這麽說，我倒是更放心了。利益關係雖然直白，起碼不會讓人猜來猜去的。”

  “好了，談點正事。”王太卡說道：“Y.G這邊，你想出道我可以幫你，你想怎麽樣我都可以幫你。但是我想，你總該要在Y.G有些話語權什麽的，哪怕是通過楊閔憲的關係。我不會隔三差五的讓你做什麽，但是如果我找你，你最好給我做到。”

  金魚點點頭，然後說道：“不過阿爸，你似乎隻有對我才這麽嚴厲，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合作關係，而不是親故。別以為你在Y.G的事情我不知道。”王太卡看向金魚：“明白嗎？”

  “合作關係......”金魚忽然笑了，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驅使的棋子，就算當初被黃東成送到王太卡身邊，也是為了勾引王太卡，僅此而已。她一直都是棋子，甚至她以為在王太卡這，也是如此。

  不過很顯然，王太卡客觀多了，他沒有把金魚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棋子，而是合作關係。金魚依靠幹女兒的身份得到了那麽多特權，作為交換也要幫王太卡做事情。這非常公平。

  王太卡深知，這個世界是最牢固的關係是利益，而不是逼迫和命令。金魚既然已經嚐到了自由的感覺，那麽如果有一天這些全消失了，她一定會瘋掉的。而現在金魚的這些特權，大部分不都是因為王太卡幹女兒的身份。所以金魚是不敢違背王太卡命令的。

  王太卡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說道：“就這件事，不過要親眼看到你的表情，我才能分辨你是真的聽話，還是在敷衍我。既然說明白了，那就到這吧，我走了。”

  金魚點點頭，也鬆了口氣：“阿爸慢走。”

  王太卡轉過身離開。

  金魚長歎一口氣，雖然真的很緊張，但總算是保留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金魚心情好了很多，想著回去要不要獎勵自己一點烤肉。

  而這時候，迎麵轉角，金智秀直接走出來，靠近。

  “你，你怎麽在這？”金魚皺眉，這裏是她特意找的安靜地方，就是為了和王太卡談事情。不過現在看這個距離，金智秀應該沒聽到什麽。但即使這樣，金魚也很生氣，怒喝道：“金智秀！你敢跟蹤我！”

  金智秀冷笑，快步走過來，直接伸出手把金魚推到，然後提著裙角邁步，以一種十分霸氣但又不太雅觀的方式，直接壓在了金魚身上。

  “我身為比你年長的歐尼，應該要教育你。之前我忍了，但是到現在也該結束了。現在我告訴你，以後見麵要說敬語，學會鞠躬九十度，對前輩保持尊重，對後輩要有愛護，不要尖酸刻薄，不要強人所難，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起欺負別人，不要用你的惡意去傷害無辜的人。”

  金智秀越說越氣，雖然她現在是一副霸氣的樣子，其實本身年齡也就十幾歲的未成年。說起這些話，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真的是越想越委屈。

  金魚喊道：“你知不知道我阿爸是誰！是王太卡！”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已經做好了結束練習生生涯的心理準備了。”金智秀說道：“如果就這樣忍氣吞聲的等到出道，就算一切都過去了，我也會這輩子都難以心安的。果然，這個世界上快樂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現在，讓我開開心心的做自己，做金智秀，比當個優秀的練習生然後出道更讓我快樂！”

  話落，金智秀直接揮起拳頭，對著金魚的臉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