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厭，是喜歡嗎？

  不不不！樸初雪也不是什麽無知小女孩，哪來那麽多小感情。

  事實上，原本樸初雪真的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想法的。她是偶像，不是來被人占便宜的，就算王太卡現在是樸初雪的直屬老板，那也不管用。

  但是為什麽攥起來的拳頭鬆開了呢？

  大概是因為初雪吧，樸初雪問到什麽是“初雪的時候，昨天那個渾渾噩噩的王太卡，居然罕見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所以，這個詞對王太卡很重要吧！但是......樸初雪很疑惑，為什麽對王太卡這麽重要的詞，居然變成了自己的外號？

  難不成王太卡喜歡自己？樸初雪雖然覺得這個答案很扯，但是王太卡的反應就在眼前，她怎麽也想不出第二個答案。

  所以，有時候不知道真相也是挺幸福的。就像現在的樸初雪，因為這個名字的事情，覺得王太卡大概是對自己寄托了什麽念想。

  樸初雪不會自戀的覺得，自己對王太卡是多麽重要的角色。大概是，自己讓王太卡想起了什麽人？

  被當做替代品的感覺，確實不好受。但是樸初雪本來也對王太卡沒有什麽愛慕，所以也不會有多麽難受，隻是有點好奇。

  王太卡這種人，挺可惡，也挺有意思的。

  還有......

  王太卡昨晚的過分舉動，雖然沒有突破底線，但還是讓樸初雪整個人都慌張起來了。

  樸初雪現在已經很難用平時的正常心態去麵對王太卡了，因為真的很慌張，腦海裏總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荒唐事，讓她一邊生氣自己的軟弱，一邊又有些不知所措。

  反正就是恨不起來。

  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並不能簡單的用愛、恨、情、仇，喜、怒、哀、樂來形容。

  甚至說，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微妙到連當事人都沒辦法去界定。也就是因為人沒辦法界定自己的感情，所以常常會有人在愛與不愛的中間徘徊。

  樸初雪現在的情況，比愛與不愛的問題更複雜，她的問題是恨與不恨。

  一方麵，王太卡做出了觸及樸初雪底線的事情，樸初雪應該義正言辭的拒絕，然後絕交。即使王太卡是現在的社長，也不會留情麵。

  另一方麵，樸初雪卻沒有覺得反感，這是最可怕的。她甚至有些好奇王太卡看見自己想起了什麽過去，也羞惱自己的糟糕表現，也有一點點恨王太卡這個人臭不要臉，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厭惡，確實沒有。

  這就......難辦了。

  樸初雪捂著臉，沒辦法麵對自己的內心了。

  王太卡也是扶額，難怪覺得這個夢如此的真實，原來自己幹了這麽無恥的事情。這時候甩鍋，實在太不是男人了。但是要負責，也有點冤枉啊。

  思來想去，王太卡隻是問道：“餓了麽？吃點早飯吧？

  樸初雪真的是想吐血，有這麽轉移話題的嗎？

  王太卡見樸初雪不說話，想了想，說道：“很抱歉，這件事怪我。你覺得......我該怎麽才能表達歉意。

  樸初雪看向王太卡，這時候才覺得是被侮辱。她看向王太卡：“社長大人，是想用錢解決嗎？

  王太卡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不好了。他眼睛一轉，說道：“不，這件事，我感覺不是什麽交易，也不是誰對誰錯，隻能說......你情我願？

  樸初雪聞言，心裏好受了一點點。如果王太卡說這是需要用錢，或者其他什麽補償的關係，那麽就變相證明樸初雪是主動勾引王太卡的。這才是樸初雪最受不了的事情。

  但是如果說你情我願，雖然聽起來像是甩鍋，但是本質上王太卡還是站在一個平等的角度，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社長在施舍手下的一個小偶像。

  女人，總是喜歡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細節！

  也多虧王太卡善於揣摩人心，看見樸初雪的樣子，也勉勉強強的猜出了樸初雪的顧慮。

  一個偶像最重要的，不是實力而是名譽啊！這種名譽不僅僅是公眾麵前的，還是私下的。

  樸初雪雖然生氣的樣子，但是卻沒有撕破臉。王太卡心裏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猜對了。這躁鬱症精神病沒白得，總算是給了自己點有用的能力。

  王太卡見樸初雪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鋌而走險的問道：“樸初雪，你喜歡我嗎？

  樸初雪肯定回答：“社長，您想多了！沒有，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

  王太卡要的就是這個答案，於是連忙說道：“我知道，但是我想也是不討厭的吧，要不然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和我一起睡到天亮。

  “你還說這件事！樸初雪生氣了。

  “哦，不說了。王太卡咧咧嘴：“我其實對你呢，也沒有到喜歡的程度。但是也不討厭。其實我也是一個有要求的人，如果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我肯定會拒絕的。所以......這件事，我們都有些荒唐了，要不然......起碼別聲張了，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怎麽樣？

  樸初雪點點頭：“嗯，這也是我想的。不能讓別人知道。

  “當然！王太卡也鬆了口氣，繼續說道：“然後，畢竟我是男生，這樣的事情還是吃虧了一點。我如果趁機說負責什麽的，那就很不要臉了。但是如果不管不顧，也不是我的作風。以後有什麽事，跟我說好了。

  樸初雪抿抿嘴，問道：“那你把我當什麽？庇護我？

  “別誤會，沒有這個意思。王太卡說道：“本來，阿粉裏麵和我關係最好的，就是你。阿粉加入XB的事情也多虧你做心理工作。雖然我們認識的方式挺荒唐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什麽人。我也實話實說，我覺得和你還算是親故的。結果出了這種事，我也沒臉這麽說了。但是......

  樸初雪擺擺手：“你的親故很值錢嗎？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的認可？

  這是氣沒消啊！王太卡說道：“我的親故不值錢，但是也不是誰都可以。阿粉，隻有你是我的親故。其餘人是同事。我想以我們之前認識的時間，你能輕易判斷出這句話的真假。畢竟也不是誰都能隨時到我辦公室找到的，不是嗎？

  樸初雪這下子，還真的沒話說了。其實事實差不多也是這樣。樸初雪敢這麽直接來找王太卡，問李態律通告的事情，這也從側麵證明了樸初雪也把王太卡放在一個比較放鬆的位置。如果換成阿粉的其餘人，包括恩地、娜恩她們，這些人是不敢來找王太卡問話的。

  這也是為什麽樸初雪不討厭王太卡的真正原因，因為早就不是什麽同事或者陌生人的關係了。

  有些人並不是要經曆多少磨難，多少艱難險阻才能變成比較親近的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