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燕長安被燕北溟帶到了他母妃以前所居住的宮殿。

  自從元姝在秦王府居住之後，這裏便再次的空了下來。

  燕長安跟在燕北溟的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其實也是有些害怕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要如何的懲罰他。

  可是，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不後悔的。

  “害怕嗎？”

  燕北溟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血沾染到手上的時候害怕嗎？”

  燕長安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她該死。”

  燕北溟微微的窒了窒，然後淡淡的說道，

  “那你比你父皇厲害。”

  燕長安聞言忍不住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父皇，雖然他從來都不說，但是在他的心裏，自己的父皇是最厲害的人，可是今天他親口從父皇的口中聽到父皇說自己比他厲害。

  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一般，燕北溟說道，“我在你這麽小的時候還從來都不敢殺人，最多也就是殺些老鼠，因為我需要他們填飽我的肚子。”

  這些事情除了戚卿苒誰都不知道，這是他一輩子的傷痛，可是，今天他卻和自己的兒子在分享他以前的事情。

  燕長安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後來則完全被自己父皇小時候的事情給吸引了，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十一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們的師祖已經治好了我，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欺辱的我最厲害的那個人給殺了。”

  “從那個時候，我便有些停不下來，每次沾染鮮血的時候，我都能感到無比的暢快，可是暢快之後卻又陷入無盡的頹然，如此周而複始直到我遇上你們的母後。”

  說到戚卿苒的時候，燕北溟的眼眸明顯的放柔和了一些，

  “後來，我意識到並不是要殺人才能發泄心中的怒意，也不是必須要人死才能解決問題。”

  “你母後不喜歡我殺人，能不殺的我盡量不殺。”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和你兩位王叔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我也才能真正的擁有了兄弟。”

  燕北溟甚少說這麽的話，尤其是同自己的兒子。

  一直以來，他和兩個孩子的溝通都不太多，尤其是自己的長子。

  “你知道我今天說這麽多是想要說什麽嗎？”

  燕北溟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燕長安聞言點了點頭，

  “你在告訴我，不應該對那個女人動手。”

  “不錯，尤其是不該親自動手，因為她根本不配。”

  聽到這話，燕長安忽然明白了什麽，他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我永遠都不會做對不起你母後的事情。”

  燕北溟淡淡的說道，“在我的心中，便是江山社稷都比不上你母後的一分，我又怎麽會為其他的女人所動心？”

  燕長安雖然是小孩子，但是從小就學習帝王之術，燕北溟這麽一說，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肯定是一個圈套，父皇在算計著什麽，母後應當也是知曉的。

  想到這個，他有些懊惱，“父皇，兒臣知錯了。”

  “你確實錯了。”

  燕北溟淡淡的說道，

  “不在乎你從小手上就沾染著鮮血，可是你母後卻在乎，你辜負了你母後對你們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