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們該問的。”

  沉墨淡淡的說道，

  “知道的太多對你們不是一件好事。”

  說著，他頓了一下，才看著戚卿苒開口道，

  “你生來就注定是這裏的一份子，不管你認不認同，你都無法改變、”

  說完，不等戚卿苒說話，他匆匆的離開了。

  如果有熟悉沉墨的人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看出他此時的失態。

  因為他此時的步伐都快要用踉蹌來形容了。

  想到剛才戚卿苒的眼神，他都覺得很刺眼。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了。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大長老曾經帶著他去過，但是那一次之後，他做了很久的惡魔。

  現在，他每次想還記得小時候看到的。

  哀嚎聲，求饒聲，痛哭聲，還有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臉龐。

  有的明明是一張人臉，卻有一條蛇尾，還有蛇臉人身的，還有長著尾巴的如同猴子一樣的人在四處的跳躍。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一個人剛剛被下了藥。

  然後他親眼看到那個人在那裏掙紮，最後，他自己生生的撕碎了自己的肚子。

  當時，他害怕極了。

  他拚命的往大長老的身後躲，但是大長老卻強迫他睜開眼睛，將他提到了麵前，看著一切的發生。

  他說，他們都是螻蟻，要想要成為神子，就應該有一顆冷硬的心，這樣才能平等的對待每個人。

  他還說，著是他自己的命。

  有很多的人成功，但是他卻失敗了，那就是他的命不好，這都是注定的。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敢去細想。

  直到，今天戚卿苒的那句話，問他害死了多少人。

  他很想說，沒有，他一個人都沒有殺過，至少，他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

  但是，這些年，他的手上真的一點血腥都沒有沾染嗎？

  他看到過無數的小孩子被運到了山上，還有那些動物。

  小時候，他曾經救下過一隻受傷的狐狸，可是，到了最後，那隻狐狸卻還是被長老們發現了，於是，他親眼看到那隻狐狸被剝皮，他到現在都記得那隻狐狸眼中的哀求。

  它似乎在說，‘你為什麽不救我？’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現在卻又齊齊的在他的腦海中湧現，他感覺自己要撐不住了。

  “神子，你怎麽了？”

  他的隨侍看到他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嚇了一跳。

  因為這麽多年，他就沒有看到神子生病過。

  他的腦袋裏湧起一個荒謬的念頭，神子也會生病嗎？

  然後不等他細想，他就自己回答了自己。

  當然會生病，因為他也隻是一個人而已。

  他們更加的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什麽神。

  神子大人再厲害，他也隻是一個人而已。

  “沒事。”

  “你們都下去吧。”

  沉墨緩緩的開口道。

  兩個隨侍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都下去了。

  出了殿外，一個人忍不住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大長老？”

  “不用了吧？”

  “神子大人又沒有怎麽樣，他可能隻是心情不好吧。”

  說完，兩個隨侍齊齊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