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苒不知道在院子裏坐了多久，薛不仁和璿璣才趕了過來。

  “那混小子的情況怎麽樣了？”

  “不太好。”

  戚卿苒將自己心中的那些憂思拋到了一邊，然後說起了今日燕北溟的情況。

  因為，薛不仁才是最了解那種功法的。

  “你說他到現在也沒有清醒？”

  薛不仁眉頭緊皺，看樣子，情況有些危急。

  戚卿苒點了點頭，

  “他在睡著之前都沒有清醒。”

  “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他之前也失控過幾次，但是那時他年紀還小，而且每次失控之後殺了人便瞬間就清醒了。”

  “這次這麽長的時間竟然都還未清醒。”

  便是薛不仁就覺得有些麻煩。

  “當初，我真的不應該傳授他那個功法。”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個混小子倔強的很，誰也看不上，誰也不放在心中，那個時候他一心就想要報仇，誰知道最後會遇上戚卿苒。

  見到薛不仁皺眉的樣子，戚卿苒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師父，很不好嗎？”

  “上次我便對你說過，那個功法到後麵，輕則會理智全失，走火入魔，重則便會變成一個廢人，筋脈盡段，還有可能會危及性命。”

  “他已經停了不少時日了，誰曾想這次竟然又會觸動。”

  聽到這話，戚卿苒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璿璣見此開口道，

  “師父，也許和我們想的不一樣，說不定等師弟醒來一切就好了。”

  薛不仁聞言歎了一口氣，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到底今日是出了什麽事情？”

  戚卿苒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

  “又是那個死皇帝，人都死了，卻都還不消停。”

  薛不仁對宣武帝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罷了，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你今日也嚇壞了，早些去歇著吧。”

  對死了那麽多的人，薛不仁一點也不為意。

  他之所以被人稱作鬼醫，便是因為他救人殺人都隻憑自己的喜好。

  對他而言，死了那麽多的人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璿璣和戚卿苒一起救過人，自然知道她和他們都不一樣，若是不解開她的心結，隻怕這件事會成為她和燕北溟之間的一根導火索。

  所以在薛不仁走了之後，璿璣留了下來，開口道，

  “你今日看到他殺人了，害怕嗎？”

  戚卿苒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

  “若我說那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聽到璿璣的話，戚卿苒渾身一震。

  “而且，若是他以後恢複不成以前的樣子，一直都是今日這模樣呢，你該如何？”

  “我……”

  戚卿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璿璣的這話。

  她該如何？

  她能如何？

  那個是她深愛的人，可是此時看起來卻是那樣的陌生。

  她在心裏問自己，若是日後燕北溟再回不成原來那樣子了，他一直都會嗜殺下去，她還會毫無保留的愛他嗎？

  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