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軒不知道戚卿苒為何這麽問，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道，“有。”

  “那我再問你，那藥，你們可有給舅母服用？”

  林子軒這才並沒有馬上作答，而是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慌亂，半響之後，他才低聲道，

  “有。”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戚卿苒忽然提高了聲音說道。

  林子軒被嚇了一跳，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沒，沒有，但是……”

  “夠了。”

  戚卿苒抬起了手製止了林子軒接下來的辯解。

  今日早晨在接到舅母的死訊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

  雖然舅母的情況十分的嚴重了，但是如果按時給她喂藥的話，可能還能堅持一陣子，不會那樣快的離開。

  她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那麽，她都死了，舅父還去她的房間做什麽了嗎？”

  “緬懷一下他的妻子嗎？”

  戚卿苒嘲諷的開口道。

  許是從未聽到戚卿苒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林子軒一張臉漲得通紅，似乎想要辯解什麽，但是到頭來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所以，舅父今日染病也是咎由自取。”

  戚卿苒冷冷的開口道。

  聽到戚卿苒的話，林子軒嚇了一跳，一雙眼睛裏充滿了驚恐。

  “你的意思是，是，是我母親害的父親？”

  說完這話，他四下看了看，似乎是有些害怕，想要看看自己的母親是不是也在他的周圍。

  看到他這模樣戚卿苒並沒有解釋。

  隻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害怕鬼。

  戚卿苒也不同他解釋。

  本來，戚舅母的死因就很蹊蹺，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是什麽具體的原因。

  戚舅父本來身體就不好，昨夜還跑到戚舅母的房中，不被感染才怪了。

  不過，這個感染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想到這裏，戚卿苒壓下心中的煩躁，開口道，

  “舅父呢？”

  她必須要去看看舅父的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在房間裏。”

  林子軒此時早已經被戚卿苒嚇的不行了，一邊為戚卿苒帶路，一邊呐呐的開口，

  “昨夜，我也是想要為母親熬藥的，是，是父親……”

  戚卿苒揉了揉眉頭，這便是自己那位舅父教出來的好兒子，還指望著他要光耀門楣，這怎麽可能？

  遇到事情不能承擔責任，毫無主見，如同牆頭草一般，出了事情也隻會推諉責任。

  麵對林子軒的喋喋不休，戚卿苒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

  “你不需要同我解釋什麽，我也不是官府的人，你便是心中有愧，也是對你母親去說。”

  說完，戚卿苒再不理會林子軒，快步越過他往前走去。

  戚舅父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本來以為隻是初期的病症，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和戚舅母昨日的情況差不太多了，雖然人還沒有進入彌留之際，但是從他有些渙散的瞳孔便知道他離徹底的失去意識也沒有多久了。

  怎麽會這麽快？

  戚卿苒連忙上前為其診脈，可是從脈象上來看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到底是什麽病？

  傳染的這麽快，難道不是昨天晚上，是前些天就被感染了，隻是才發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