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聽宣武帝開口道，

  “你們先下去，朕有些話要同皇後說。”

  他的這話自然是對戚丞相等人說的。

  戚丞相看了一眼皇後，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領著人下去了。

  等到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宣武帝才開口道，

  “素蘭，朕一向都是欣賞你的，即便是到了現在，朕也依然欣賞你。”

  皇後沒有說話，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此時的眼眶有些泛紅，隻因剛才皇上叫了她的閨名。

  多久了？

  她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皇上喚自己的閨名了？

  二十年還是更久的時間？

  她剛嫁他的時候，他還不是太子，隻是一個落魄的王爺。

  那時候的戚家雖然沒有現在風頭正盛，卻也是有實權的人家，而她當年更是名滿京城的第一美女。

  她嫁給他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可是她卻十分的歡喜，因為她是真心喜歡他。

  兩人也曾有過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時候。

  那時候，他為她畫眉，為她梳妝，日日的在她的耳邊喚著她的閨名，素蘭。

  她以為好日子會這樣一直下去，緊接著便是他的通房有了身孕，當他對她說，那也是一條生命，讓她能容下那個孩子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並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他也是屬於別的女人的。

  於是，便有了燕東旭的出生。

  她告訴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婢女而已。

  而隨著他的野心一步步的膨脹，慢慢的就有了更多的女人，她們不再是通房，她們有的成為了側妃，有的成為了妾室。

  而他再也沒有時間為她描眉，為她梳妝，更不會在她的耳邊喚她的名字，他隻會叫她王妃。

  王妃有那麽多個，每個人都喚她王妃，可是能喚她素蘭的卻隻有他一個啊。

  她多想讓他喚自己素蘭，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徹底的絕望，因為即便他和那些女人們糾纏不清，但是他的眼中還是有她的。

  直到那個狐狸精的出現，她才真正的死心了。

  他的心全都撲到了那個狐狸精的身上，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枕邊人變成了別人的枕邊人。

  後來，他登基為帝，那個女人懷上了他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

  但是她卻知道依照他對那個女人的寵愛的態度，即便自己是中宮的皇後，一旦那個女人生下了孩子，太子之位花落誰家都還尚未可知。

  於是，她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心逐漸的變得硬了起來。

  這麽些年，她和宣武帝相敬如賓，但是兩人的心裏都有一道坎，誰都過不去。

  直到，今日他喊了她的閨名，往事才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入了皇後的腦海中。

  她的嘴角牽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原來，皇上還記得臣妾的閨名。”

  “自然，你是朕的發妻，是朕的皇後。”

  “曾經，朕也曾真心對過你。”

  宣武帝看著皇後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