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需要你的允許

  不等周逸辰開口，周家三爺便說：“二哥！打都打了，還說這個幹什麽？”

  “二叔、三叔，放心吧，沒有多大麻煩的。你們先回去歇著，我把這裏收拾一下。”周逸辰說。

  “哥，我來收拾！”周月娥從門外探了個頭進來，很快就端了盆水進屋，一邊走一麵悄悄地朝周逸辰翹起大拇指。

  周逸辰的臉上露出一縷苦笑……

  不僅是二叔三叔這些男人，就連不滿十五歲的月娥，看樣子也壓抑了很長時間。

  不過，他並不是因為感覺到家人壓抑，就出手，而是因為大隋王國，實行的是門閥製度。

  （注：寫的是玄幻小說，不是曆史小說，更不是曆史。所以這裏對“門閥製度”的解釋，還有其他地方對其他詞條的解釋，俱與傳統解釋不盡相同。拜請讀者諸君，原諒則個。）

  門閥製度，將家族分為三流九等。石頭城這樣小地方的家族，當然屬末流。不過末流也還分三等，周家屬於是末流中的一等，芮家則是末流中的三等。

  遵照門閥製度分出的高低貴賤，芮家族長在周氏族長麵前，連坐的資格都沒有，更遑論是拍桌子了。

  當然了，家族的族長必須由嫡長子擔任，周逸辰二叔的身份，在法理上壓不住芮家族長。

  不過出手的周逸辰，是周氏族長的嫡長子。

  論起尊卑，別說隻是打了一個芮家族長，就是將那幫人全都打了，也什麽事都沒有。

  姓芮的那幫人，做夢也想不到打人的是周逸辰，隻是忌憚周家世代習武，才抱頭鼠竄。

  跑出周家大門，心定了，怨氣也上來了……

  周家憑什麽打人？啊？都到了賣田賣地賣商鋪的地步，眼看就要揭不開鍋了，憑什麽打人？

  拍你家桌子怎麽了？就像姓芮的大漢之前說的，現在還以為你們是石頭城的一流家族呐？

  這口氣不能忍，對，絕不能忍！這個啞巴虧不能吃，絕不能吃！

  幾個人越說越來氣，越說越覺得委屈，覺得周家過分。

  最終一商量，決定到城主府去告周家。

  石頭城的城主姓楚，乃是城中另一個一流家族的子弟。

  楚家和周家明麵上沒有利益紛爭，但是作為石頭城僅有的兩個一流家族，暗地裏的爭鬥無處不在。

  實際上，若不是楚家在暗地裏處處使絆子，周家也不會這麽快，就落到這步田地。

  畢竟周逸辰的事，南山武館並沒有人到石頭城來問責。而周家在石頭城樹大根深，家業早已形成了良性循環。

  正是由於楚家在暗地裏煽風點火，編排南山武館對周氏的憤怒，才使得周家流失了大量的客戶，積壓了大量的貨物，最終導致資金鏈斷裂。

  眼下周家，一邊節流，一邊變賣不動產，原本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但是多個三流家族的家主聯名控告，在楚城主看來，完全可以成為，壓死周家這隻大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騎著高頭大馬，帶了二三十人，一路敲鑼打鼓，繞了三條街才進入周家。

  城主大人帶著兵丁上門，周家二爺額頭直冒冷汗。

  他心裏非常明白楚城主要做什麽，隻不過有南山武館那邊的事情懸在頭上，不由得不委曲求全。

  楚城主高坐在周家堂屋主位的太師椅上，一臉威嚴，將多家家主聯名的訴狀，一把扔在周家二爺身上。

  “好好看看，然後告訴本官，這事怎麽解決。”

  周家二爺眉頭緊蹙：“楚城主，我周家願意找來好醫好藥，把他們的傷醫好。”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楚城主冷冷道。

  周家二爺說：“城主大人明鑒，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芮家主在我周家亂拍桌子。”

  “拍你家桌子，你就能傷人？”楚城主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麵，“我也拍了，你是不是也要打我呀？分明就是你周家做上不正，仗勢欺人！”

  周家二爺一咬牙，說：“賠給他們醫藥費，再將他們想要的商鋪賣給他們。”

  “你還真是打的好算盤啊，賠點醫藥費，還賣掉幾家店鋪。你說你家那些店鋪，開門就虧，有什麽好賣的？”楚城主一邊敲著桌子，一邊質問。

  周家二爺沉聲道：“依著楚城主，這事該怎麽辦呢？”

  “該怎麽辦，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本官來，是捉拿凶手，把人交出來吧！”楚城主慵懶地往後一靠。

  周家二爺雙眼能冒出火，隻是礙於對方是城主，又帶著二三十人，不好發作。

  “楚城主給個明話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周家二爺說道。

  楚城主挪了挪屁股，開口說：“明話，暗話，其實就是一句話。他們每家要三個商鋪，按照之前說的再壓一成價！”

  “再壓一成價，那就是原本隻能買一個商鋪的錢，買三個商鋪對吧……不錯，這麽算下來還給我們周家留了一個商鋪，沒有趕盡殺絕……楚城主，將他們都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哪裏來的那麽好的胃口！”周逸辰走進堂屋。

  楚城主一拍桌麵：“你怎麽進來的？嗯，本官準許你進來了嗎？”

  周逸辰哂笑：“楚城主怕是搞錯了……這裏是我的家，我進出需要你的允許？”

  “大膽！”楚城主狠狠地拍著桌麵，“來人啊，將他抓起來！”

  周逸辰臉上帶著笑容，緩緩朝楚城主走過去。

  周家二爺本想阻止，轉念一想，這楚城主分明是跟那些人穿一條褲子，沒打算給周家留活路，便沒有幹預。

  周逸辰走到楚城主身前，輕笑道：“那個芮家主，就是拍這張桌子挨的打……你拍的比他還多……”

  楚城主冷笑：“難不成你還敢對本官動手？”

  話音剛落，就聽見“咚”的一聲，隨即周逸辰笑道：“不敢動手，動腳總歸可以吧……”

  隻是他這一動腳，城主大人立即連同太師椅，一同飛到了堂屋外麵。

  楚城主肥碩的屁股卡在了太師椅中，連人帶椅子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來。再來看，他那張原本沒多大的腦袋，因為鼻青臉腫，已經跟真正的豬頭差不離了。

  也得虧了楚城主富態，那張黃花梨的太師椅才損壞的不多，僅僅折了兩條腿。

  坐是沒法坐了，好容易站起來還站不直，氣得楚城主大聲咆哮：“反了反了！來人啦，給本官將他拿下！若是拘捕，格殺勿論！”

  周家眾人一聽這話，全都臉色大變。

  周逸辰一張臉變得異常冷漠，從堂屋出來，一步步走向楚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