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鐵麵人猛的一拳擊出，一道紅光乍亮整個山洞，砰的一聲巨響，胖頭鬼慘叫著飛出了山洞。

  他趁機趕緊將瑤姬身上的金針拔出，又往她體內打入了兩粒回血丹。

  “等我回來。”

  “程山！”

  瑤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含淚道：“小…小心一點，我等你。”

  鐵麵人沒說話，他輕輕點了點頭就飛出去了山洞。

  胖頭鬼被炸飛出去幾百米遠，落地後還跟個皮球一樣滾了好幾圈，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經脈受損了。

  “混…混賬！”

  他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突然遠方傳來一道紅光，鐵麵人從天而降落在了他麵前不遠處。

  “你跑不掉了。”

  “你…你到底是誰？”

  胖頭鬼擦著血跡，慢慢往後退了兩步。

  “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鐵麵人殺氣騰騰道：“十幾年前，我和朋友為了救師父被你一掌打入山崖，還記得嗎？”

  “是你？”

  胖頭鬼瞪大雙眼：“你是那紅頂老賊的徒弟，你叫…烏程山。”

  “沒錯，正是我。”

  鐵麵人的真正身份，就是失蹤多年的烏程山。

  多年來他一直躲在禁地苟且偷生，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修行者了，而是禁地裏的血魔，是靠鮮血澆灌的魔王。

  “哼！沒想到你這小雜種居然還活著，上天待你不薄啊。”

  “不，烏程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乃是血魔。”

  “血魔？老子讓你變成血塊，接招，鬼冥劍法第五式，黑暗厲鬼斬。”

  這是鬼冥劍法的最強招式，胖頭鬼飛身躍起，淩空一劍劈下，劍氣化作一道黑色巨劍撕裂著空氣。

  “比邪惡？你能鬥得過我嗎？”

  烏程山伸手就將對方的劍氣給擋住了，他猛的一握拳，轟隆一聲炸響，胖頭鬼又一次被轟飛了出去。

  ‘咣當！’

  他翻滾著身體砸在了地麵上，全身上下是鮮血淋漓，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怎麽…怎麽可能…”

  烏程山走到他麵前，低頭冷笑道：“臨死前…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嗎？”

  “不…不要殺我…這一切…都是那黃騰老賊的主意啊…”

  烏程山蹲下身子，手掌直接按住了他的臉，一道紅光閃現，胖頭鬼整個人直接被吸成了碎片。

  “師父，我用他的血…來祭您的在天之靈。”

  他向著天空一揮手，一片鮮血揮灑滿天，他轉過身就見到了瑤姬。

  “你都聽到了？”

  瑤姬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她紅著眼睛走上前，哽咽道：“程山，我就知道是你，也隻有你…才會不顧一切的保護我。”

  “嗬嗬…烏程山已經死了。”

  他有些哀傷道：“從他跌入山崖那一刻起，他就回不去了，忘記他吧，你會活的更好。”

  “不！”

  瑤姬搖頭哭喊著：“程山，如果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

  “別傻了，誰離開誰…不都會活的很好嗎？”

  二人四目相對，瑤姬流淚道：“是，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好好的活著。可是…我忘不掉你，我會心痛，我會想念，我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何必呢？”

  老烏的心在痛，瑤姬伸手撫摸著他冰冷的麵具，輕聲道：“程山啊，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她已經淚流滿麵了，老烏輕輕擦著她的淚花，心疼道：“別哭，你知道…我會心痛的，答應我…重新找一個愛你的男人吧，就當我…已經死了。”

  “我不要！”

  瑤姬一把將他抱住，痛哭流涕道：“除了你…我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也隻有你…才是真正的愛我。程山啊，不要扔下我，求你不要扔下我…”

  烏程山也濕潤了眼睛，他猛然往後退了兩步，搖頭道：“我已經回不去了，現在的我…就是個怪物，怪物啊…”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願意陪著你。”

  瑤姬走到他麵前，慢慢的抬手準備摘掉他臉上的麵具，烏程山的身體都在顫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顫聲道：“你真的不在乎嗎？”

  瑤姬流著淚點頭，烏程山最終鬆開了手，而當她摘下麵具看到他那張怪物臉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滿臉的鱗片，齜著獠牙，雙眼都變成了血紅色，看起來就像是蛇人，讓人不寒而栗啊。

  “怎麽…怎麽會這樣，你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瑤姬撫摸著他的臉，哭的肝腸寸斷，若不是自己的冷漠，又豈會釀成這不可挽回的局麵啊。

  “程山，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

  “別傻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隻有這樣…我才能為師父報仇，我才能守護你…”

  “程山…”

  瑤姬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了，世間縱有千萬情，唯有一人是真心，她悔恨自己當初的不珍惜，這都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回去吧，九鼎他們還在等你呢。”

  “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瑤姬緊緊抓著他的手，烏程山自嘲道：“我不再屬於修行者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是我的選擇…我就要為此付出代價，瑤姬，再見了。”

  “程山…”

  瑤姬哭喊一聲，她想留住他，可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要走，不要走啊…”

  她癱跪在了地上，任憑淚水肆意的揮灑，還有什麽是比這更讓人揪心的事情？明明可以相愛的兩人卻無法在一起。

  ……

  群仙城南郊，龍耀宗！

  整個宗門現在是死氣沉沉，明天一早所有人就要搬離這裏回到原來的地方，現在連看守大門的弟子都沒有了。

  “唉…”

  小五坐在石凳上歎了口氣，嫣兒走到他身邊坐下，笑問道：“你為何歎氣啊？”

  “龍耀宗好不容易才有現在的成就，可馬上要被打回原形了。”

  “就因為這個？”

  嫣兒搖頭道：“你呀，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龍耀宗要是有實力，就算回到原來的地方又能怎樣呢？”

  “可是…地位會受損啊。”

  “地位是給外人看的，在重新奪回來便是。”

  嫣兒拍拍他肩膀：“小五，你還是琢磨琢磨怎麽提升修為吧，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操心的。”

  “你瞧不起誰啊？”

  小五還不樂意了，嫣兒抿嘴笑道：“沒有瞧不起你，我隻是在告訴你，要想龍耀宗豈立不倒，我們就要幫二叔分擔責任。喂，你啥楞啊？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瑤…瑤姬長老…”

  “什麽？”

  嫣兒一轉頭，就見瑤姬臉色蒼白的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牽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