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元祁向雲遊訴苦
作者:靚麗天使凱麗      更新:2021-01-27 05:36      字數:3685
  檀木梁,珍珠簾幕,金色的柱子,沉香木的床榻,風起綃動,如夢如幻。殿中央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似明月一般。白玉鋪地,內嵌金珠,美人舞動,醉生夢死。

  元祁連吃蘇櫻雪五天閉門羹,讓一向自傲的他,大受打擊,他在沐淩蝶的“軒翠宮裏,”喝的酩酊大醉,昏睡了過去。

  沐淩蝶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喚了皇上元祁幾聲,卻不見元祁有任何反應,可見真的是喝醉了。

  隻見沐淩蝶手握成拳,眼中寒光乍現,猶豫了片刻,從頭上拔下一隻金色發簪,朝著元祁的後背,心髒的位置,狠狠紮了過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門開了,雲遊麵容冷峻地走了進來。

  沐淩蝶急忙將發簪緊緊握在手心,語氣冰冷地質問著:

  “雲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未經通傳,竟然敢私闖本宮的“軒翠宮”,該當何罪?”

  沐淩蝶本欲殺元祁的好事,因為雲遊的突然闖進,錯失了良機,令她十分不悅。

  雲遊抬頭挺胸,不卑不亢地說著:

  “是,卑職確實有些莽撞了,但請珍妃娘娘諒解,卑職職責所在。皇上給卑職的命令是,兩柱香的時間,進來喊他。卑職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請珍妃娘娘海涵。”

  雲遊客氣地說著,走到元祁的身邊,輕喚了皇上元祁幾聲:

  “皇上,皇上,您醒醒,醒醒,您不是還有許多奏折,沒有批嗎?該起來了……”

  可是喊了半天,卻不見元祁有所反應,雲遊有些無奈,隻能在沐淩蝶懊惱,憤恨的眼神中,背起元祁,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焦急地大喊著:

  “劉文,快……快給皇上準備醒酒湯”。

  說完,將皇上元祁,背出“軒翠宮,”放在了一頂軟轎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遠處而去。

  看著雲遊帶著元祁向遠處而去,沐淩蝶氣惱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惡狠狠地咬牙說道:

  “該死的雲遊,又是你壞了本宮的好事,要不是你,本宮今晚便可以得手了。本宮早就知道該盡早除掉你,都是呂新那個廢物,太沒用了。否則豈會讓你一次又一次壞事。”

  沐淩蝶想到雲遊,便恨得咬牙切齒,從她進宮的那刻起,雲遊便有意無意地破壞著她的好事。

  吃飯時,雲遊細心地將每一樣飯菜都用銀針試毒。

  元祁有個毛病,喜歡半夜批閱奏折,在元祁看來夜深人靜,才能頭腦清醒。所以元祁不會在任何一個嬪妃那裏過夜。

  要說有誰不同,或許便是蘇櫻雪和沐淩蝶了。

  隻是即使以前蘇櫻雪寢殿,元祁也僅僅是待的時間比較久罷了!隻有那次在冷宮例外,元祁居然待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憑借豐富的大腦想象猜測。

  至於沐淩蝶,元祁也總是保持清醒著與沐淩蝶調情完,便又回到了禦書房,偶爾哪次喝醉了或者迷失了自己,也是雲遊將其喚醒,帶他離開。

  所以沐淩蝶一次又一次錯失良機,元祁則一次又一次死裏逃生。

  這也是為什麽元祁終日與沐淩蝶在一起,卻還活著的原因,為此沐淩蝶對雲遊可以說恨之入骨。

  就在此時,沐淩蝶的小婢女燕兒,從外麵走了進來,在沐淩蝶耳邊耳語了幾句。

  沐淩蝶眼底掠過一絲寒芒,眸光陰沉,身上溢出了一道冷冽的殺氣,冷冷詢問著:

  “你是說狗皇帝元祁,派了宣旨官,前往邊塞蘇子岩那邊去過?”

  “回稟娘娘,馮川那邊傳回消息是這樣的。聽說那個宣旨官,也是一個好色之徒,回了京城之後,沒有直接回宮複命。而是趁著天黑,去了“水月樓”,被馮川灌醉之後,還吐露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燕兒還沒有說完,沐淩蝶便接口詢問著:

  “什麽驚人的消息?”

  “馮川說,皇上元祁下旨給蘇子岩將軍連升倆級,已經升到了一品大將軍的職位了。看來皇上並沒有表明看起來,那般討厭蘇櫻雪與蘇子岩。奴婢擔心皇上他,是不是隻是在娘娘你的麵前,裝裝樣子啊!”

  沐淩蝶的婢女燕兒,有些擔憂地據實稟報著。

  燕兒說完,沐淩蝶的目光,似千年的冰川般,眼中寒光乍現,清冷地說著:

  “如果真是如此,本宮一定要他早下地獄。”

  沐淩蝶說到這裏,停頓片刻,接著吩咐著:

  “去,飛鴿傳書給馮川,讓他殺了那個傳旨官。蘇子岩在邊塞多次向皇上請旨,索要禦寒衣物,以及風寒之藥,都被本宮用身份給地方官員施壓,壓了下來,皇上這才沒有看見奏折。如今傳旨官去過,本宮擔心,蘇子岩定讓他給捎了口音或者信件給皇上,絕對不可以讓他見到皇上。”

  “是,奴婢這就前去飛鴿傳書。”

  燕兒畢恭畢敬地說著,轉身向“軒翠宮”外走去,來到了一處無人之地,將一隻鴿子丟了出去,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軒翠宮。”

  而元祁則由雲遊扶著,回到“禦書房”後,一陣狂嘔,後來又喝了一碗小太監劉文端來的醒酒湯,方清醒了過來,他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頭說道:

  “朕今日喝多了,多虧你將朕叫了起來。算算日子,那個前去邊塞給蘇子岩傳聖旨的傳旨官,是不是也該回來了?可有他的消息?”

  “回稟皇上,聽城門那邊傳過消息說,傳旨官張庭的確已經在今日進了城,隻是進城之後,天便黑了,許明天上朝時,便能見到。”

  雲遊將接到的飛鴿傳書,據實稟報著。

  “如此便好,朕也可以放心了,邊塞與京城路途遙遠,朕真怕途中出了什麽問題。”

  元祁說到這裏,停頓片刻,接著說:

  “雲遊,朕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因為上次朕命人責打你之事,你一直在記恨著朕。不願意跟朕多說什麽?朕其實真的很煩,朕現在終於明白了當年先皇的無奈。他明明那麽喜歡朕的母後,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寵幸那麽多女人,他心裏一定也如朕一般苦吧!畢竟平衡各方關係,是每個帝王最艱難的一個過程。如今朕也體會到了,可是朕卻一直做不到先皇那般,雲遊你能理解朕的苦嗎?。”

  “皇上已經做的很好了不是嗎?雲遊從來沒有怨恨過皇上,皇上當年還是雲遊的救命恩人,雲遊感激皇上。”

  雲遊不帶一絲感情,盡職責般接口說著。

  元祁搖了搖頭,臉上呈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說道:

  “你該知道,朕要的從來就不是你的感激。朕想要的是一個兄弟,一個無話不談的朋友。朕想將心中的苦,說與你聽。”

  雲遊一聽,急忙跪倒在地說道:

  “皇上有兄弟,各地藩王都是皇上的兄弟,京城有逍遙王不是嗎?他們都是皇上你的兄弟,如果皇上想續兄弟情,可以將他們全都招到皇宮來,你是皇上,一切都可以隨身所欲,卑職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才,不敢與皇上稱兄道弟,更擔不起“朋友”倆字。”

  雲遊的語氣裏,有著對皇上元祁深深的幽怨,元祁知道雲遊與他隔了心。

  他搖了搖頭,心想,雲遊終究不懂自己,便失望地說著:

  “起來吧!便當朕什麽也沒有說過好了。”

  元祁說完,埋頭開始批閱奏折,雲遊抬頭看著皇上元祁眉頭緊縮的樣子,終究心軟了下來說道:

  “皇上想聽卑職說實話嗎?”

  元祁一臉茫然,抬頭看了一眼雲遊,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自己則沒閑著,繼續批閱著奏折。

  “皇上剛剛登基,想得到各方支持,所以廣納嬪妃,這個卑職可以理解。可是皇上卻將後宮形同虛設,不能做到雨露均沾,隻專寵一個女人,甚至還是一名青樓女子出身,皇上讓各路官員如何作想?還有丞相劉昊瑜的事,皇上僅憑一塊玉佩,便貿然定其罪,會不會太過草率?皇上各方壓力大,因為皇上要承擔旁人所不能承擔的,下達每一個命令,都要麵麵俱到,生怕有任何紕漏,這個卑職也可以理解。可是皇上你完全可以用心來感受一下。”

  “用心感受?”

  雲遊喋喋不休地說著,元祁重複的雲遊的話,抬頭時,眼睛裏便有了寒光。因為雲遊提了沐淩蝶的出身。

  “是,比如淑妃娘娘,皇上可曾真正了解過她?”

  雲遊突然轉移話題,將其導向蘇櫻雪,元祁眼中寒光更甚,眼眯了起來。

  自己前幾天就是因為懷疑蘇櫻雪與雲遊的關係,才會下令責打雲遊。元祁不明白,雲遊怎麽還敢這時候再提蘇櫻雪的事,甚至還提出沐淩蝶的出身。

  “怎麽?你對她很了解?”

  元祁的眼睛眯了起來,語氣瞬間冰冷了一些,如冰椎般詢問著。"

  “卑職不了解,但卑職卻看的出來,淑妃娘娘她很善良,她將她自己的衣衫首飾全部都當了,換成了錢。買了一大堆看似沒有用的藥材回來,給各宮的宮女太監們看診,因為宮女太監們身份低賤,無人理會。如此善良的她,若說她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卑職不信……”

  雲遊還沒有說完,元祁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

  “雲遊你好大的膽子,你兜兜轉轉說了一大通,不就想告訴朕,蘇櫻雪她是冤枉的嗎?為了蘇櫻雪,朕曾倆度懷疑珍妃,還連請了兩名太醫,為珍妃看診,可結果還不是一樣?蘇櫻雪她就是一個大騙子,她隻是在你的麵前裝清純罷了,朕念及你的傷剛好,朕不與你計較,若有下次,再敢夥同淑妃說珍妃的不是,亦或者提起珍妃的出身,朕決不輕饒。

  元祁眼中寒光濃厚,厲聲怒斥著。沐淩蝶在元祁心中是神聖的,容不得任何一點玷汙與懷疑。

  雲遊深吸一口氣,心想,剛剛還說是兄弟,是朋友,純屬扯淡,君就君,臣就臣,倆人的差距果然是天壤之別,隻能無奈地說著:

  “是,卑職多嘴了,是卑職想多了。”

  “你……”

  元祁指了指雲遊,剛想再說點什麽?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小太監劉文走了進來,走到元祁身旁,與元祁耳語了幾句話,元祁的臉驟然大變,怒喝一聲:

  “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