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拂過鼻尖，帶來宴會上白蘭地獨有的芳香。

  厲雲棠這才恍然，怪不得她突然這樣大膽，原來是那杯白蘭地的功勞。

  一吻過後，言夏夜悄悄退開，慶幸厲雲棠隻是被動接受，沒有主動回應。

  否則以她此刻定力，萬一她誤會了厲雲棠的意思，無論是否擦槍走火，再見麵都無顏麵對。

  厲雲棠沉吟不語，黑眸鎖定她泛著紅暈的小臉，瞬間明了她的用意。

  這個吻，是她給他的答複。

  她的確還會為厲北城的區別對待而心痛，但也正因如此，她有了如此痛苦的前車之鑒，又怎麽可能再傻傻的對厲北城奉上真心。

  這不算什麽聰明的辦法，可是除此以外，言夏夜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的誠意。

  “晚，晚安。”

  丟下最後一句，言夏夜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敵不過男人深如沉淵的視線，再次轉身落荒而逃。

  再次回到家門口，她背靠著冰冷的房門用力喘息，男人唇角那若隱若現的笑意卻紮根在腦海，怎麽也揮之不去。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她這才覺得腳下發涼，不由低頭看去。

  白嫩腳丫直接踩著地板，剛剛她慌得要命，連什麽時候甩丟了腳上一隻拖鞋都沒注意。

  暗自祈禱拖鞋最好是掉在公寓裏，言夏夜深深吸了口氣，心慌意亂地打開房門。

  小公寓裏漆黑一片，她在黑暗裏摸索著牆上的開關。

  然而沒等她找到，黑暗裏傳來一聲輕響，打火機燃起的火光照亮男人陰鷙俊朗的容貌。

  言夏夜臉頰上的紅暈轉為蒼白，她後退一步立刻想逃：“你怎麽在這？”

  ……

  公寓樓下，厲雲棠從車上走出，撿起那隻被主人拋棄的小鴨子拖鞋。

  那個吻突如其來，回味起來別有一番樂趣。

  她嚐起來果然很甜，和他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尤其是小女人一邊吻著他一邊臉紅心跳，讓他有理由認為言夏夜對這個吻同樣感覺良好。

  修長手指擎著那隻拖鞋把玩片刻，男人笑意涼薄地在立體小鴨子扁扁的嘴巴上彈了一指頭，隨手將其扔在副駕駛上，發動車子緩緩離開。

  ……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

  客廳內，厲北城擋住言夏夜的去路，自己在沙發上坐下，又強行將她扯過去麵對麵的坐在他腿上，怒意鮮明的冷笑：“你一個小時前離開會場，現在才回來，開房或許有些來不及，該不會是和小叔叔在車上做了什麽好事？”

  聽著厲北城親口講出汙言穢語，言夏夜激烈掙紮起來：“放手，你真讓我惡心！”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在下麵犯賤的主動獻吻，是我惡心還是你惡心？”厲北城瞳孔森然：“小叔叔和你在一起，別說司機，連保鏢都很少跟著，是不是怕他們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

  言夏夜氣的渾身顫抖，埋頭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直到牙齒發酸才抬起頭，惡狠狠瞪過去：“我說過，我永遠不會比你和言水柔更加無恥！”

  “好啊，那讓我親自檢查。”厲北城冷笑不改，大掌摸向她身後雪白肌膚，動作粗暴地在上麵留下青紫紅痕：“我知道你接受過人工受孕不是處，但是你到底有沒有被男人上過，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說著，他手上用力，將那精致華貴的禮服從她肩頭狠狠扯落：“這衣服也是小叔叔送給你的吧，他還真是知道怎麽打扮女人，讓我今晚第一眼見到你，就想做我現在正在做的事。”

  “厲北城，你是不是人！”言夏夜心頭發寒，饒是她再怎麽厭惡言水柔，也忍不住大為皺眉：“你不是最愛言水柔麽？就算她事先吃了打胎藥，那也是你和她的孩子，難道你半點都沒有感覺？”

  “有啊，我覺得她做得很對。”

  趁著他做出回答，言夏夜拚命推拒著他的胸膛，指甲劃出道道紅痕。

  厲北城神色危險的看著她在月光下漸漸展露出的大片肌膚，粗暴無比的卡主她的纖腰，在她肩頭泄憤似得擰了一把：“怎麽，你在小叔叔麵前不是柔順的很麽？在我麵前還裝什麽貞潔烈女！”

  “你放開我！放開，不準碰我！”言夏夜死死抱住身前失去肩帶支撐、好像在下一秒就即將掉落的晚禮服，又驚又怕之下眼眶發紅：“厲北城，我要報警！”

  “要是不怕氣死奶奶，隨便你怎麽做。”拿捏住言夏夜的軟肋，厲北城動作不停，有恃無恐：“對，你繼續這麽掙紮，等你蹭的我控製不住，我可不會像現在對你這麽溫柔了。”

  他這句話落下，言夏夜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頓時全身僵硬著不敢再動。

  見狀，厲北城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抬手按住她的後腦，探頭凶狠地咬上她的唇。

  “唔……”言夏夜痛苦不堪，胸腔裏稀薄的氧氣逐漸減少，拍打男人的力道也不由自主衰弱下去。

  屈辱、痛恨、恐懼、難堪……種種情緒輪番浮上心頭，終於逼出她眼底清淚。

  直到她眼前由於缺氧而發黑，厲北城才心滿意足結束這一吻，饜足舔了舔唇：“今晚就算是咱們的新婚之夜，明早你乖乖和我回厲家，告訴奶奶你不打算離婚了，知道麽。”

  昏昏沉沉的暈眩中，言夏夜暗自將指甲刺入掌心，借著鑽心的疼痛保持清醒。

  “……呸！”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望向厲北城的眼神悲哀憤恨，啞著嗓子回以冷笑：“你做夢。”

  “言夏夜啊言夏夜，你這份倔勁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厲北城陰測測垂下眸子，妒火徹底摧毀了他的神誌，打橫抱起她朝著臥室走去，狀若無意的道：“你臥室裏那張大床不錯，沒少和小叔叔一起享受吧？輪也該輪到我了。”

  “不要！”

  言夏夜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力氣，再次拚命掙紮起來，卻敗在男人殘酷用力的桎梏之下，隻能身不由己的離臥室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