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為何要爭奪城主之位，還要開城門迎我們進來？”鳳卿不解，蹙眉問了一句。

  “他……他野心太重，他不僅僅想要暉陽城，還要這天下，我哪知道他為什麽……”蕭靖塵哆哆嗦嗦的開口，他是真的不知道。“我被他囚禁了很久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鳳卿蹙眉，那個假的蕭靖塵，絕對不會這麽好心打開城門和他們合作。

  “他的要求是隨我們一起上路。”鳳卿有些不理解了。

  “那就讓他跟著。”離墨看了真正的蕭靖塵一眼。“他已經沒用了，除掉。”

  “別……也許還有用。”鳳卿趕緊伸手阻止，怎麽能這麽急躁。

  蕭靖塵嚇得瑟瑟發抖，躲在鳳卿身後。“鳳卿，這人是誰啊？安王？還是……”

  鳳卿回頭看了蕭靖塵一眼。“你是被關了多久了？”

  如今這乾坤都合一了，蕭靖塵居然還什麽都不知道？

  “很久了……”蕭靖塵垂眸。“以前，他不是那樣的，突然之間……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從小欺負他，他就恨我……可我沒有那麽做啊，我醒來以後，他就變了……”

  鳳卿歎了口氣，這是乾坤合一以後，另一個平時乾坤的蕭靖塵作孽，報應在現在的他身上了。“因果循環。”

  如果蕭靖塵對假的蕭靖塵還不錯，那他應該還是對蕭靖塵留有一絲善念的，至少……沒有直接除掉他。

  分明留著也確實沒什麽作用。

  “明日一早，我們的人馬會進城，你趁機混在軍營中藏好，不要被你弟弟發現。”

  ……

  南杭，沼澤之都。

  卿塵的兵馬一路南下，做到之處招兵買馬收斂糧草。

  “陛下說了，不許強行征收，若是陛下知道……”手下有些緊張，這些時日，他們所到之處冤魂遍地……

  “你不說，我不說，陛下如何知道？”刹冷聲威脅，伸手扼住手下的脖子。“你是打算……為這些賤民求情？”

  “統領，陛下要懷柔政策……所到之處安撫百姓，我們這般……不對……”手下緊張開口。

  “不對？若是不用這種方式，你覺得這些賤民會交出糧草，還是會乖乖追隨？”刹冷笑，手上的力道越發加重。

  “統領手下留情！”

  其他人驚慌跪地。

  “這是第一次，不許再有下次……”刹將那人扔了出去，冷眸警告。

  手下咳嗽了很久，這樣下去，百姓對羅刹軍避之如蛇蠍，他們與食人族又有什麽區別，百姓怎麽可能真心信服。

  “我要去告訴陛下！”手下起身，往主營帳的位置跑去。

  “告訴陛下？”刹揚了揚嘴角，伸手扔出彎月刀。

  那人應聲倒地沒有了呼吸。

  “陛下身子不適，你們誰敢打擾，便是這般下場。”刹看了眼身邊瑟瑟發抖的人，再次開口。“把他的屍體和這些賤民一起，埋了吧。”

  “是！”手下不敢再反抗，趕緊去辦。

  卿塵自從離墨和君臨陌的靈體融合以後就一直處在昏沉狀態，一天清醒的時間有限，很少過問這些事情。

  如今羅刹軍誰敢招惹刹。

  “你們陛下又睡了？”營帳，重華笑著問了一句。

  “神女，陛下現在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刹擔心卿塵的身體狀況。

  “既然他睡了，對你來說……這是好事。”重華的聲音透著濃鬱的蠱惑。“他身上有那塊天珠碎片，我無法與他共用靈識，你幫我取來，可好？”

  以卿塵現在的靈識狀態，她若是再進入他的靈識，就能很輕而易舉的控製他的身體。

  刹蹙了蹙眉，有些猶豫……

  “別擔心，你們的陛下不會有事，我隻是……借用他的身體一統大業，難道你不希望這天下一統？”重華笑著繼續蠱惑。“你的陛下靈體太過不穩定，隻有我能救他，他現在隻是沉睡，若是再繼續下去，便是魂飛魄散……”

  刹用力握緊雙手。“好……”

  隻要能救卿塵，讓他達成所願，他做什麽都可以。

  當初他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時候，是他的陛下救了他。

  他雖然沒心冷血，但對卿塵絕對忠誠。

  “真聽話……”看著刹離開，重華笑的有些嗜血。

  隻要控製了卿塵的身體，她就可以好好和君臨陌……算算這筆賬。

  到時候，她控製著君臨陌的部分靈魂，就算是君臨陌再強，也不敢直接殺了她。

  何況，君臨陌殺不了她。

  主營帳。

  刹走了進去，看著床榻上昏睡的卿塵。

  從一天八個時辰的昏睡，已經到了十個時辰。

  這樣下去，他怕是一睡不起了。

  “陛下……抱歉，刹也是為了您……”刹伸手去觸碰卿塵脖子上的天珠碎片，隻要拿掉，重華便能重新占據卿塵的靈識，長時間停留。

  手指微微有些發顫，刹還是在猶豫。

  終究，他還是握住了天珠碎片，輕輕扯了下來。

  睡夢中，卿塵蹙了蹙沒，臉色有些暗沉。

  慢慢睜開雙眼，卿塵抬手扼住刹的手腕。“你在做什麽。”

  刹驚慌的跪在地上。“陛下……”

  卿塵看了眼刹手中的天珠碎片，心跳有些加速，不好……

  在他伸手想要搶回碎片的瞬間，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然後淩厲。

  “你做的很好。”重華控製了卿塵的神識，笑著起身，將天珠碎片握在手中。

  卿塵的靈體已經很虛弱了。

  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了。

  “神女……”刹驚慌開口，擔心卿塵。

  “放心，你的陛下隻是沉睡，等他醒來……這天下將是另一番盛世！”重華張狂的笑了起來，眼底透著濃鬱的瘋狂。“還有幾日才能與鳳卿和軒轅夜的兵馬匯合？”

  “回神女，加快進城，不出三個月便能在西域邊關相遇。”刹低聲開口。

  “很好。”重華揚了揚嘴角，是時候了。

  ……

  暉陽城，關外。

  “暉陽城城主已經打開城門，我們進還是……”楚澤有些擔心，沒有鳳卿的消息，怕有詐。

  “等等。”軒轅夜抬手，示意全軍駐足。

  城門內，鳳卿策馬趕了出來。“進城。”

  既然假的蕭靖塵讓他們進城，沒有不進的道理。

  身側，離墨做在馬上，突然心口的地方微微刺痛。

  臉色沉了一下，離墨掀起衣袖看了一眼。

  那道黑線沒有變化，是他想多了嗎？

  “怎麽了？”鳳卿警惕的問了一句，心口也是一陣悸痛。

  是不是卿塵出事了……

  “沒事。”離墨搖頭，應該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