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子嬰公主任性的在床上踹來踹去。

  “別鬧。”洛城歎了口氣，伸手扯住子嬰的腳腕。

  不得不承認，西夏皇族和耶律家出美人兒，無論男女都是絕色。子嬰公主也是西夏第一的美人兒，這腳腕纖纖一握，讓人不忍心用力。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若不是離墨的命令，你是不是根本就不願意娶我？”子嬰公主有些委屈，她到底哪裏不好？離墨不喜歡她，洛城也不喜歡她。

  她承認自己是刁蠻任性了些，可她……也不差啊。

  “你是不是看上別的小妖精了？你說話啊。”子嬰公主不依不饒。

  “沒有……”洛城不善於言辭，隻是無奈的開口。“戰事迫在眉睫，一切都還沒有定數。”

  他是生是死，都還未可知。

  若是他死了，那對子嬰不公平。

  子嬰還小，還能再嫁，他不碰她也是為了她好。“我若是戰死沙場，難道你要為我守寡？”

  “我……我才不會……”子嬰別開視線，不找到為什麽，不敢想。“你快別烏鴉嘴，呸呸呸！”

  洛城忍不住笑了一下，少女就是少女，天真任性，做事不計後果。

  不像他……身後事太過，顧忌的事情也太多。

  “所以，別任性，等一切塵埃落定，你若還想與我廝守，我洛城定然不會負你。”洛城下意識抬手揉了揉子嬰的腦袋，寵溺的厲害。

  子嬰的身體僵了一下，自從她父皇去世，還從未有人對她這般好過。

  “那……那我等你回來，等你戰勝。”子嬰話語哽咽了，她雖然刁蠻，可也明白戰爭的殘酷。

  離國和奉天共同攻打西夏，若是國破家亡，她又該何去何從。

  “若是我死了，你要明哲保身。”洛城沉默了許久，再次開口。“若是國破，離墨會安置好你，我們定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不！”子嬰突然害怕的抱住洛城，鑽在洛城懷裏，聲音發顫。“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本公主命令你，你必須活著回來，你還沒有和我圓方，你還沒有好好對本公主過……”

  “嗯，好，我活著回來……”洛城愣了很久，他從未和異性親近，如此這般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安慰。

  “你要活著回來……”

  “不要等我太久。”洛城笑了一下，話語有些發顫。

  ……

  國破山河在，這對於戰場之人來說是魂歸故裏，可對於家中等待之人來說，如同地獄。

  子嬰不想要洛城死，洛城不想讓公主等他太久。

  久了……他怕自己耽誤了子嬰。

  他若死了，他希望子嬰能夠幸福，能夠自由。

  他若是能活下來，子嬰若是真心願意跟他，無論是不是賢妻良母，他都認了。

  誰讓他是個男人，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到底。

  他洛城想要的很簡單，天下一統，百姓穩定，食人族滾回老巢，乾坤安定再無戰爭。

  但願，這一戰……便是終結。

  ……

  西夏，神殿。

  阿嵐若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也收拾著軒轅夜的行軍物資。

  他們馬上要上戰場了，這是一場沒有把握的惡戰，是生是死無法預估，也根本無法保證。

  視線有些模糊，阿嵐若邊收拾東西邊心裏祈禱他的神明，保護好軒轅夜，保護他逢凶化吉。

  軒轅夜倚靠在門邊，看著阿嵐若幫自己收拾東西，原來家有賢妻是這種感受。

  以前行軍打仗自己兩個肩膀扛著腦袋就可以了，但有了雌性就不一樣了，這衣服哪天一換，幾天一洗，藥物，幹淨的棉布，紗布，所需的必要物資一一羅列清楚，就差連針線都帶上了。

  “娘子，為夫戰勝歸來，就是娶你之時。”軒轅夜學著那些男人對妻子說話的態度，大咧咧的從背後抱住阿嵐若。

  阿嵐若擦了擦眼淚，轉身用力抱住軒轅夜。“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求求你。”

  “傻子……”軒轅夜的手有些發嗎，應了一聲拍著阿嵐若的後背。“聽話，你相公是什麽人啊？鮫人族的首領，我天生神力，戰場如神，死不了。”

  “我……”阿嵐若很想陪在軒轅夜身邊，若是軒轅夜出事……他絕對不會獨活。

  可鳳卿也需要他，他們要去尋找天珠的任務同樣重要。

  奉天和離國之所以聯盟就是因為龍淵那個女人從中作梗，一旦卿塵的人提前找到了所有天珠碎片讓那個女人出了龍淵，那天下就真的……要毀了。

  “乖，跟著鳳卿，我放心。”軒轅夜信任鳳卿，他之所以留在離墨身邊也是因為鳳卿。

  他是鮫人族，他母親臨終前讓他絕對效忠畫上的女人，他找到了鳳卿。

  他不認什麽龍淵神女，他隻認鳳卿。

  鳳卿是他的主人，他和鮫人族的命是鳳卿救出來的，這條命也隻為鳳卿……

  阿嵐若跟著鳳卿走是最安全的，無論是國破還是戰敗，跟著鳳卿離開，總不至於被逼上絕路。

  大概離墨這次允許鳳卿離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他也是怕，是怕這場大戰……沒有勝算。

  “你要活著。”阿嵐若沒有別的懇求，隻要活著，他隻要軒轅夜活著。

  “你也是。”軒轅夜吻了阿嵐若的額頭。

  “我和鳳卿會很快回來……”

  ……

  皇宮，內殿。

  鳳卿翻找著慕容涉從天域帶回來的兵書，想要幫離墨找到製敵和拖延的方法。

  “別看了……”太晚了，離墨心疼鳳卿。

  “蘇禦呢？”蘇禦幫離墨殺了完顏哲以後就再次離開，離墨讓他去了哪？

  “我還有退路。”離墨示意鳳卿放心，無論如何，他還會給自己和所有人找好退路。

  “不要……太逞強。”鳳卿也算是了解離墨，若是真的守不住西夏，那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要硬抗。

  “嗯。”離墨點頭。

  “離墨……”鳳卿從大婚之時開始就一直心口發慌，她能感應到危險，也知道這次戰爭對西夏意味著什麽。

  “不要死。”

  無論如何，鳳卿也隻希望離墨能活著。

  活著就好。

  “好。”離墨點頭，他不會死。

  鳳卿在，他怎麽舍得死。

  “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放心。”離墨讓鳳卿放心，不用擔心他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離墨，我最擔心的人是你啊……”鳳卿捧著離墨的臉頰，紅了眼眶。

  她了解離墨，知道離墨會為孩子們做好萬無一失的退路，可她擔心離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