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軒轅夜有些茫然。“我……我怎麽著你了？”

  阿嵐若眼眶通紅，呼吸也有些不勻稱，惱羞成怒。

  軒轅夜愣了一下，微微蹙眉，有些擔心，伸手快速抓住了阿嵐若的手腕。“毒發了？還是有人欺負你？”

  緊張的問了一句，軒轅夜不肯鬆開阿嵐若。“誰欺負你？”

  “你！”阿嵐若的身體越發燥熱，身形不穩的摔在了溫泉旁邊。

  “我怎麽了……”軒轅夜嚇壞了，趕緊從溫泉中站了起來，將阿嵐若抱在懷裏。

  原本溫泉熱氣就迷了視線，這下……阿嵐若感覺自己的身體更燥熱了。

  “你混蛋！”阿嵐若忍不住委屈，聲音有些哽咽。

  他不過就是幾日沒有搭理軒轅夜，他居然給自己下藥？

  “我……”軒轅夜有些無辜。

  “你給我吃了什麽……”阿嵐若想要推開軒轅夜，可身體比想法更被軒轅夜吸引。

  身子一軟，阿嵐若直接摔進了水池中。

  軒轅夜愣了一下，突然這麽熱情？

  “那什麽，容易著涼，先回內殿？”軒轅夜以為這是今天自己的魚取悅了阿嵐若？

  可也不用這麽熱情……再說了，取悅就取悅，跑來打自己一個耳光算什麽意思？

  “不行……”阿嵐若忍不了了。

  軒轅夜有點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麽回應了。

  這麽急迫？

  “那你願意和我締結血契嗎？”軒轅夜這幾天想了想，總是這麽不明不白也不行。

  他把阿嵐若當寶，阿嵐若未必一直把他當寶，萬一哪天真的讓他看上了別的成年鮫人族，那可怎麽辦？

  軒轅夜打算給自己一個保障。

  “你別廢話……”阿嵐若呼吸有些灼熱。

  這是什麽藥，好像和地下城的秘藥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軒轅夜從哪裏找來的。

  “那不行，血契，血契！”軒轅夜堅定捍衛自己的尊嚴和地位。

  “行，你別廢話。”阿嵐若根本沒聽進去，隻是著急的讓軒轅夜別廢話。

  軒轅夜心滿意足，抬手勾住阿嵐若的脖子。“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阿嵐若一臉茫然，瞬間，心口處傳來一陣刺痛，讓他灼熱的身體清醒了些許。“軒轅夜，你做什麽？”

  軒轅夜在阿嵐若心口處劃開一道口子，血珠湧出。

  阿嵐若不知道軒轅夜想做什麽，霧氣迷了眼，可此刻軒轅夜卻好像迷了他的心……

  軒轅夜又在自己的心口劃了一道口子，血珠湧出後用力將阿嵐若抱在懷裏。

  心口的血液互相融合，軒轅夜始終沒有鬆開阿嵐若。

  阿嵐若原本還想掙紮的身體瞬間僵硬，手指有些發麻。

  一股涼意沁入心脾，阿嵐若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軒轅夜……值得嗎？我隻是……一個半鮫人。”

  他隻是半鮫人，在鮫人族中最不被看好的混種。

  軒轅夜可是鮫人族中的貴族……

  “我隻是一個拔光了鱗片不能鮫化的鮫人，現在算不算半個鮫人？我們絕配！”軒轅夜不以為然。

  他看上一個人，從來都不在乎對方的出生。

  眼淚順著下巴低落在軒轅夜的後背上，阿嵐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感覺自己真的好像在做夢。

  無論是在地下城的那些年，還是逃離地下城之後的這些年，他過的如同人間地獄。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出現，來救贖自己……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軒轅夜的人，鮫人族的誓言，我軒轅夜此生僅你一人，絕不負你……”軒轅夜聲音有些緊張，像是在發誓。

  阿嵐若說不出一句話，這個時候……他不想說掃興的話，他隻想抱著軒轅夜。如果有一天軒轅夜突然不喜歡他了，發現他隻是個半鮫人，毫無情趣……他也不會為難軒轅夜，他會讓軒轅夜離開。

  水溫中，阿嵐若的身體微微開始泛紅，因為結契的原因，阿嵐若會沾染雄性鮫人的血氣，短時間內隻要不是失血過多就可以不用再喝血維持體內血液穩定。

  眼角多了一顆朱砂淚痣，這是鮫人族在結契後留在伴侶身上的痕跡，可以讓人一目了然，知曉這個人已經有了伴侶，其他陌生鮫人族勿擾。

  軒轅夜有些癡癡的看著阿嵐若的臉，以前隻覺得阿嵐若讓他生氣，白看不順眼，怎麽現在……

  打臉了。

  真好看……

  這張臉，絕對算得上傾國傾城了。

  尤其是這比白玉還要白皙而且毫無瑕疵的臉……

  手指輕輕摩擦阿嵐若的眼瞼，那顆淚痣更是點睛之筆，讓阿嵐若看起來更加動人……還增加了絲絲嫵媚。

  原來，長大後結契是這種感覺。

  難怪小鮫人都迫切的盼望著要長大娶媳婦。

  “真好看……”軒轅夜幾乎是無意識說出口。

  阿嵐若驚愕的看著軒轅夜，心跳飛快，他是在說自己好看嗎？

  “軒轅夜，你將來若是後悔，我可以……”

  軒轅夜蹙眉，抱著阿嵐若的腦袋霸道的咬了上去。

  他不許阿嵐若說出這種話。

  ……

  溫泉冬暖，水霧彌漫，阿嵐若和軒轅夜在一起……短暫的忘記了痛苦，也暫時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無所謂……將來的事情將來說，現在……他隻想和軒轅夜在一起。

  哪怕是很荒唐，哪怕他是個怪物，隻要軒轅夜現在不嫌棄，那就好。

  若是軒轅夜一輩子不嫌棄，他便跟著軒轅夜一輩子。

  若是軒轅夜將來嫌棄他，他也會乖乖離開，絕對不會讓軒轅夜為難。

  哪怕隻是短暫的快樂和幸福，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他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

  禦花園，後宮別院。

  奶娘抱著兩個小皇子睡了覺，鳳卿坐在床榻旁邊發呆。

  離國的兵馬已經到了贛南，贛南多水路，他們會耽誤一段時間行程。而且，過了水域以後，還有些舉兵自立的小部落，那些人不會那麽輕易臣服，一定反抗。

  這麽一來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想什麽呢？”離墨小聲問了一句。

  宴請大臣將士吃了全魚宴，離墨還不解恨，還讓人在鳳卿寢宮入口處寫了幾個大字，閑雜人等與魚，禁止入內。

  鳳卿手指輕輕敲打自己的臉頰，轉身抱住離墨。

  大戰在即，她隻是有些心慌。

  “我在想，我是先去西域還是先去西燕，總要幫你解決此次危機。

  “我不會有事。”離墨安慰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