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食人族是沒有思想的野獸，他們眼中隻有食物，仿佛沒有滿足，隻要看見人和血腥就會撲上去撕咬。

  “啊！”慘叫聲在營帳傳出，那食人族在張開血盆大口要咬燕十三的瞬間，謝幺兒幾乎沒有思考就將自己的胳膊遞了上去。

  “謝幺兒！”燕十三的呼吸有些凝滯，他是暗衛，經過最殘忍和苛刻的訓練，臨危不亂。

  可那一刻他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你瘋了！”拔劍砍下食人族的腦袋，燕十三的呼吸急促的厲害。

  “這下，兩個手臂都要廢了……”謝幺兒自顧自的開玩笑。

  “你瘋了……”燕十三不想理會謝幺兒的瘋狂，衝出營帳看了一眼，食人族入群，軍營已經亂作一團。

  “打開城門，鳳卿姑娘要入城！”

  “嗷！”狼嚎聲在關外傳來，隨即是野獸撕咬的聲響。

  城門打開，狼群生生未鳳卿撕開一道血路。

  鳳卿策馬入城，持劍下馬，擊殺一個正在撕咬邊關將士的食人族。

  “關城門！所有人全力擋住食人族入侵，修補城牆！”鳳卿高喊了一聲，轉身看著阿沐。“去，救人！”

  阿沐和阿炎呲牙，眼眶通紅的衝了過去，將那些還在撕咬的食人族撲倒，用力撕咬斷對方的脖子。

  鳳卿反手斬殺食人族，可城牆破損處的食人族就像是破巢而出的蜂群，蜂湧而入。

  “火油！上火油！給我！”鳳卿旋身踏上城牆，用力拉住一側的牆壁。

  邊關軍有人將火油扔了上去，讓鳳卿接住。

  火油從上方潑了下去，火焰瞬間點燃，那些食人族懼怕火焰，有人著火自然四處瘋狂逃竄。“堵上！用那邊的戰車堵上！”

  鳳卿指揮那些人將缺口堵上，跳下城牆讓人擊殺闖進來的食人族。“絕對不能放過一個，不許食人族闖進關內百姓聚集地，斬頭顱者，帳前領賞！”

  “是！”所有的將士開始分工，修繕城牆的人也開始積極動工。

  走進營帳，血腥氣極重。

  鳳卿擔心的看了謝幺兒一眼。“怎的這麽狼狽。”

  “美人兒，你把鳳家軍調走，我這不是孤立無援，這傷是因你而留，你要心疼我。”謝幺兒拿著自己的傷見人就邀功。

  鳳卿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若是知道嘉隆關缺人手，她絕對不會全部調走。“那個……”

  “小姐末聽他胡說，他這是自己往食人族嘴裏送的。”燕十三被謝幺兒包紮傷口的手暗下用力。

  “啊！疼……”謝幺兒瞬間沒了脾氣。“鳳卿，你的人太過暴力，我這條手臂是廢了，他要對我負責，這個人送給我吧。”

  “我的人不是物件。”鳳卿眯了眯眼睛，威脅謝幺兒。

  “好好好，我求他留下總行了吧？陛下善疑，削減我手中兵馬，我身邊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我多慘。”謝幺兒怕鳳卿來了，燕十三就要跟著走了，畢竟燕十三的傷已經好了。

  “這要看十三的意願。”鳳卿不會強求。“十三騎都是我的家人，沒有例外。”

  燕十三心口微動，眼眶有些泛紅。

  雖然這話鳳卿早就說過，可當著謝幺兒的麵說，更是一種宣示主權。

  他謝幺兒是鳳卿的家人，所以謝幺兒想做些什麽，就要掂量一下。

  “小姐邊關城危，謝堡主身邊確實無可用之人，不如讓十三留下……”燕十三小聲開口。

  謝幺兒眼底閃過驚喜，這人向來對自己冷漠，今日居然主動提出要留下。

  鳳卿點了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卿塵已經知道十三在西南，她原本是要把十三帶走的，可看眼下的情形，謝家堡確實快要沒人了。

  “鳳姑娘，主子！食人族突然撤了，你們快來看！”

  營帳外，有人高呼。

  鳳卿蹙了蹙眉，食人族突然撤離？出了卿塵回來了，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城牆之上。

  烏壓壓的食人族開始四處逃竄。

  整個關外血腥氣衝天，地上全都是食人族或是黑狼的屍體。

  鳳卿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的阿炎。“抱歉，讓你的同族犧牲……”

  阿炎仿佛能聽懂鳳卿的話，拿腦袋蹭著鳳卿的手掌。

  鳳卿心口突然一痛，腦海中突然處傳出一個畫麵。

  白雪皚皚，一隻受傷的小黑狼在雪地裏奄奄一息。

  “想要？”有個男人的聲音，熟悉透著寵溺。

  “嗯，我們救活它好不好？”

  ……

  “小姐？”身後燕十三小聲喚了一句，有些擔心。“是不舒服嗎？”

  鳳卿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從姽重傷她那次開始，腦海中總是是不是跳出一些畫麵。

  “無妨。”鳳卿搖頭。

  “陛下！是陛下！開城門！”

  鳳卿蹙眉看著策馬趕來的卿塵，眼眸暗沉。

  雙手用力握緊，鳳卿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十三，和楚澤聯係了嗎？”食人族已經感知到嘉隆關有著大量的‘儲備糧’，卿塵歸京後天高皇帝遠，這些食人族不要命的肯定還會攻擊嘉隆關，鳳家軍要盡快歸來。

  “已經聯係上了，很快會有消息。”燕十三點頭。

  “離墨……”她更擔心離墨的情況。

  燕十三心口顫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預感。“楚將軍還沒有回信，陛下不會有事的。”

  鳳卿用力握緊雙手，他不會有事的……

  “阿卿。”卿塵站在城牆下，抬手喊了鳳卿的名字。“跟我回京。”

  “不可能。”邊關已經暫時沒有危險，她不可能再跟卿塵回京。

  “再信我一次，你跟我回去，我便放了鮫人族。”卿塵再次開口，威逼利誘。

  “你已經不值得可信。”鳳卿別開視線。

  “阿卿，隻要你跟我回去……”卿塵的心口疼的厲害。

  當著全部邊關軍的麵，他已經把自己全部的尊嚴都放在鳳卿腳下。

  隻要鳳卿肯跟他回去。

  “嘶！”鳳卿倒吸一口涼氣，心口一陣刺痛。

  許是因為卿塵的傷痛太過濃鬱，鳳卿手腕上的血蠱咒有被衝破的兆頭。

  在西夏的時候，離墨讓人用針壓製她身上的血蠱咒發作，可離卿塵太近，會複發。

  “阿卿，跟我回去我便放過所有鮫人族，否則，我便殺光所有嗯，將他們的魚尾送去交給軒轅夜。”卿塵收回抬起的手，冰藍色的眸子透著寒光。

  鳳卿旋身跳下城牆，同樣冰冷的看著卿塵。“你就是瘋子。”

  卿塵的雙手握緊到發顫，低頭笑了一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