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煜離開，阿古桀示意身邊的高手準備好，一旦軒轅夜拒絕臣服，直接擊殺。

  阿古煜從主營帳經過，微微蹙眉。

  軒轅夜的內息有些紊亂，似乎在昏迷狀態，難道那些人對軒轅夜動手了？

  走進自己的營帳，阿古煜看了眼被自己綁在床榻上的靈兒。“軒轅夜還活著，但是內息紊亂，不確定是不是被算計。”

  靈兒有些擔心。“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人！”

  靈兒知道軒轅夜對於離墨來說有多重要。

  “救人？”阿古煜笑了。“你看看這奉天軍營，到處都是重兵把守，若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擅闖，你現在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阿古煜有些生氣，又不舍得衝靈兒發火。

  靈兒眼眶泛紅。“你現在，為了複仇都要殺我了？”

  阿古煜一下子就慌了，他什麽時候說要殺她了？

  “你父親死前明明說過不希望你複仇，希望你帶領剩餘的族人避世隱居，你為什麽還要帶著他們投靠離君祈？你也看見了，奉天軍營如同人間煉獄，這種人若是得了天下，這天下會是什麽樣子的！”靈兒話語哽咽。“你太讓我失望了。”

  阿古煜用力握緊雙手。“那你呢，若不是你一聲不吭就跑開，我……”

  “我在你眼裏有仇恨重要嗎？你不是一直都想殺了鳳卿為烏蘭達的長老和族人報仇嗎？既然你這麽自私，既然我在你眼裏這麽不重要，你殺了我便是！”靈兒太了解阿古煜了，也太能把這個男人抓在手心裏。

  她知道，阿古煜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心口有些刺痛，靈兒不想利用阿古煜，可為了大局，她不得不這麽做。

  她是自私……

  可各為其主罷了。

  “阿古煜，我不會害你的，你追隨離墨，他至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族人，可離君祈就未必了，這也一路走來想必你也聽說了，所有不願意臣服於離君祈的人，全部都被滿門滅絕。”靈兒緊張的看著阿古煜。

  阿古煜的雙手用力握緊，他原本答應七長老出山，就是因為想要找到靈兒。

  “可……”阿古煜有些猶豫，七長老既然能找到烏蘭達族人隱居的地方，就一定能報複，他不能拿族人的生命開玩笑。

  “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回軍營告知主人，讓他將烏蘭達的族人保護好，或者遷移。”靈兒緊張的看著阿古煜，試圖說服他。

  阿古煜看了靈兒一眼，沒有回答。

  ……

  羅刹軍營。

  “我要殺了她！”姽的臉色有些蒼白，被鳳卿重創，內息盡斷。

  “姽！”羅刹蹙眉，伸手攔住姽。“你若是殺了她，陛下定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就死！”姽顫抖著聲音開口，用力握緊雙手。“陛下早晚都會栽在這個女人手裏，不如讓我殺了她！”

  鳳卿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的意向。

  羅刹的手僵了一下，似乎想要默許。

  魑蹙眉，有些擔心。“姽，三思後行。”

  陛下對這個女人有多看中，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萬一連累所有人……

  姽的手指有些發顫，用力握緊手中的匕首。“你們放心，我姽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命是陛下給的，還給他也無妨。”

  隻要……陛下能好好走下去，一統這天下。

  抬手衝著鳳卿的心口刺了下去，姽的眼中透著濃鬱的殺意。

  ……

  西夏軍營。

  “燕大傷的太重，怕是……”

  軍醫有些擔心。

  怕是救不了了。

  “救……”離墨抬手揉了揉眉心，鳳卿太在乎身邊的人，白家十三騎對於鳳卿來說就是家人，鳳卿已經沒了父母，不能再失去燕大。

  “陛下……”軍醫嘭的一聲跪在地上。“怕是沒救了。”

  那一箭失血過多，傷及重要髒器。

  軒轅夜的雙手用力握緊，起身看著臉色慘白的燕大。

  救不活，他無法和鳳卿交代。

  “陛下……我來。”營帳外，阿嵐若走了進來，深吸了口氣。

  他的血，可以救燕大，隻是需要浪費的血液有些多而已。

  “國師！”黑羽驚慌的闖了進來。“你會死！”

  阿嵐若搖了搖頭，看著離墨。“我可以救他。”

  他欠了鳳卿的，這樣能不能算是還了……

  “如若軒轅夜真的叛變不再回來，你失血過多沒有血液補給，你會死。”離墨用力握緊雙手。

  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事情……他不想做。

  “可至少，我失血過多還能撐過今夜，可他，撐不住了。”阿嵐若笑了一下，眼眶有些泛紅。“我相信軒轅夜，相信少主，他會有自己的選擇，他會回來的……”

  離墨看了軒轅夜一眼，點了點頭。

  黑羽的呼吸有些凝重，沒有阻止阿嵐若反而轉身離開營帳，眼眸充血的跑開。

  在阿嵐若心裏，已經對軒轅夜……完全信任了。

  可如果軒轅夜真的不回來了呢！

  他要賠上一條命嗎？

  營帳中。

  阿嵐若衝離墨笑了一下。“陛下，黑羽唐突了……陛下莫怪。”

  離墨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陛下……如若軒轅夜回不來，如若我撐不住……請把阿嵐若葬在神域，阿嵐若想看看……最後的天下，是誰坐擁。”阿嵐若想，將來無論是誰奪了天下，神域的宮殿都是最好的去處。

  他隻是想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將來離墨是不是可以一統天下。

  離墨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

  許久，離墨離開。“你不會死。”

  ……

  奉天軍營。

  “陛下，今夜偷襲西域先行軍您意下如何？”武將提議，趁著夜色偷襲。

  離君祈搖了搖頭，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軒轅夜。“不著急……”

  軒轅夜很快就會醒來，若是他醒來了肯臣服自己，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一件雙雕，除掉離墨。

  “不！”

  在困境中驚醒，軒轅夜呼吸沉重的看著地麵，眼睛充血的厲害。

  茶爾的手瞬間握緊，緊張的看著軒轅夜。

  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軒轅夜身上，就看他如今如何抉擇。

  軒轅夜的手指有些發顫，周身的內息和氣壓都紊亂的厲害。

  恨意和怒意濃鬱，軒轅夜冷眸抬頭看著所有人。

  “軒轅將軍，不知是否做出抉擇？”離君祈警惕問了一句。

  營帳外，阿古煜的人箭在弦上。

  隻要軒轅夜做出選擇，是生是死，都掌握在離君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