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樓。

  “閣主，耶律公子來了。”

  “耶律齊？”洛凡笑了一下，來了。

  “閣主，聽聞近期要離開西夏？”耶律齊直接開口，沒有客套。

  “不知道耶律公子的意思？”洛凡眯了眯眼睛。

  “幫我帶個人出城。”耶律齊將茶盞推到洛凡麵前。“走水路。”

  “什麽人啊，還需要我們碧海離歸帶走？以您的本事，難道還有送不走的人？”洛凡深意看著耶律齊，兩隻狐狸互相較著勁兒。

  “這個人，我送不出去。”耶律齊深意開口，還防著洛凡。

  洛凡多聰明，這幾日西夏國都禁嚴，離墨重兵搜索，找人，找的是什麽人？

  他洛凡也不是傻子，耶律齊都送不走的人，還能是誰。

  “好，我給耶律公子一個麵子，可您欠我個人情，將來……”洛凡笑了一下，商人本質。

  “我耶律齊從來不欠人什麽。”耶律齊警惕的看著洛凡。

  “好，明日正午，我的人從洛河出發，若是想要讓我帶人走，今夜……把人送上船。”

  耶律齊眯了眯眼睛，今夜……

  ……

  西夏皇宮，地牢。

  慘叫聲在刑牢傳出，各種酷刑都用了個遍。

  “國師，還是不說。”

  阿嵐若的臉色有些慘白，緊張的握緊雙手，走進刑房。“既然不肯說，那就殺了他。”

  “少主……想殺我？這麽迫不及待要殺我？”

  那人滿身是血，諷刺的看著阿嵐若。“若是我死了……沒人告訴你們陛下，鳳卿在哪。”

  “你該死！”阿嵐若有些失控，呼吸灼熱。“殺了他！”

  “阿嵐若！”那人忍著疼痛用力掙紮。“阿嵐若，你身邊的人還不知道你的秘密吧？不男不女，怪物……”

  “你閉嘴！”阿嵐若的心跳有些加快。

  “害怕了……”那人嘴角流淌血跡，笑著再次開口。“少主身邊那個鮫人……護著你的那個鮫人，他知不知道你的身體，知不知道你是個怪物……”

  “你閉嘴！”阿嵐若臉色慘白，抓起一旁的鞭子用力甩在他的身上。

  這個人，就是阿嵐若的噩夢。

  “你怕了……”那人隱忍的蹙眉。“地下城知道少主秘密的人，都死了……就剩我一個，少主很想殺了我吧……那個鮫人知道嗎？”

  “啪！”阿嵐若顫抖的手腕，重重一鞭子甩了上去。

  “阿嵐若……你害怕什麽？害怕那個鮫人知道我們曾經對你做過什麽？知道我們的少主，清冷的外表下是怎樣的勾人……”

  “嘭！”牢門被踹開，軒轅夜的內息有些壓人。

  阿嵐若緊張的看著軒轅夜，手指發麻。

  “他對你做過什麽？”軒轅夜蹙眉，冷眸問了一句。

  阿嵐若呼吸急促，低頭臉色越發慘白。

  “哈……”那人虛弱的笑了一下。“你想知道？”

  軒轅夜用力握緊雙手。

  “過來，我告訴你……”血液滴落在地上，那人挑釁的看著軒轅夜。

  “我們少主，在地下城，可是我們所有人的樂趣……”

  “別過去，別聽，殺了他，他不知道鳳卿在哪，殺了他。”阿嵐若聲音顫抖的扯住軒轅夜的手腕，眼神透著顫抖。

  軒轅夜握緊的雙手慢慢鬆開，走到那人麵前，抬手扼住他的脖子，暗下用力。

  “回去，睡覺！”軒轅夜抬手提著阿嵐若的後頸，把人提出牢房。

  “將軍，人都死了，陛下那邊……”

  離墨擔心鳳卿離開和西夏有關係，才要求留活口。

  “陛下那邊，我擔著。”軒轅夜開口，繼續提著阿嵐若往外走。

  阿嵐若身體有些緊繃，就那麽被軒轅夜提著，不敢反抗。

  “少主……您放開我。”出了牢房，阿嵐若才緊張的開口。

  軒轅夜沒有要放手的意思，阿嵐若的腿被砸傷了，走路不太方便，被提著……免得走路了。

  軒轅夜蹙眉，一路氣壓低沉，誰也不說話。

  ……

  西夏，洛河。

  鳳卿一身黑色鬥篷，趁著夜色進了船艙。

  船艙內，洛凡等在那裏，嘴角透著深意的笑。

  他要等的人，終於等到了。

  “閣主，叨擾了。”鳳卿一身男裝，衝洛凡抱拳。

  “姑娘客氣了。”洛凡自然知道鳳卿是個女人。

  鳳卿蹙眉，沒有多說。

  “出國都簡單，可出西夏會有危險。”洛凡把危險告訴鳳卿，食人族是次要，離君祁的人可霸占著洛河河道呢。

  “閣主，河道上有禁衛軍搜查，怎麽辦？”婢女緊張的走了進來，有些擔心。

  “那就讓他們搜。”洛凡笑了一下，示意婢女帶鳳卿去換衣服。

  “姑娘，這邊請。”

  婢女帶著鳳卿進了船艙，讓她換上婢女的衣服，然後用針灸易容。

  鳳卿驚愕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碧海離歸號稱無所不知無奇不有，這易容術居然真的存在。

  ……

  天蒙蒙剛亮。

  耶律府。

  “公子，船已經順利出了國都。”手下稟報。

  耶律齊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讓人盯著些，確保他們順利經過洛河河道。”

  “公子，碧海離歸的實力，還需要我們擔心？”手下有些不解。

  “碧海離歸號稱無利不往，這次……他們答應的太爽快了。”耶律齊眯了眯眼睛，洛凡可是隻無商不奸的老狐狸，居然這麽爽快的同意帶鳳卿走，定然是有什麽問題。

  雖然他不關心這些，隻需要讓鳳卿離開國都，欠鳳卿的人情這便還了。

  至於其他，他可沒心情管。

  “公子！公子不好了！公子！”

  外院，手下驚慌的跑了進來，腳下一軟摔在地上。“君公子不見了！”

  耶律齊猛地站了起來，驚慌的往後院走。

  不見了？

  ……

  洛河，花船。

  好不容易通過搜查離開國都，鳳卿鬆了口氣進房間想把婢女的衣服換下來。

  “嘭！”一聲悶響，一個身形從床下爬了出來，腦袋裝在床榻上，眼眶泛紅的厲害。“花花……”

  鳳卿驚愕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君臨陌？

  他他他……他怎麽來了？

  “你怎麽回事！”鳳卿急的跺腳，耶律齊應該沒發現君臨陌在船上，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她把君臨陌扔哪裏？

  “花花，疼。”君臨陌爬了出來，坐在地上揉著腦袋。

  “祖宗，您清醒點。”鳳卿真不知道拿君臨陌怎麽辦，怎麽說這也是離墨和卿塵的父親。

  “花花，不哭。”君臨陌眼睛裏麵沒有任何雜質，坐在地上緊張的看著鳳卿。“花花。”

  “花花是誰？”鳳卿眯了眯眼睛，突然想看看能不能從君臨陌嘴裏套出什麽秘密。“花花叫什麽名字？”

  “重華……”君臨陌抬手捧著鳳卿的臉。“花花。”

  鳳卿愣了一下，果然是重華。

  可明明應該是相愛的人，是怎麽變成今天的地步，一個癡傻，一個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