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將小鮫人抱在懷裏，眼眶泛著淚光。

  “少主，您還活著就好……”

  “少主，帶阿利雅走，她是我和阿雅的女兒……您還記得我們嗎？”鮫人痛苦的笑了一下，那個笑容……讓軒轅夜全身發抖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少主，您快走……”

  “走！”鳳卿哭著開口，持劍擋住姽的偷襲。“走啊！”

  軒轅夜的雙手已經握緊到出血，抬頭看著那鮫人。“撐住，一定要等我，等我回來救你們。”

  “少主……我們等你！”

  水牢中，所有的鮫人都抬起頭，臉色慘白卻透著鳳卿見過最美的笑容……

  眼淚忍不住往外湧，他們每個人身上早已經慘不忍睹。無法想象，這些年他們都是怎麽度過的。

  “少主，您快走！帶阿利雅走，他們用我們的血液製造強兵，羅刹軍……強於人類和鮫人，短時間內幾乎沒有弱點……”

  鳳卿的身體僵了一下，手臂被姽刺傷。

  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鳳卿驚恐的看著軒轅夜。“走，將這件事告訴離墨，走！”

  軒轅夜緊張的看著鳳卿，抱緊懷裏的小鮫人。“我不會丟下你……”

  “卿塵不會殺我，但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會殺你。聽我的，逃出皇宮，阿炎的狼群在離京之地接應，我已經通知了燕大，他會接應你回到離墨身邊……”鳳卿早就知道，入了京都短時間內怕是很難脫身。

  她必須先讓軒轅夜帶著這個秘密離開，告訴離墨，提醒離墨。

  “放他走！”

  軒轅夜抱著小鮫人離開，刹的人去追。

  鳳卿壓低聲音吼了一聲，將長劍對準心口的位置。“卿塵，我知道你在，出來！”

  劍口刺穿心口，血液浸濕底衣。

  “阿卿，放下劍。”卿塵的聲音微微有些薄涼，卻還是透著絲絲驚慌。

  即使知道鳳卿不可能真的傷害自己，可他還是不敢冒險。

  “放軒轅夜離開！”鳳卿壓低聲音。

  “不用追了。”卿塵淡淡開口。

  軒轅夜逃了又如何，羅刹軍早就不是秘密。

  “阿卿，你這麽傷害自己來威脅我……”卿塵的眸子透著濃鬱的怒意。

  鳳卿下意識躲避卿塵眼眸中的藍光，可卻還是眼前一黑，被身後的姽偷襲，失去意識。

  卿塵氣壓冷凝的看了姽一眼，在鳳卿摔在地上之前將她抱在懷裏，視線落在鳳卿受傷的手臂上。“你傷了她……”

  “陛下！”姽心慌的厲害，快速跪地。“陛下，我隻是……”

  “陛下，姽並非本心。”刹和魅替姽求情。

  “自斷一臂，再有下次，朕要你的命。”卿塵冷聲開口，抱著鳳卿離開。

  姽跪在地上的身體瞬間無力的癱坐，眼眸有些濕潤。

  為什麽……他眼中隻有鳳卿。

  “嗯！”抬手打在自己的手臂上，骨頭生生斷裂的滋味，痛不欲生。

  鳳卿……

  咬牙忍著疼痛，姽看著卿塵離開的方向。

  那個女人留著早晚都是隱患！

  “啊！”水牢再次傳來慘叫聲，刹療傷和骨骼愈合的時候都會折磨鮫人，用他們的泣珠磨成粉末治療傷處。

  ……

  京都城外。

  無數黑色人影衝著軒轅夜逃離的方向追去。

  “嗷！”黑狼衝著月光的方向嘶吼，兩個黑色身影碰撞，黑狼和羅刹門的殺手互相廝殺。

  軒轅夜帶著懷中的小鮫人逃離，麵容冷凝，衝著西夏的方向連夜趕路。

  別人可能不知道羅刹軍的可怕，可他知道……用鮫人族的血液強化軍隊，一人可抵千人。

  鮫人族的血人族根本無法承受，可在不惜一切代價的基礎上卻能短時間內讓人忘記疼痛，摒棄恐懼，觸覺嗅覺感官都會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的提升。

  單是羅刹門的幾個殺手就已經如此難以對付，這可是軍隊……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

  北漠，流火部落。

  “陛下，成了。”

  黑袍人嘴角上揚，跪地恭喜。

  離盛軒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做不成帝王。

  宸帝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貴在心狠。

  如今十萬大軍都已經被蠱蟲所操控，他們如今就是殺人的利刃，不能後退，隻能前進，沒有恐懼，沒有思想，隻能聽命於宸帝的短笛之命。

  “天下，終將屬於我們。”宸帝站在高台之上，看著滿天飛過的雄鷹，嘴角微微上揚。

  “陛下乃是神選定的人，必然是這天下的主人，鷹城子民誓死追隨！”茶爾帶人恭敬跪地。

  “誓死追隨！”

  高台之下，十萬被蠱蟲控製的將士跪地聽命，除了聽從命令，他們再無選擇。

  眼眸深意的看著眼前的天下，宸帝的嘴角微微上揚。

  大戰在即，天下三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

  離國，京都。

  “哢哢……”手腕上的鐵鏈發出聲響。

  鳳卿下意識蹙眉，警惕的看著四周。

  她很清楚卿塵在等著她自己回來，不管是羅刹門的人重新出現還是派去追殺，卿塵都是算計好的，他知道她一定會回來。

  用力拉扯鐵鏈，鳳卿全身無力。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困在這離國皇宮。

  “醒了？”門外，卿塵推門走了進來，話語透著寵溺。“餓了吧？吃點東西。”

  鳳卿心口一緊，莫名有些恐懼。

  卿塵看她的感覺，像極了京都圈子那些人圈養的寵物。

  “卿塵，你到底想幹什麽！”鳳卿想要動手，但琵琶骨被鎖住，內息根本無法湧出。

  “啊！”疼痛和撕扯感傳遍全身，鳳卿全身疼到顫抖，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驚恐的看著地麵上的血跡，卿塵瘋了嗎……他居然將玄鐵鏈穿過她的琵琶骨，他想困死她還是想廢了她……

  “別擔心，隻要你不掙紮，不逃走……”卿塵聲音柔和，走到鳳卿身邊，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頰。“阿卿，我專門找了最好的太醫，隻要你不想著逃走是不會疼的。乖乖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傷害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

  “你瘋了……”鳳卿的聲音發顫的厲害。

  她的第一反應，卿塵瘋了。

  “你就當我瘋了……明明你是我的，我卻要看著你去找他。”卿塵手指觸碰鳳卿的臉頰，聲音透著沙啞。“是你把我逼瘋的，鳳卿……你屬於我。”

  “卿塵，你放了我！”鳳卿用力掙紮，疼的全身發顫。

  “阿卿……”卿塵將鳳卿抱在懷裏，不許她掙紮。“傷了你，我也疼……我會用相同的方式來懲罰我自己，但……我不允許你離開，不允許你逃離，更不允許你回到他身邊。”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嗅到卿塵身上的血腥氣，鳳卿的聲音有些發顫。

  “鳳卿，你不屬於離墨，離墨也不愛你，三世重生隻有我從始至終愛的人都是你！而離墨，他愛的那個鳳卿，從來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