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破廟，鳳卿等人警惕的往邊關趕路。

  “離墨，你的傷口絕對不能再動內息了，若是你再……我們怕是到不了目的地了！”瀾汐緊張的厲害，想幫離墨處理傷口。

  離墨蹙眉，氣壓極其冷凝。

  “你來……”見瀾汐要觸碰自己的傷口，離墨抬手抓住鳳卿的手腕，示意她幫自己上藥。

  鳳卿感覺心跳的有些快，活了這麽久了……居然還會讓離墨的舉動撩撥的心跳慌亂。

  “啊……好。”鳳卿接過瀾汐手中的藥，幫離墨塗抹。

  瀾汐的手指僵了一下，眼眶泛紅，轉身走出馬車，坐在外麵。

  木懷桑駕車，見瀾汐眼眶泛紅，不怕死的問了一句。“你該不會看上我們家王爺了吧？我們王爺眼裏隻有鳳姑娘一人，你不知道王爺為了鳳卿小姐都做過什麽，他眼中不會有別人的。”

  瀾汐眼眸冰冷的瞪了木懷桑一眼，想示意他閉嘴，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了一句。“乾坤沒有重疊之時，離墨……是怎麽度過的。”

  那些沒有鳳卿的日子，他是怎麽過來的。

  “我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深情又冷血的男人。”木懷桑深意的說了一句，笑著搖頭。

  “算了，我不想聽。”瀾汐用力握緊雙手，扭頭看著一側。

  她不想聽，也不敢聽。

  木懷桑揚了揚嘴角。“天涯何處無芳草，美人兒你看看我唄？”

  “你還想變啞巴？”瀾汐冷聲威脅。

  木懷桑趕緊閉嘴，不再說話。

  馬車內。

  鳳卿小心翼翼的幫離墨上藥，眼底滿是心疼。“無論如何都不許再動內息。”

  “好。”離墨握住鳳卿的手，把人拉進懷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而複得，離墨總想把人抱緊，一刻都不想分開。

  “你幹嘛……多膩歪……”鳳卿臉紅的說了一句，瀾汐他們都在呢，離墨這次重逢以後好像更黏人了。

  離墨不肯鬆開，更像是宣示主權。

  “馭！”突然，木懷桑猛的勒馬。

  離墨警惕的抱緊鳳卿，等馬車平穩。

  “前麵的路被屍骸堵住了……”木懷桑嚇得聲音有些顫抖，這邊界線上，簡直如同人間煉獄的入口。

  那些食人族忌憚卿塵無法大肆入侵離國，可他們把所有的屍骸都擺放在邊界線上，就是為了挑釁離國境內的人。

  鳳卿深吸了口氣，掀開車簾下車，雙手握緊到發抖。

  每隔十米的位置就有一個少年的或少女的幹屍，被懸掛在旗杆上，身體已經被啃食一空。

  眼眸透著濃鬱的恨意，這些食人的野蠻之人，宛如地獄餓鬼。

  “該死……”

  軒轅夜和楚澤策馬早就等在這邊界線上，麵色同樣凝重。

  “簡直就是地獄。”楚澤暗罵了一句，眼眶泛紅，殺意極重。“這些食人族臉孩子都不放過！”

  “他們沒有人性，但知道用什麽能激怒離國的百姓，將離國的人引出來，再吃掉。”軒轅夜眼神暗了些許，雙手用力握緊。“食人族殘忍……人類也同樣殘忍，一物降一物罷了。”

  楚澤側目看著軒轅夜，有些不解。

  “當年……各地傳言吃了鮫人的血肉能長生不死，還有人說鮫人全身是寶藏，鱗片可入藥，心髒乃是夜明珠，眼淚泣而成珠，骨頭可強身健體，血液可起死回生……”軒轅夜冷笑了一聲，這些傳言將他們鮫人族逼上了絕路。

  楚澤雙手用力握緊韁繩，不敢想象軒轅夜都經曆過什麽。

  “人族，做了比這些更殘忍的事情，至少……食人族還給這些人留了屍骨。”軒轅夜下馬，走到旗杆旁邊，一腳將旗杆踹到，用劍挑斷上麵的麻繩。“人吃人的情況現在已經屢見不鮮，和這些食人族又有什麽區別？”

  有些時候，人不值得同情。

  “抱歉……”楚澤低頭，說了句抱歉。

  “你道什麽歉？”軒轅夜樂了。

  “隻是為了人族道歉，不知道將軍經曆過什麽，所以……”楚澤肯愧疚，但大概可以想象的到。

  他也曾經聽說過鮫人全身是寶的傳言，當年在他長姐第一次入宮的時候，他就曾經跟著一起見識過上虞給離國進貢的鮫珠，聽說是鮫人的心髒。

  “所以先開路吧，我們在逃亡！”軒轅夜笑了，一臉釋懷，這麽多年了……

  他早就釋懷了。

  從他娘親一片片將他的鱗片拔下，讓他偽裝人類的時候，他就已經釋懷了……

  人類千百姿態，有他最恨的醜惡，也有他最在意的女人……

  回頭看了眼鳳卿，軒轅夜歎了口氣，

  這就是命。

  鮫族的命。

  愛而不得，才會泣珠……

  “食人族夜間活動比較頻繁，白天他們隻會四處覓食不會大批出現，趁著現在我們必須盡快離開。”燕大和燕十三等人也幫忙清理路上的屍骸，每個人的麵色都很凝重。

  “嘎嘎……”

  突然，天空飛過一隻烏鳥。

  鳳卿猛的抬頭，驚慌的看著那隻藍眼睛的鳥。

  “快走！他們發現我們了！”

  不遠處。

  刹抬手接住飛回來的烏鳥，揚了揚嘴角。

  “除了鳳姑娘，殺無赦。”

  ……

  離國，京都。

  “陛下，流火部落使者進獻郡主，望俯首稱臣，臣服與離國附屬。”太監笑意開口，恭喜卿塵。

  如今天下唯有離國不被食人族攻擊，這對於各國部落郡縣來說，能依附離國，被離國保護已經是神明庇護。

  “陛下，如今後宮虧空，您……”太監小聲開口。“最好是給各部落郡主公主們一個名分，這樣也能讓各部落之人……”

  卿塵眼眸暗了一下，微微蹙眉。“後宮閑置，朕另有安排。”

  “是……”太監心慌開口，怕惹卿塵不悅。

  如今後宮閑置，卿塵隻想先封後。

  封後大典，鳳卿離開，這對於卿塵來說，是恥辱。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迎娶鳳卿為後。

  ……

  離國邊界。

  “他們追過來了！”

  “這些人屬狗的嗎？”木懷桑罵了一句。

  “小姐！王爺！你們先走，十三騎斷後！”燕大勒馬，恭敬開口。

  “不行！要走一起走！”鳳卿深吸了口氣，她不想丟下燕大他們。

  那些人……不好對付。

  “小姐！十三騎的命是您給的，願為小姐付出一切，請小姐離開！”燕大跪地，眼眶泛紅。

  “鳳卿……”瀾汐蹙眉，示意鳳卿不要再拖了。

  鳳卿用力握緊雙手，點了點頭。“活著來見我。”

  “是！”

  燕大和燕十三等人話語堅定，透著哽咽。

  為了主人死，是他們的榮耀。

  也是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