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鳳卿聲音微微有些低沉。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答應過娘親會保護好弟弟，我不會讓他死的。”梓淩哭著點頭。

  “哪怕是獻上你的命？”鳳卿深意的問了一句。

  “讓我去死都可以，所以我不怕，你別管我！”梓淩從地上怕了起來，拚了命的往死亡之地跑。

  “既然你這麽想死，把你的命給我吧。”鳳卿雙手用力握緊，抬手再次拽住梓淩的衣領。“我替你去摘龍血騰的果實，你把你的命給我。”

  梓淩停止了掙紮，驚愕的看著鳳卿。

  “你進了死亡之地，就算是丟了命也換不回你弟弟不是嗎？”鳳卿低頭看著梓淩。

  梓淩驚愕的張大了嘴。“你要我的命？”

  鳳卿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要你的命。”鳳卿讓楚澤調查過，也問過西夏國師，天珠碎片不像轉魂珠那般寄居心髒，其他部位的話，還能活。“但，我要你的雙眼。”

  鳳卿歎了口氣，玉佩在小丫頭眼睛停留的時候會發亮。

  這說明天珠碎片寄居在小丫頭的雙眼中。

  “用我的眼睛換弟弟的命？”梓淩眼眶泛紅的看著鳳卿。

  “可以這麽說。”鳳卿點了點頭。

  “好，你要是能幫我拿到果實，我就把眼睛給你。”小丫頭片子幾乎沒有思考，用力點頭。

  “在這，等我。”鳳卿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死亡之地的血紅色藤蔓，順著主藤，一定能找到果實。

  “等等！”梓淩在身後喊了一句。“你也會死的，我師父的師父那麽厲害的人都沒有走出來，你又為什麽不要命要我的眼睛？”

  梓淩不傻，她的眼睛對鳳卿來說又有什麽用處。

  “弟弟是你最愛的人？”鳳卿反問。

  “當然，還有師父……”梓淩點頭。

  “你為了你愛的人可以不要命，我也是。”鳳卿笑了一下，轉身往死亡之地走去。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能見到父親，為了離墨能安心的活著。

  為了揭開背後的陰謀，為了尋找到所有的天珠碎片。

  她什麽都可以付出。

  “那……那我等你出來，你要活著出來……”梓淩小心翼翼的開口，緊張的厲害。

  鳳卿抬手晃動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寶寶，別怕，我們能活著出來。爹爹在很遠的地方等著我們，我們要努力一些，離爹爹近一點。”

  ……

  離國，京都。

  “王爺，登基之事……”暗衛有些擔心。

  “不著急……”卿塵深意的說了一句，眼眸暗沉。“讓你們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地下城的人已經傳來消息。”暗衛點頭。

  “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我要的東西，聽見了嗎？”卿塵聲音極其冷漠，起身雙手背在身後。“這次沒有把鳳卿找回來，自己去領罰。”

  “是！”暗衛身體一顫，跪地認罰。

  “找到她，帶她回來！”卿塵壓低聲音，手中的棋子被自己生生捏碎。

  “王爺，王妃求見。”門外，是太監的聲音。

  卿塵微微蹙眉，冷聲開口。“進來吧。”

  墨蓮端了雪梨羹，進了內殿。“王爺，吃點東西吧。”

  “下次不用親自過來，讓下麵的人送過來就好。”卿塵的話語透著疏離。

  墨蓮心口一緊，垂眸看著雪梨羹，手指有些發顫。“王爺……鳳卿姑娘還沒有找到嗎？”

  卿塵的臉色沉了些許，冷眸看著墨蓮。“念及這些年的情分，當真以為本王不知是誰放她離開皇宮？”

  墨蓮驚慌的看著卿塵，手指發麻差點把雪梨羹摔在了地上。

  “本王的鳳星隻有一個，那就是鳳卿，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但如若你為了一己之私壞了我的事……我也不會對你心軟，聽明白了嗎？”卿塵靠近墨蓮，手指輕輕觸碰她的下巴。

  墨蓮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被對方的內息壓得死死的。

  “明……明白。”墨蓮眼眶有些泛紅，哽咽的點頭。

  她明白……當初王爺娶她為妃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隻是權宜之計罷了。

  她有自知之明，可也有不甘之心。

  “乖乖回到你的寢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卿塵壓低聲音開口，鬆開墨蓮示意她離開。

  墨蓮的視線被淚水模糊，這是第一次……眼前的男人冰冷到讓她害怕。

  “下旨，王妃身體不適，病重不易出行，體質虛弱且無法繁衍子嗣，尋名醫醫治！”

  卿塵的話語很冷，夜色中讓所有的宮人瑟瑟發抖。

  王妃無法生育……那也就是在告知天下人，王妃無法在他登基之時成為一國之後，這皇後的位置，隻能易主。

  墨蓮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眼淚終究還是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湧了出來。

  這麽多年了，她為了他付出了一切，可終究……不愛的人不是她。

  “嘎嘎……”

  王城的夜色寂靜的厲害，天空中偶爾飛過幾隻烏鳥，眼眸泛著藍光。

  眼眸冰冷的抬手，卿塵的眉心緊蹙。

  鳳卿，居然去了龍穀。

  龍穀位於離國和野蠻部落的交界地帶，野蠻部落的人殘暴嗜血善食人肉，可卻唯獨不敢誤入龍穀，這麽多年……龍穀一直作為離國邊境地帶的天然保護屏障，無人敢隨意踏足，鳳卿居然去了那裏……

  ……

  離墨所在乾坤。

  西域，摘星樓。

  離墨一身黑衣，旋身落在摘星樓的頂層。

  “盯好了，丞相說了，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摘星樓！”樓下，巡守輪值。

  離墨眼眸冰冷的看了眼閣樓內，手指輕輕觸碰窗口，將粉塵撒了進去。

  揚了揚嘴角，離墨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季辰舟將這摘星樓布滿機關，當真以為能攔得住他？

  內息凝聚，四周的冰蠶利刃根根崩斷。

  離墨多開機關，進了閣樓。

  摘星樓是西域的最高點，寒風清冷。

  鈴鐺在四個角落響起，機關觸動以後會有警報。

  離墨看了眼四周，一腳踹在桌案後方的香爐上，閣樓中間位置打開一個暗格。

  拿出裏麵的盒子，離墨慢慢走出閣樓。

  摘星樓下，西域重兵已經將閣樓團團圍住。

  “什麽人！”

  離墨冷眸俯覽所有人，居高臨下。

  下方的人有些害怕，離墨在黑暗中的身影讓人望而生畏。

  “安王殿下夜訪西域，有何貴幹！”季辰舟聞訊趕來，冷凝視線看著離墨。

  “來取本王需要的東西。”離墨冷聲開口，旋身躍下摘星樓。

  “安王夜闖我西域，拿我西域國寶，當真以為我西域無人？”季辰舟用力握緊雙手，看離墨的視線透著濃鬱的恨意。“殺！”

  這是離墨自投羅網。

  離墨挑了挑眉，看了眼四周埋伏好的弓箭手，這是早就預料到自己會來。

  為了殺自己，季辰舟還真是煞費苦心。

  “西域國寶？”離墨笑了一下，笑容邪魅中透著嗜血的殘忍。“很快，整個西域都會在本王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