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瑟瑟苦澀的說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時候，生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我從未曾想過害人，我隻是想要好好活下去而已，可那些人卻始終不肯放過我……”

  鳳卿深吸了口涼氣，即使她沒有進過天王墓地，應該也可以想象的到裏麵的凶險。

  那時候的慕容瑟瑟還隻是個孩子，被人騙進帝王墓，到底是怎麽走出來的。

  “你隻需要把墓地的地下圖給我。”鳳卿看過離墨手中的那張天王墓地的圖紙，但未必是真的，如果慕容瑟瑟沒有害她的心……但願她將真實的圖紙給自己。

  “鳳卿，你不知道裏麵有多可怕，不要進去，裏麵有會吃人的蟲子，有會咬人的屍體，很可怕。”慕容瑟瑟臉色越發慘白，她拚盡全力才逃出來，不想讓鳳卿再去經曆。

  “給我。”鳳卿執意要進天王墓。

  “鳳卿……你還有機會，安王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你為什麽一定要執意……”慕容瑟瑟有些慌，緊張的握著鳳卿的胳膊。“你聽我的好不好？如果你執意如此，那安王的犧牲又有什麽意義？”

  “你相信命運嗎？”鳳卿沒有理會慕容瑟瑟。“如果命中注定我和離墨隻能活一個，我希望那個人是離墨。”

  前世，如果離墨不去救她，或者不替她擋那一箭，他根本不用死。

  鳳卿不信命，她一定要看看，那神域到底為什麽，限製了離墨的命數。

  “他值得嗎？”慕容瑟瑟低頭，聲音有些顫抖。

  離墨，真的值得鳳卿去愛嗎？

  “他值得。”鳳卿笑了一下，離墨值得。

  所以她不相信這就是離墨的命，更不相信什麽狗屁天命。

  “他肯毫不猶豫的為我付出生命，也肯毫不遲疑的為我付出一切，他值得。”

  ……

  “姐姐……對不起。”沉默了很久，慕容瑟瑟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死，對不起。”

  慕容瑟瑟哭著搖頭，聲音沙啞。

  鳳卿微微蹙眉，心口一顫，心底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慕容瑟瑟！你對我做了什麽？”

  呼吸有些急促，鳳卿的意識開始模糊。

  自己明明很警惕，慕容瑟瑟是什麽時候對她下的手？

  視線開始模糊，鳳卿強迫自己冷靜。“慕容瑟瑟，你別逼我殺了你……”

  誰也別想阻止她……

  “對不起……”慕容瑟瑟慢慢站直了身子，看著失去反抗能力的鳳卿再次開口。“是不是離墨死了，姐姐就能解脫了？”

  “慕容……瑟瑟！”鳳卿咬牙，雙手握緊到發顫。“你若敢動離墨……我一定殺了你，一定！”

  “哥，藥效起作用了。”等鳳卿昏迷，慕容瑟瑟衝角落說了一聲。

  慕容涉慢慢走了出來，眼神深意的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鳳卿。“我會照顧好她……”

  聲音有些沙啞，慕容涉將鳳卿橫抱了起來。

  若是能困住她一輩子，是不是……也可以。

  失神的看著鳳卿蒼白的麵色，暮容涉的視線漸漸遊離。

  “為什麽……沒有早些遇到你。”

  早點遇到你，餘生隻有你……

  無論是離盛軒那個混蛋，還是離墨，絕不讓他們傷害和利用你分毫。

  ……

  站在原地看著慕容涉抱走鳳卿，慕容瑟瑟緊張握住的雙手慢慢鬆開。

  這麽做，是對還是錯？

  回頭看了眼天王墓的入口，今日之後便會關上墓門，下次打開是要一年之後了。

  每年天王墓祭祀都要活人祭祀，很多死囚都會被關進去任其自生自滅。

  過了今晚，鳳卿還要等一年……

  ……

  西燕皇宮，偏殿。

  “華璽大夫，慕容涉的人動手了……”殿外，暗衛緊張開口。

  華璽蹙了蹙眉，這孩子居然真的會對鳳卿下手……

  歎了口氣，華璽看了眼還在沉睡的離墨。

  心脈盡毀，不入神域離墨根本醒不過來。

  慕容涉對鳳卿下手了，如果想要讓鳳卿徹底死心，慕容涉肯定會對離墨動手。

  “連夜離開王城，先上神域。”華璽蹙眉，隻能先上神域。

  “如若鳳卿能趕到，那就是離墨命不該絕，如若慕容涉真的能困住鳳卿，那也是命……”

  華璽深意的說了一句，慕容涉也如同他母親一般，是個癡情之人。

  可惜，都愛錯了人，愛了不該愛的人。

  ……

  正殿。

  “王上，真的要對離墨下手嗎？”手下緊張開口。

  慕容涉雙手用力握緊，離墨不死，鳳卿永遠不會真正死心。“這是離墨自己的選擇……”

  犧牲自己，保全鳳卿，這本來就是離墨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除掉他！”

  “王上！不好了，華璽大夫提前把人帶走了，偏殿已經空了！”殿外，手下緊張開口。

  慕容涉蹙眉，雙手用力握緊。

  華璽！

  這個人還真是搖擺不定，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想幹很麽！

  “追！看看他們去了什麽方向！”慕容涉擔心，擔心華璽別有所圖。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鳳卿去死的。

  ……

  夜色漸漸濃鬱，鳳卿頭疼的厲害。

  慕容瑟瑟！

  慢慢睜開雙眼，鳳卿警惕的想要站起來。

  “嘩啦！”一聲。

  鳳卿眼眸瞬間暗沉。

  腳腕被人鎖了鐵鏈。

  還被鐵門困住。

  四下看了一眼，這牢門的設計還真是為她訂製的。

  “慕容涉！”鳳卿咬牙罵了一句。

  鐵門外，慕容涉心顫了一下，慢慢走了進來。“你知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

  “慕容涉！你也算計我，虧我這麽信任你！”鳳卿咬牙。

  “你死了，我也會死，所以我不能讓你死。”慕容涉苦笑，繼續嘴硬。

  鳳卿眯了眯眼睛，她明明讓華璽解除子母蠱的限製。

  “慕容涉，你趕緊放我出去！”鳳卿咬了咬牙，這個混蛋。

  “天馬上就要亮了，天王墓的墓門明早就會關閉，一年開啟一次，所以……鳳卿，你死了這條心吧。”慕容涉用力握緊雙手，就算是鳳卿恨他，他也不會放她走。

  “慕容涉！”鳳卿心口一慌。“慕容涉，你放我出去！慕容涉！”

  “慕容涉！”

  慕容涉沒有理會鳳卿，轉身離開。

  隻要過了今夜，鳳卿就得不到帝王劍。

  “慕容涉！”

  殿外。

  “守好，一隻蒼蠅也別放進去。”慕容涉冷聲吩咐。

  暗處，軒轅夜走了出來，像是鬆了口氣。“還是你厲害，能讓她放鬆警惕。”

  “我隻是不想讓她死……”慕容涉低沉著聲音開口。

  房間內，鳳卿還在喊著慕容涉的名字，用力踹牢門。

  軒轅夜看了眼房間的位置。“我早就該想到，她會為了離墨再上神域。”

  他知道鳳卿一定會為了離墨犧牲自己，可他也知道自己留不住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