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鳳卿緊張的看著離墨，焦急的伸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吻了上去。“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推開我，別給我留念想。”

  鳳卿想著，這一世的離墨若是不愛她，那就提前讓她知道，她也好不再糾纏。

  唇畔的溫熱讓離墨的身體慢慢僵硬，然後又慢慢放鬆，他想推開鳳卿，但雙手卻好像不聽自己使喚。

  “要我怎麽相信你？”離墨冷笑，雖然沒有把人推開，卻全身透著薄涼。“喜歡我？你知道什麽叫喜歡嗎？”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的代價是什麽嗎？”

  “你知道喜歡上一個沒有心的人是什麽感受嗎？”

  離墨的情緒似乎瞬間失控，接連問了鳳卿一連串的問題。

  可笑的嘲諷自己，鳳卿當然不知道。當然不知道愛上一個人就是從此有了軟肋，更不知道那種被對方拿著刀子往肋骨上捅的苦楚！

  十三歲那年他與鳳卿在皇後寢宮不遠處第一次相遇，那一年前皇後歿，宸帝封鳳華為後，鳳家家眷可自由進出皇宮後院。

  他被人算計差點溺死在後花園，是鳳卿救了他。

  二皇子帶著人欺負他，盛貴妃想除掉他，也是鳳卿救了他，告訴他別怕，她會保護他。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承諾過什麽！

  “他們都有母妃護著，你沒有母妃嗎？”

  “離墨的母妃在他寢宮門口自縊了，他就是個掃把星！”

  ……

  “你才掃把星，再欺負他我打爆你的腦袋。”

  “從現在開始，我保護你，有我和姑姑在，沒人敢欺負你！”

  當年的鳳卿就是這麽囂張跋扈，拳打二皇子，腳踢小太監。二皇子身子本就贏弱，被鳳卿嚇壞後沒多久就歿了。皇上雖然沒有明著指責鳳家，但後來鳳卿就不再經常入宮了。

  也漸漸把他遺忘了。

  他愛鳳卿，也是從那一年開始。

  ……

  “我！”鳳卿沉默了，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都親你了，還不行？”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受？前世她以為自己愛慕離盛軒，可後來隻剩恨意。

  但慢慢恨的也不是離盛軒了，而是恨自己。

  恨自己識人不清，恨自己眼瞎，恨自己上輩子沒有保護好家人，沒有好好愛離墨。

  她不知道自己對離墨的感情是為了報恩還是為了贖罪，她隻知道她害怕離墨愛上別人，害怕離墨和墨蓮在一起，害怕離墨不再愛她。

  這種自私的感覺，是喜歡嗎？

  離墨冷笑，逼近鳳卿。“做到這一步我就該信你？你還值得別人信任嗎？”

  鳳卿心口咯噔了一下，現在的離墨，讓她感到極度危險。

  “那……那你想怎樣？”鳳卿不甘示弱，抬頭看著離墨的眼睛。

  他的眸子很好看，深邃冰冷，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從了我，我便信你。”離墨的聲音透著濃鬱的諷刺，他隻是想逼鳳卿知難而退，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對他開這種玩笑。

  他離墨開不起！

  何況，貞潔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她鳳卿還不至於會為了離盛軒做到這一步。

  每個女人都想把自己最珍貴的物件送給心愛的男人，所以……鳳卿一定會惱羞成怒。

  “怎麽？做不到？”離墨捏著鳳卿的下巴，語調有些調侃。“你說你心悅我，那就證明給我看。”

  鳳卿隻是愣了一下，腦袋裏翻江倒海。

  這種事兒對鳳卿來說不算什麽羞恥的話題，畢竟前世她在軍營可是天天和那些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今天張三明天李四的，就喜歡開黃腔。

  可鳳卿從沒有實踐過啊，前世名聲被毀，後來又發現自己心愛之人和表妹林洛笙撕滾在床上，從那以後就對這種事情極度抵觸，尤其是離盛軒想碰她的時候。

  這也是為什麽離盛軒後來對她下了殺心的原因。

  一個女人，如果不能在床榻上臣服自己，離盛軒想不到還有什麽好的方式將對方壓在身下。

  “做不到，就別再來招惹我。”離墨有些失望，他已經給了鳳卿無數次機會。

  如若這次鳳卿還在騙他，他也該死心了。

  果不其然，鳳卿沉默了。

  離墨笑的有些無奈，這麽多年了，他到底還在執著些什麽？

  執著著有一天鳳卿會想起還在皇宮等她的那個小皇子，還是幻想著鳳卿有一天能夠遵守從前的承諾永遠陪著他？

  這些年，他眼睜睜看著鳳卿疏遠他，親近離盛軒，他的心也該麻木了。

  “鳳卿，邊關苦寒，就此別過。”

  他放棄了，也早該放棄了。

  “你別走……我可以！”鳳卿咬了咬牙，她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