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很不錯嘛，你帶來的意外還真不小！”龐長老從打坐中起身，然舒展一下筋骨，略帶笑意的說道。

  “額......不知道長老究竟知道了什麽？又或者說長老究竟在指什麽？張樂道現在說話越來越小心翼翼。”

  “哈哈，你覺得老身在指什麽？”隨著龐長老逐漸從修煉狀態中退出，她也更多了一絲煙火氣，給張樂道的感覺也更像是一個長輩，而不是冰冷而高高在上的鑲龍城駐城長老、洞真巔峰的絕世強者！

  “哎！不瞞長老，晚輩近來多番受挫，實在是...哎！一言難盡呀！”龐長老給張樂道的氣氛很舒適，這讓張樂道此刻真的把她當成一個長輩，交談都輕鬆了好多。

  “那就慢慢說！”龐長老看著張樂道那一臉的頹然，笑眯眯的說道，說完後就這麽靜靜地等待著，似乎在等張樂道講。

  “先是冰雪閣閣一戰，無數誌士仁人灑血冰雪閣......邪教勢力鋪天蓋地，根本不能與之爭鋒！再然後是清靈城，城主有身孕九個多月為城中一切，寧死不逃，最終被人殺死，還被剖腹、剝去衣服晾屍城頭......！之後又到玉翠城，與一眾副城長老商議保衛城池之事！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之前遇到的所有一切，都使我堅定自己的信念！這就是我心中正道該有的樣子！”

  張樂道說完，臉上露出的是堅定、浮現出的是信仰的光芒！

  “而之後，當我接觸到風波城城主、林海城城主、紅梅城城主、還有那是什麽城！嗬嗬，我感覺自己真的太天真了！我原本以為，我作為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小商人，唯一的愛好就是掙錢，心中根本沒有什麽正邪觀念之分！我覺得我可能就是正道與邪教之間分不清楚割不斷的那些灰色部分！可是我沒想到，這些人修為都達到了洞真期，都已經是可以衝擊渡劫的存在了！他們的價值取向竟然那麽的自私！眼中隻有自己城池的利益，縱使知道隻有主城聯合才能抵抗住邪教的衝擊，卻依然存在僥幸的心理，期望著其他城池先與邪教消耗，從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自己的勢力，都在期望著被邪教衝洗過後的抱拖取暖中，自己可獲取最大的利益和話語權！都在......”

  張樂道越說越氣憤

  “與她們相比，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可憐的小醜，奔波與他們之間為了不可能實現的唯一路徑而努力！可能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個單純的傻子，吃著地溝油，操著中南海的心！也可能在幹脆在他們心中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我聚寶閣的發展，我才是那個最自私自利，最不知好歹的渾人；可能在他們心中......”

  張樂道說了很多，越說越委屈！

  這就是當他某天忽然忽然理解正道的含義並為之而努力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正道不僅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正道，反而比以往的自己還要肮髒的多！剛建立起的信仰瞬間崩潰所帶來的後果要比根本沒有信仰嚴重的多！

  “龐長老，您知道！如果是僅僅為了聚寶閣！我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我完全可以走穩妥路線，我的聚寶閣完全可以在這最安全的鑲龍城等待幾乎，積蓄實力！聚寶閣雖說背靠冰雪閣，但其實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我手上的！我和萬寶樓、易寶會、鬼市這些勢力不同！我不需要為了背後的勢力鋒線上我的一切！所以我安安心心縮著直到戰爭結束！或是正道勝利、或是邪教打下天下，我們都可以從容應對！從商人的角度看，我聚寶閣現在就站隊，而且當這個出頭鳥怎麽都是不劃算的......”

  張樂道叨叨了好多好多，龐長老隻是聽著，麵色無悲無喜，隻是有些時候和張樂道有些眼神上的互動。

  “還有我所建立的天網，最主要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聚寶閣的發展！師父教導我：謀國而商者強、謀民而商者大、某商而商者倒！我一直知道，隻有聚寶閣真正有了自己的信念和奮鬥目標！它才會一步步強大起來！倘若不是在服務於天下人的同時有收益，隻是為了搜刮錢財而從商！它就注定強大不起來I......”

  ......

  張樂道此刻真的就像是話癆附體一般，竟然絲毫不給龐長老說話的機會，自己一個人沉溺其中，直到某一刻，張樂道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長老，晚輩放肆了！”張樂道趕忙起身，躬身道歉。

  “無妨無妨！”龐長老這才笑著調整了一下坐姿，示意他坐下，繼續說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既不是小醜，也不是目光短淺的商人，甚至你還不算是個正統的修真者！但我卻認為，你未來必定能成為曠世巨賈！把聚寶閣鋪展於整片神州！”

  “額，為何長老如此認為？”張樂道最近聽慣了諷刺和挖苦，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天真的傻子了！如今猛然聽到龐長老給自己打勁，竟然猛一下有些不適應。

  “首先，南域大比的元嬰賽一般來說都是一人獨領風騷數十年，冠軍從未像最近幾次一樣，兩屆之內兩次易主。你能獲得冠軍，無論是實力還是運氣都是機緣！這足以證明你是有大機緣之人！另外我也曾聽聞你在南域大比的一些事跡，很多雖然都是巧合卻也不得不說你很能抓得住機遇！再加上你後來一係列作為，雖然隻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卻有膽量和氣魄去和修煉了幾百年的人精麵對麵談判，還是去當說客！單單這份膽識，就是你這個年齡段的人不可能具備的！所以我很看好你！”

  駐城長老看張樂道的眼神越來越充滿欣賞和自豪，仿佛這是自己發現的一塊璞玉一般。

  “多謝長老厚愛！”張樂道臉上再次浮現出希望和驚喜。

  “那麽我想問長老，我們的正道真的如同那些長老所說的，擁有我難以想象的隱藏實力嗎？這次的正邪大戰難道真的形不成什麽威脅？”

  張樂道抓住機會趕緊問這個問題！

  “你的性子太急了！也太過冒進！這話虧的是問我，要是問的其他城主！他們鐵定認為你是邪教派來的奸細，用來刺探我方虛實！”龐長老語氣嚴厲並且帶有一絲教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