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師父照顧了張樂道六年，丫丫，鐵牛、張虎三人跟隨張樂道最長，有五年之久，阿氏五兄弟跟隨張樂道三年，錢叮當再遲一年，跟張樂道兩年半，陸子千才買回來半年。

  張樂倒是有抓人才的一雙眼，百貨齋的時候，共有奴仆三十四人，最後隻留下了這九人和做飯的大娘，其餘的那麽多人，雖然有一定的才能，但性格上都比較保守，所以張樂倒也沒為難他們，給了他們一些安家費，就打發他們離開了，強扭的瓜不甜，張樂道需要的是一群真真正正願意跟隨自己的。

  聚寶閣那邊，討論的熱火朝天，緊鑼密鼓的開始聚寶閣的鋪展計劃和天網組織的成立，張樂到這邊倒是清閑了很多。

  除了某天，自己被一眾長老叫去訓斥了一頓，讓自己停止售賣各種信息，另外也有些好奇自己到底是如何獲得這麽詳細的信息的，有點兒套自己底的意思。

  張樂道的意思很簡單，想要知道可以拿錢出來，果真這一招立馬就阻斷了他們一切心思。

  錢真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要錢能使磨推鬼！

  十幾天時間，張樂道過的可是極其充實。先是被靈蛟拎進去一頓“特訓”，美曰其名改善體質，緊接著被阿寶逼著，開始學習《道源決》，他們現在可是真的把張樂道作為禦獸宗的下一任宗主來培養了，所以在他們印象裏整了到吃點兒苦頭是必要的。

  當然張樂倒是肯定不會自己單獨吃這個虧的，往往受完氣之後就會跑去揪著翠花兒一頓毒打。打完之後心情舒暢，才能……繼續挨揍。

  但是讓靈蛟有些納悶的是，張樂到這個體質，到底該差成什麽樣兒啊？

  “你知道嗎？我現在就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妖族？”

  靈蛟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嗯？”張樂道猛然一驚。

  “你人族的功法修煉不了，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天賦和體質的問題，要不你試試我的妖族功法?”

  “你想什麽呢？我是不是妖族，我怎麽會不知道？”

  “做個簡單的測試，你伸出你的手，我來讓你感受一下妖氣。”

  說著靈蛟伸出他的雙手，雙手上藍白色妖氣環繞。

  張樂道雖然有心中有些不願，或者說完全不相信，但還是伸出了雙手。

  隻見靈蛟的雙手拉著張樂道，一縷一縷的妖氣，往張樂道的身體裏傳度。

  “咦，還是不行，你還真是個廢物?”靈蛟傳度了老半天，見張樂道毫無反應，有些氣餒。

  “……”張樂道很是無語，這好像是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確定了自己是個廢物一樣，這個感覺讓他相當的氣憤！

  “現在你就隻有一個辦法啦！”

  “什麽辦法？”

  “等著老不死的灌頂！”

  “……”

  “看什麽看！按照你自己的修煉速度，想要進階到築基中期，怕沒個20年是不行，不過你不要心急，以後我們一起去抓老怪物，然後用各種方法，威逼利誘，讓他們給你灌頂，雖然效率低，但老怪物多了你的修為也就上去了！”

  “這怕是得把神州的老怪物都給抓完吧！”張樂道汗顏。

  “神州的老怪物抓完都給你灌頂，你的修為也難上洞真！畢竟灌頂也就第一次收獲比較高，就和很多丹藥一樣，事多了，不光收益變小，危害還會變大，所以這條路其實你也不用想了。”

  “你不是說你可以的嗎？難道最後還得必須我去搞什麽鹿靈神體？”

  “什麽？”靈蛟第一次聽說什麽鹿靈神體。

  張樂道掏出那本《易天改命》，遞給靈蛟。

  靈蛟略微掃了一眼，目光中竟然透露出震驚之色。

  “這確實是一種方法，但你可知道九色鹿是什麽級別的妖獸？”

  “什麽級別，我還真不知道，據說不是迷霧森林有嗎？”

  “狗屁！那什麽迷霧森林頂多有梅花鹿！九色鹿在無盡森林中，可是王者中的王者！或者是妖族中的瑞獸！這書上所說的九色鹿八成隻是雜種。”

  靈蛟氣的直爆粗口，足以見證，剛剛張樂到是侮辱到了這王者中的王者、妖族中的瑞獸。

  “這……”張樂道有些震驚了，照這麽說，自己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本來按照書中所說的，自己還想著去豢養的一群九色鹿，慢慢繁殖，最終用數千數萬隻，完成自己的鍛體，造就無上鹿靈體。

  可現在，自己可不敢想……用妖王來給自己鍛體！更何況這九色鹿還是妖族中的瑞獸，定然有無數妖族守護，所以這個想法自己還是幹脆掐斷了算了。

  “九色鹿血可破一切封印，可築無上神體，這個說法確實有！哪怕待在九色鹿身邊修煉，就能毫無瓶頸，修煉速度倍增，對於人妖兩族來說都是至寶，得到的人用心守護還來不及，還扒皮抽筋，鑽肚子裏修煉?”

  “更何況？九色鹿最強的之處就是鹿靈，鹿靈大約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元嬰，乃是最接近天道的存在，想吞噬鹿靈修煉，怕不是傻了！”

  “而九色鹿本身稀少，和真龍，鳳凰是一個層次的存在，數萬年難見一隻！還找九色鹿王?哈哈，好笑好笑！”

  “你剛剛不是說無盡森林裏？他是王者中的王者嗎？難道他就沒有族群？”張樂道不想放棄自己的希望，如果他有組群，偷偷摸摸的去抓隻還弱的，應該也可以。

  “他當然有自己的勢力，不過他的勢力各族都有，那是罕見的各族在一起而能相互不爭鬥的地方，都是因為在他身旁修煉能更貼近大道，遠遠比什麽靈丹妙藥都要好用！”

  靈蛟解釋道。

  “那也就是說整個九色鹿的地盤隻有他一頭九色鹿?”

  “對！九色鹿可以說由天地而生，其實說是妖族瑞獸，不如說是世間萬族的瑞獸，甚至他自己都不承認自己是妖族。”

  “這……”張樂到目瞪口呆。貌似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像他就該被歸為妖族呢！

  “你們人類對妖族的歸類太過膚淺了！你認為什麽是妖?有動物的特征，通人性，懂變化就是妖?”

  “是呀！”張樂道理所當然的點頭。

  “那我問你人有四肢，妖有四爪，是妖類人，還是人類妖?”

  “人有眼耳口鼻，妖有亦有，是人仿妖，還是妖仿人?”

  “人通仙術，妖懂妖法，人有真仙，妖有妖仙，加上人妖之間能通婚，沒有種族隔離，我且問，人和妖之間，區別在何處呢？”

  張樂道聽完靈蛟的三個問題，瞬間有些懵逼了，對呀，自己怎麽沒想過，人和妖的究竟區別在何處呢？

  “可是……”對於張樂道這麽一個一直以來都堅持主流觀點，把妖約等於獸的普通修士而言，他怎麽也難以承認，人和妖似乎差別並沒有那麽大！

  “我們無盡森林中的人族和妖族，都始終堅持著一種觀點——人妖同源理論！”

  靈蛟化成人身，盤坐到張樂道麵前，與張樂道四目相對。

  “人妖同源?”

  張樂道震驚的難以言喻，怎麽會有這麽驚世駭俗的言論，還行成一種成體係的理論存在?

  “對，就是人妖同源理論。我們認為在遠古，人和妖來自一個共同的祖先，隻不過最後因為各自所麵對的情況不同，產生不同方向的進化。”

  “這樣說來，那些人源於妖還是妖源於人的言論就毫無意義了！”

  張樂道喃喃一句。

  “是，人族本身就應該是天下萬族之一，隻是進化的一個方向，可人類卻把天下萬族簡單的歸類，自負的把人族單獨拎出來，再以人族為中心和考評標準；把通“人”性，懂人言，能修煉的，人族以外萬族，統稱為妖族，把不通人性不懂人言不能修煉的種族稱為獸族，甚至從禦獸宗的名字就可以聽出，人族的高傲與自滿，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靈蛟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絲的不屑與氣憤。

  張樂道被說的啞口無言，他第一次聽說這種言論，你第一次真正靜下心來去思考。

  “可是妖族未經修煉之前並不能化成人形呀！”

  張樂道很敏銳的找到關鍵。

  “人形作為天地靈胎，是最貼近大道的身體形態，對於感悟天道有很大幫助，但卻不是戰鬥的最強形態！

  妖族化為人形稱之為化形，人族某些變異後，出現妖族形態，你們稱之為觸發洪荒血脈。

  由此就可以看出，洪荒時期人和妖兩族都是一種形態，隻不過後來人類為了貼近大道，日常以最貼近大道的形態出現，最終幹脆丟失了那種適合戰鬥的形態，所以同等級之下，妖族要遠強於人族，因為人族的身體結構就不適合戰鬥。

  而大部分種族，毅然選擇保留用於生存的戰鬥形態，等修煉到一定程度，需要感悟天道的時候，才會選擇化形。”

  靈蛟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給張樂道粗略的講述著人妖同源理論。

  “事實證明人類的這個選擇，很正確。這就是為何如今，人族獨霸半個天下，而其他數萬種族，卻隻能龜縮在各個角落裏。”

  “可是，數萬種族，不會隻有人族一族選擇則這個進化方向吧！”張樂道作為一個商人，對於概率和期望是很敏感的，數萬種族，不可能隻有一個人族，選擇把最貼近天地大道的形態作為主要形態！”

  “這就是為何，同是人族，卻也各有不同，這正是因為，人族是所有選擇這個進化方向的融合種族！”

  張樂道再次被靈蛟的話刺激了一下

  “咕咚”

  張樂道咽了口口水，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這次算是真真正正的被粗暴的衝破，變得浩瀚而無邊無際。

  “……要不我們繼續回到九色鹿?”張樂道一時之間還真接受不了這種新設定，甩甩頭，不願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