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司曜不知道到底是醉著，還是清醒著，他一邊哭一邊吐，到最後掐住她的肩膀搖晃，歇斯底裏的質問她，

  “舒微，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

  “這麽多年以來，你對我的好我全部都記著，我以為你是愛我的，所以你才這樣毫無條件，不求回報的陪在我身邊，可是，可是我錯了。”

  “竟然不是我，哈哈哈，竟然不是我，而是顧思年，而是我的身體裏擁有顧思年的心髒！！”

  “舒微，顧思年真的那麽好嗎？難道就因為他死了，我就永遠都比不過一個死去的人嗎？”

  “你告訴我，我哪裏不如他了，我哪裏做的不夠好了你要這樣對我？？”

  “你沒有不如他，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不一樣，對不起，司曜，是我對不起你。”舒微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她無法反駁，也無力反駁，因為從一開始她接近司曜，的確就是為了顧思年的心髒而來。

  現在她說她變心了，她愛上了司曜誰信呢？

  別不說司曜，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這輩子會做出對不起顧思年的事來，不敢相信自己骨子裏那麽賤，會移情別戀。

  但在愛上司曜這件事上，哪怕顧思年怪他，哪怕所有人唾棄她，她也不會隱瞞，更不會自欺欺人。

  “舒微，舒微，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對不起。”司曜的手環在她的腰間，緊緊抱著她。

  男人醉酒後，在舒微麵前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麵，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入骨血之中，和他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舒微，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微微，你別離開我……”

  微微，微微，這兩個字像是一槍，開在了她最柔軟的心髒上，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途徑，她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下巴趴在他的肩頭。

  眼淚終於還是掉下來了，“司曜，我不走，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難過，你出去玩也好，發泄也罷，我都能忍著，隻要你肯回家就好。”

  “如果可以，所有的罪所有的痛讓我來背，我等著你，等你肯真正的回到我身邊來。”

  “嗯……”男人呢喃般應了聲，之後久久都不曾再有反應，他終於睡著了，全身的力道都壓在了舒微的身上。

  舒微將他放在了床上，自己則是靠在床邊守著他，直到天都蒙蒙亮的時候，眼皮才疲憊的瞌上。

  這兩天她嚴重睡眠不足，她太累了，睡下去毫無意識，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而司曜的那雙眼，正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一醒來麵對這樣的畫麵，舒微嚇了跳，下意識的想後退，可是她之前是坐在地攤上，雙手靠在床沿邊枕著手臂睡的。

  這會兒時間太長腿腳發麻，一動就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毯上，司曜卻隻是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冷冰冰的，毫無半分憐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