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這麽說著，卻不動聲色的反握住了舒微的手。

  黑暗中，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

  機票舒微在回來的路上早就訂好了，兩人直奔機場，不久後上了飛機。

  頭等艙裏，暖風吹著讓舒微生了困意，歪頭靠在了司曜的肩膀上。

  司曜的肩膀頓時就僵硬了，沒好氣的喊出一句，“幹什麽？”

  “想睡覺啊！借你肩膀靠一靠，凶什麽凶？”

  “靠椅子上睡。”

  “不要。”舒微一點都不在意司曜的驅趕，反倒挽住了她的胳膊，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蹭，“椅子沒有你的肩膀舒服，我喜歡靠在你肩膀上。”

  “阿司，你就讓我靠著嘛，嗯？”

  舒微本就困，帶著睡意撒嬌的聲音軟軟的好聽極了，司曜的胸口像是被隻貓輕輕撓了下，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竟然就這樣任由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再吭聲。

  不到兩分鍾，便聽到了對方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她睡著了，睡得很香。

  幾乎是不受自控的，低頭看了一眼，淡淡的光線下，她的臉依舊不是那種特別驚豔的，甚至五官分開都很平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合在一起就是給他很幹淨很舒服的感覺，甚至微微上翹的嘴角，都帶上了一種致命的誘惑，讓他想要低頭親一親。

  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他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意識到了身體有什麽齷齪的想法，臉色瞬間就變了，黑得像鍋底灰。

  迅速的避開目光，別過臉，煩躁的扯過毛毯搭在她身上，把她的腦袋一同蓋住，把她的睡顏隔絕在毛毯裏。

  飛機在離地麵幾千尺的高空中平穩飛行，周圍靜悄悄的，兩顆心仿佛在不知不覺中靠近。

  另一邊的醫院裏，薑甜跟宋顏說話，說著說著就抵不住困意，抱著宋顏的胳膊睡了過去。

  可陸修瑾沒有回來，宋顏卻怎麽都睡不著，三個多小時前，舒微離開醫院，宋顏給舒微發了短信後，緊接著就給陸修瑾打電話。

  打了好幾個電話，陸修瑾都沒有接，後來沒過多久，回過來了一條信息，“我在忙，今晚沒辦法趕回來了，你先早點休息。”

  不是說很快回來嗎，現在怎麽就沒辦法回來了，而且忙什麽也不肯告訴她，宋顏在心裏罵了一句騙子，然後下床去，握著寧笙瘦得跟竹節一樣的手指，靠在病床上閉上眼，開始數餃子。

  然後閉上了眼睛，開始數餃子，一隻兩隻，七隻八隻，足足數到了幾千隻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

  夜色越來越深，醫院裏越來越安靜，“哢嚓”一聲輕響，病房的門開了，宋顏聽到動靜，在困意中把眼睛打開了一條縫，一道白色的身影走進來。

  這裏是高級病房，每次輸液袋裏的液體快完的時候，護士都會過來更換，晚上也不例外，宋顏習以為常，隻看了一眼便接著睡了。

  護士把管道拔開，用針頭注射了液體進去，接著蓋上，嫻熟的更換了輸液袋離開，和往日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唯有口罩上露出的一雙眼睛裏，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