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試了，一會買點別的。”子寧輕鬆地笑著解惑。

  大家笑著表示理解，錢當然要花在最喜歡的事物上。對於學生而言，生活費都是有上限的，基本上都是卡著買的。

  三人接下來又逛了會品牌店，買了時下比較潮的T恤，中途一人點了杯冷飲。

  街上不乏有發小單子的美容院工作人員，三個人被熱情的小姐姐邀請上了二樓。

  每人做了個免費的體驗麵膜。在一番的美麗推銷下，麥琪開始飄飄然，子寧也有些心動了，想做個其他項目。

  好在鄧葉機靈，在小群發了個信息。

  鄧葉:小心被宰，不要做其他項目！

  她們這才保住荷包，沒有被美容師推銷做其他的麵部項目，離開時每人還是被收了45塊錢的人工費。

  “果然還是要收費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麥琪悻悻然，但是做了一下麵部麵膜，確實神清氣爽不少。

  大家都沉默不再提這事，心裏都了然，隻有買錯沒有賣錯這個道理。

  體驗了一次美容院護理，這個錢花的也不算虧的。感覺皮膚光滑不少，嘿嘿！

  等到下午回去的時候，子寧來到甜心咖啡館。

  她熟悉的推開木質玻璃門，發現子衿還沒到，又抬頭看了看馬丁尼掛鍾，還沒到約定時間，自己來早了。

  “子寧，今天一個人？”燕飛已經看到子寧了，熟絡地招呼她。

  “我等人。”子寧淡笑疏離的回應，她的疏離倒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幾乎對誰都如此，可能隻對子衿不一樣。

  燕飛並不在意，她這半年多來，已經非常習慣了。

  子寧照舊點了一份可頌麵包和一杯藍山，不加糖。

  燕飛非常熟絡地走向吧台，一番忙碌之後，她端上了盤子裏的食物。

  “是在等他吧？”燕飛說的他，不是別人，正是子衿。

  非常可惜，不管燕飛怎麽套話和搭訕，她都不知道子衿的名字。而是，子寧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不過她某一天還是從其他學生口中探到了答案。

  畢竟子寧在學院的出色表現，很難籍籍無名。

  而子衿的身份，卻無論如何也沒法知曉。

  所以燕飛對這兩人究竟是情侶，還是兄妹？

  她被這個問題已經苦惱了好長一段時間。

  作為“甜心咖啡館”的老板娘，燕飛自問閱人無數。盡管咖啡在當地還不算普及，但是年輕人總是喜歡特立獨行，而且咖啡很有格調，環境優雅安靜，總是很多情侶約會的好場所之一。

  周六的午後，太陽還挺大的，學生們大多都出去玩了。店內有四分之三是空著的，燕飛趁這個時間把桌椅排整齊。

  大部分晚上時分，生意才會好起來，燈光幽暗，開著空調的室內溫度也很舒適。

  “抱歉，讓你久等了。”子衿停好公共自行車，一進門就看到了子寧。

  她坐在平常他們經常坐的位置，正在安靜的輕抿一口咖啡，手裏還在翻看咖啡館裏的一本旅行雜誌。

  “沒關係。”子寧輕笑，沒有太多動作。

  不遠處的燕飛有些皺眉的觀察，她發現這兩人和平常一樣，坐在靠裏麵窗邊一張很小的雙人桌邊，彼此微笑地看著對方。

  是情侶？

  是朋友？

  是手足？

  燕飛歎了口氣。一直看不出端倪，令她心煩氣躁。

  通常，隻要是學生們關於感情的事，她可是看得相當準。

  她加快手腳，因為得拿海綿把每張桌子抹一抹，或許還需要把地掃一下；再過半小時，地鐵9號線的終點站大學城站，將湧出上百名已然倉促、焦急且忙碌的大學生……

  這個地鐵站兩個月前才剛啟用，它的落成已改變了這一帶的生態。

  從今以後，大學城將聯通更多的市中心其他地段。比如最新的商業綜合體、夜市等等。

  燕飛隻是把椅子大略靠向桌子而已，她深知在附近學區裏，那些用功上進的學生中，仍有一定比例的人會來甜心咖啡館做或短或長的停留。

  也許喝杯咖啡，也許想趁上課前安安靜靜再跟情侶說點甜蜜的話，也許想拖延去被關在階梯形大教室裏的時刻……也許想等遲到了再去上課……或幹脆逃課不去了……

  燕飛很熟悉這樣的兵荒馬亂。她目睹這片區域的學區，不是每一所好學校的學生都那麽按部就班，總會有一些人需要放鬆。

  談戀愛這種事情，早就已經老掉牙了。

  燕飛輕笑一聲，她回到櫃台拿了塊海綿，順便又偷偷瞥了兩人一眼，漂亮的黑色長發女孩和憨厚的高大男孩，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人害得她快抓狂了。解不開的謎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燕飛從來就搞不懂高等教育的運作方式，搞不懂段考、課程或罷課那些的，但沒有人比她對下課時段的事情更了解。

  她也曾在她店裏或校園裏與那些教授們和大學生們擦身而過一兩次，然而她卻自認是大學生感情生活方麵的心理分析、社會學和哲學專家。

  她扮演保姆的角色，嗬護著店裏的熟客，以不輸專業的能力照料著學生們的感情心情。

  燕飛再一次把頭轉向窗邊的那兩人。可是這兩人的關係，卻是超出她的經驗和直覺所能理解的。

  可她分明從子衿的眼神中看到了溫柔和愛，而在子寧的眼裏，好像又隻看到了溫暖和愛，可是此愛非彼愛。

  真是見鬼了，燕飛活了這麽大歲數，才30出頭好嗎？

  可她自認自己觀察能力出眾，判斷能力非凡，絕無可能搞錯。

  最終，她被新進門的客人吸引了注意力，沒再深究下去。

  “哥，你要不要吃點什麽？”子寧看了看吧台，發現燕飛不在，她正在其他桌子前招呼客人。

  這家咖啡館周末的時候，白天裏店員就兩位，因為學生們大多出去外麵玩了。

  地鐵通了以後交通便利很多，年輕的學生們更喜歡去商業綜合體逛吃逛喝和約會，那裏可是一應俱全。

  “不用，我中午吃的很飽，喝點水就可以。”子衿從背包裏拿出亂泉水喝起來。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子寧不確定的問。

  自從昨晚發現自己對重宇的心思異常之後，子寧這會兒看到子衿就變得怪怪的。

  好像深怕被子衿看穿心思似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