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帶來的消息，從長遠來看自然不是什麽好事，但短期內卻給了他更多的積蓄時間。

  尤其是在他擁有了全新的引導法後，更加需要2~3年的成長時間。

  要說起警務廳的眾人為何如此悲觀？不得不提卡爾瑪城的地理位置。

  如果繪製巫師世界的平麵地圖，那麽舊大陸橫貫於北方，與占據東南的新大陸隔迷霧海相望。

  所以新大陸上距離舊大陸最近的西北處便成了教會殖民地，卡爾瑪城作為原殖民地地區，自然也處在整個新大陸的西北，但是更要命的是，卡爾瑪城再往北便可以直接抵達新大陸的邊界，到達迷霧海。

  也就是說，如果三大教會願意的話，通過迷霧海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抵達這裏，畢竟巫師帝國很難做到將敵人全部攔截。

  布萊恩覺得如果他是巫師帝國官方的決策者，可能會選擇將類似卡爾瑪城這樣的小城市內的巫師力量有序撤離，這樣才能將分散的力量更加集中，避免無謂的傷亡。

  至於城市裏的普通市民，其實反倒不會受到傷害，三大教會對於信仰的需求，讓他們對於普通人的保護力度還要大於巫師帝國。

  布萊恩在思考這些的同時，也在暗暗的調整著自己的計劃，當真是印證了計劃不如變化快，無力的、脆弱的個體在席卷世界的浪潮之中，也隻能被動的隨波逐流。

  “警務廳內提供的免費資源對如今的我來說還是一座豐富的寶庫，如果輕易的放棄，以後還不知要花費多少資源才能彌補……而且城內已經連續幾個月沒有出現任何超凡力量，所以對於超凡裝備的購買計劃可以暫且擱置一段時間……這樣吧，戰爭開始或者將警務廳提供的巫術學習的差不多，隻要這兩件事有一個發生，我便立刻帶著安妮前往巫師帝國腹地。”

  思來想去，他還是舍不得警務廳內提供的各種免費巫術，選擇了再在此逗留一段時間。

  ……

  “大家回去吧，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天空之城找我，地址你們都知道的。”

  達斯臉上隱約有一絲愧疚，覺得自己像一個逃兵一樣提前的離開了這裏。

  但沒辦法，繼大哥來信之後，他母親接連在一天之內發送了三封書信，揚言如果他再不滾回家就親自來找他，無奈之下，他隻能踏上機械飛舟，結束了自己短暫的離家出走的經曆。

  警務廳的眾人沒有介意這些，紛紛上前送上了臨別的擁抱。

  “再見了。”達斯最後看了一眼眾人，順著人流登上了機械飛舟。

  這裏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戰爭即將開始的消息並不是多大的隱秘，城中富裕些的家庭都開始考慮離開危險地區。

  達斯的離開讓風雨欲來的那種氛圍瞬間的變得強烈起來。

  布萊恩搖了搖頭，和隊長他們打了聲招呼，便沿著另一條街道向著龍牙酒館走去。

  既然短時間內沒有前往霍爾姆城的計劃，那麽煉金積分的出手就要換一種方式。

  本來人流最多，最為繁華的街道，此刻已經變得冷冷清清，龍牙酒館自然更是門可羅雀，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平日裏充當酒保的黑熊，正趴在櫃台上呼呼大睡，等到布萊恩第3次輕輕敲擊桌麵，他才不耐煩的起身，揉了揉眼睛後，用他那大嗓門高聲喊道：

  “原來是布萊恩探員，難道今日有興致來這裏喝酒？要不要嚐試一下我最近研究的蛇雀冰焰？”

  龍牙酒館中醫生貪財，黑熊好酒，是兩位個性非常鮮明的巫師學徒。

  不過對於黑熊口中研究的酒水新花樣，布萊恩還是謝敬不敏的，這都要源於有一次他的好奇嚐試，當時隻感覺辛辣的酒精要將自己完全點燃，實在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想到了不堪回首的記憶，他趕緊笑著搖頭，說出了今日的目的：“黑熊，我想要見龍牙女士一麵，談一筆生意。”

  對於無人欣賞自己的調酒手藝，黑熊有些遺憾，稍等了片刻，他開口說道：“老大同意了，你自己進去吧。”

  布萊恩越過了黑熊小山丘一樣的身軀，順著身後的甬道，敲響了龍牙女士的門。

  “進來。”

  他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了穿著幹練的龍牙女士。

  雙方已經很是熟悉，所以他直接開門見山：“龍牙女士，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哦？什麽交易？”

  “我手上有一筆煉金積分，想要兌換成巫師幣，不知道這筆生意龍牙酒館做還是不做？”

  龍牙女士來了興趣，煉金積分有著煉金公會這個龐然大物做背書，絕對屬於不遜於巫師幣的硬通貨，而且由於煉金公會管控嚴格，許多其他勢力的巫師想要獲取煉金公會的一些獨有知識，就必須在黑市上購買煉金積分，導致了其緊俏程度居高不下。

  她主動開口詢問：“你有多少煉金積分？”如果少的話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布萊恩自信滿滿：8000煉金積分。”

  之前為了培育震蕩蛛和扭曲幼蟲，他動用了部分煉金積分和阿曼達換取了許多物資，再加上給自己預留部分煉金積分，所以能夠拿出來交易的總共有8000積分。

  龍牙女士有些吃驚的看了布萊恩一眼，麵前這位年輕探員手中的煉金積分，顯然不是通過購買得到的，那麽隻能是通過貢獻知識獲得，單從如此龐大的數量來看，其在煉金領域似乎具有非凡的天賦。

  “你想要換取多少巫師幣？”

  “96000巫師幣。”

  布萊恩沒什麽猶豫，報出了心中早已確定的價格。

  煉金公會官方給出的兌換比例是1:10，但是在黑市上往往炒得更高，根據阿曼達所說1:15也是經常出現的事，所以考慮到龍牙酒館承擔的風險以及利潤，他開出了1:12的兌換比例，絕對算是非常良心的價格。

  “好，成交！”

  龍牙女士非常痛快，立刻與布萊恩擊掌達成了交易，然後她離開了一小段時間，回來後直接將接近十萬巫師幣的巨款給了布萊恩，然後衝著一間房間喊道：

  “械手，你和布萊恩探員一起去煉金公會交易煉金積分。”

  安裝著機械手臂的老頭，遲緩的從房間內走出，雖然麵無表情，但對於布萊恩卻多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尊敬，同為煉金公會的普通成員，他比其他人更明白，想要獲得如此數量積分的難度。

  順利的在煉金公會交易了8000煉金積分，布萊恩懷揣著巨款回到了警務廳，這些錢足以支撐他在巫師學徒階段相當長時間的用度。

  ……

  “波恩先生，感謝你將如此多的巫術卷軸提供給我學習。”

  精神力的穩步增長讓布萊恩能夠學習到更多的巫術，而在這一過程中，老波恩為他提供了諸多幫助。

  “嗬嗬，你更應該感謝卡爾大人，沒有大人的允許，即使我想幫你也有心無力。”

  老波恩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一天天的成長，有些欣慰的笑著。

  布萊恩拿著一卷獸皮卷軸，再次返回了書房，這段時間內他一直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不是在書房內練習巫術，就是在圖書室選取新的巫術。

  偶爾煩躁了這種單調的生活，他也會間歇性的做一些實驗，比如說對於震蕩蛛的基因觀測。

  “古怪，震蕩蛛同樣是伴生蟲的一種，雖然本身實力不值一提，但也算是學徒級超凡生物，沒道理說它的基因毫無特點。”

  布萊恩對於已經沒什麽用的震蕩蛛進行了廢物利用，采用了同樣的方式對其基因進行了觀測。

  結果發現其身上的體細胞不論是具有活性還是失去活性，都沒有任何基因出現崩潰，同樣的，他也就無法搞清楚其超凡力量的來源，是否也是某些基因片段。

  為了滿足好奇心，他又去城外的山脈中捕捉到幾種學徒級超凡生物，經過基因的觀測後，發現與震蕩蛛完全相同。

  突然間，布萊恩好像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蘊藏著扭曲蜘蛛空間能力來源的基因片段，之所以會在其死亡後出現崩潰現象，應該是其變異時間不久，遺傳信息無法做到穩定……而其他的超凡生物，物種存在的時間已經不知多久，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崩潰現象。”

  “而失去了指引，想要在無數基因中尋找特定的蘊含著超凡能力來源的基因，無異於大海撈針，根本無法做到！”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幸運，如果扭曲蜘蛛細胞死亡後沒有出現基因崩潰現象，那麽他怎麽可能在數萬個基因中尋找到想要的56個基因？

  “之前我就一直在疑惑，擁有著超遠視距巫術的卡爾大人，同樣是一位血脈係巫師，按理說我能觀測到的現象，卡爾大人一定能夠看到更多，從未聽說過血脈之輪通過這種方法獲得巫術，反倒是走向了另一條移植的道路……”

  “不是說巫師帝國那些高高在上的血脈巫師們不知道超凡生物的基因中蘊含著秘密，而是他們無法將這樣的秘密提取出來！”

  布萊恩不知道自己的推測是否完全正確，但他覺得起碼能夠解釋一定的現象，至於真正的答案，或許還需要他日後親自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