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不怕！鐵生哥在呢！”

  張鐵生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另隻手幫她擦去臉上的水珠。

  小敏不會遊泳，兩隻腳亂撲騰，抱上他的脖子不撒。

  海水非常深，也特別冷，兩個人的衣服全都濕透。

  張鐵生用力劃到船邊，先把姑娘抱上去，然後自己也翻上船。

  “鐵生哥，冷！好冷啊！”

  這麽冷的天，弄一身水。

  女孩凍得嘴唇青紫，不斷打哆嗦，頭發上也水淋淋的。

  張鐵生立刻拿棉衣幫她裹上，然後努力劃船。

  小敏在棉衣裏縮成一團。

  她身體不好，一定會生病，必須立刻回家。

  張鐵生抓著木漿劃啊劃，二十分鍾後才到岸邊。

  然後，低頭將姑娘背起，撒丫子就跑。

  從岸邊到山穀裏足足十幾裏。

  雖然他同樣渾身水珠子，但跑得汗流浹背。

  “哥，你慢點，累不累？”姑娘問。

  “不累！你感覺咋樣？”

  “還是冷！我頭暈……。”小敏好像在故意撒嬌。

  腦袋斜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馬上到家了，你再堅持一下！”張鐵生腳步不停，接著奔跑。

  他功夫不錯，力氣也大，背著女孩沒感覺到累。

  可剛剛跑出去三分鍾，忽然不好。

  一陣腥瘋刮過。

  忽悠！

  一個龐然大物再次出現。

  猛地跳在他們麵前，將去路阻擋。

  張鐵生的腦子裏嗡一聲。

  小敏也再次發出尖叫：“啊——！熊啊！”

  前麵真的是那條北極熊。

  身影還是那麽威武，仿佛半截鐵塔。

  再次看到張鐵生，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臥槽！”他冒出一身冷汗。

  根本不知道咋辦。

  隻能一點點後退。

  “嗷嗚！”

  熊一聲吼叫，聲音驚天動地，震懾山崗。

  一身的長毛幾乎全部豎立起來，樣子猙獰恐怖。

  嘴巴裏的獠牙根根豎起，仿佛刀子。

  “鐵生哥，小心啊！放下俺，你跑吧……。

  讓熊吃掉我算了！

  吃飽我，它就不咬你了。”

  小敏的眼神裏閃出絕望跟恐懼。

  擔心連累張鐵生。

  張鐵生卻大喝一聲：“閉嘴！”

  “你不跑，咱倆會一塊死的……！”

  姑娘的擔心一點都不多餘。

  張鐵生跑掉，或許能活一個。

  不走，兩個人隻能一塊死。

  這頭熊太大，倆人都不夠它吃一頓。

  “哈嘍！鼓搗毛呢？顧得阿斧頭輪！”

  張鐵生呲牙一笑，趕緊跟熊打招呼。

  他想迷惑北極熊，然後想辦法逃走。

  可熊根本不尿他，仍舊一步步逼近。

  兩個人退無可退，再退就撞石頭上了。

  情急之下，張鐵生也勃然大怒。

  身體沒動，兩手一鬆，將姑娘放在石塊上。

  不能逃！

  自己逃走，小敏一定會被吃掉，硬著頭皮也要衝。

  於是他把腰一哈，嘴巴張開，同樣衝熊吼叫。

  “嗷嗷，嗷嗚！！”

  眼睛裏閃出憤怒的烈火，頭發也全部豎立。

  熊嚇一跳，心說：臥槽！碰到知音了。

  這小子還會我們同類的語言？

  姥姥的！上次杵瞎老子一隻眼，今天說啥也不能放過你。

  人跟熊是同時撞在一起的。

  然後在地上打滾。

  熊衝人不斷撕咬，人也在熊的身上不斷啃咬。

  張鐵生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跟它糾纏。

  腦袋頂在熊下巴上，盡量不讓自己受傷。

  熊將他按上，兩隻利爪不斷亂拍。

  人影左躲右閃，熊影不斷翻滾。

  張鐵生的身影好像一個皮球滾來滾去。

  滾到哪兒，熊就拍到哪兒。

  無數塊石頭被拍碎，天崩地裂。

  旁邊的小敏隻看到人跟熊上躥下跳。

  這頭滾到那頭，那頭又滾到這頭。

  起初，熊非常凶猛，畢竟力氣大。

  但七八分鍾以後，它的動作漸漸遲緩。

  張鐵生身上的衣服被抓得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發現時機成熟，他不得不動殺機。

  “奶奶的！招家夥！！”

  說時遲那時快。

  他忽然抓起一塊三棱石，猛地一跳騰空而起。

  半空中將石頭掄圓，直奔熊腦袋就砸。

  熊很想躲閃，但經過一番鏖戰，動作遲緩，根本躲不開。

  眼睜睜瞧著三棱石砸在自己另一隻眼上。

  咚！

  稀裏嘩啦！

  石頭碎，熊的眼珠子也瞬間爆裂。

  上次，它的右眼被木棍刺瞎。

  這次，被砸中的是左眼。

  兩隻眼睛啥都看不見，熊頓時憤怒異常。

  “嗷嗚！！”

  又一聲嚎叫，兩隻利爪不斷亂拍。

  又有兩塊石頭被拍裂。

  但這次攻擊，它完全失去目標，隻是憑感覺。

  根本拍不中人。

  張鐵生迅速閃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兩手抱上小敏，將姑娘拖出去老遠。

  熊猛地拍幾下，沒打到目標，打算逃走。

  可它啥都看不清，來時的路也找不到了。

  咕咚！

  腦袋竟然撞在石頭上。

  劇烈的疼痛弄得它頭暈目眩。

  “鐵生哥，快跑，快跑啊！”小敏呼喊道。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但張鐵生的嘴角卻發出一股冷笑。

  “這頭熊幾百斤，是咱們一年的儲糧，熊皮很有用的！

  我要殺死它，吃它的肉過冬！”

  聲音剛落，他猛地抄起魚叉。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熊的胸口就刺。

  熊看不到東西，根本躲不開。

  噗嗤！

  魚叉的力氣很大，準頭也很好，正好刺中脖子下麵。

  那是熊的心髒位置。

  張鐵生怒目圓睜，鋼叉全部刺進熊的身體裏。

  “嗷嗚！”熊顫抖地更厲害。

  就地一滾，張鐵生把持不住，魚叉脫手。

  熊在地上劇烈翻滾。

  但隻是掙紮幾分鍾，也就一動不動，嗝屁著涼，駕鶴西遊。

  空氣在那一刻凝固。

  海島上死一般地沉寂。

  足足過三分鍾，小敏才感歎一聲：“鐵生哥，你不是人，是神！神仙下凡啊！”

  “它死了……咱們沒威脅了！”

  “鐵生哥，俺好怕，好怕啊！”

  小姑娘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嚇得渾身發抖，將男人的脖子抱得更緊。

  正在這時，旁邊不遠處同樣傳出一聲尖叫。

  “啊——！鐵生，這是咋回事兒啊？”

  巧玲來了。

  女人在山穀裏發現天色黑透，兩個人還沒回，十分擔心。

  因此尋找而來。

  猛地發現地上熊的死屍，嚇得魂不附體。

  “巧玲姐，大熊攻擊俺倆，它被鐵生哥殺死了！

  你不知道，剛才鐵生哥好威武……！”

  小敏樂顛顛顯擺道。

  “鐵生，你造孽了！”巧玲一跺腳。

  張鐵生冷冷一笑：“我不殺它，它就會吃我！與其我死，不如它死！”

  “可熊是國家保護動物，你會坐牢的！”

  張鐵生說：“屁！這兒不是國內，是白令海！

  再說老子這是正當防衛！

  啥也不說！弄回去，把它剝皮，千刀萬剮！

  熊掌切下來，給你倆當夜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