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生在雪穀裏展開種菜曆程。

  主要是無聊，閑得慌。

  他深知半年之內出不去。

  必須試試。

  天天吃肉，人體其它元素無法補充，會得白血病。

  腎髒跟肝髒也會逐漸衰竭。

  這是求生的本能。

  “老大，種子撒進土裏，能發芽嗎？”大洪又問。

  “隻要溫度跟濕度合適，完全沒問題！就是代價大點！

  根據我的估算，有了這個火炕，二十天之內，咱們就能收獲第一茬野菜。

  一個月後，收獲第二茬。

  距離開春四個月，怎麽也能收獲五六茬！”

  咕嚕，大洪嘴巴裏咽口唾沫。

  “好！老大，我跟你一起種，你燒火，我撿柴！！”

  大洪立刻變得樂滋滋，馬上去那邊撿柴火。

  張鐵生這個弓棚弄得特別好。

  上麵完全是雪，凍結成冰。

  因為有了硬度，因此不會塌陷，而且透光很好。

  下麵的空間，鑽進去一個人沒問題。

  他又用樹枝跟樹皮做個門。

  隨時可以進去管理，密不透風。

  那些土都是沒有種過莊稼的黑土，特別肥沃。

  四周到處是雪，澆水也特別方便。

  用火一燒，整個菜棚裏熱氣蒸騰，暖烘烘的，溫度竟然上到三十度。

  三天以後，一顆顆嫩芽終於破土而出，到處綠油油的。

  五爺看到也十分驚訝。

  奶奶個腿的張鐵生！

  真他娘的有本事！

  大雪穀裏種菜，還長這麽好。

  啥腦子啊？

  想不到舞刀弄劍的琅琊，重生回來竟然成為農業專家。

  張鐵生跟保護自己孩子一樣，天天照顧那些野菜苗。

  除草，澆水，燒柴，忙得不亦樂乎。

  外麵的巧玲跟喜鵲天天跟小狼玩耍。

  她倆還為小狼起個名字，叫小白。

  “小白，來呀！到媽媽這邊來。”喜鵲呼喊道。

  狼崽在聽到呼喊，立刻轉身，撒開蹄子奔跑。

  好像一個雪球。

  巧玲不樂意了，同樣呼喊：“小白，到媽媽這邊來！”

  小狼崽馬上轉身，又衝巧玲飛奔。

  喜鵲生氣了，怒道：“不行不行！巧玲姐，這不公平！”

  巧玲咯咯一笑：“怎麽不公平了？俺有奶，小白一隻吃俺的奶。

  有奶就是娘，那個孩子不找娘啊？”

  喜鵲聞聽，瞅瞅自己的胸口。

  可惜她沒奶水，還是大姑娘呢。

  於是就罵：“小白，你沒人性，沒良心，虧俺對你那麽好？”

  小白好像理解喜鵲的失落，從這邊跑到那邊，那邊又跑回來。

  來回舔舐兩個女人的手。

  喜鵲這才笑了，馬上抱起它，親它的嘴巴。

  巧玲說：“別親我兒子，小心把它弄髒……。”

  “切！什麽你兒子？養活小狼俺也有份。”

  “那它就是咱倆的兒子……。”

  “好吧……！”

  兩個丫頭因為一條小狼爭風吃醋，張鐵生也是醉了。

  他搖搖頭苦笑，覺得她倆好無聊。

  白天，他們在雪地裏嬉戲打鬧。

  晚上返回車廂，巧玲跟喜鵲一塊抱著小狼睡覺。

  小狼被他倆保護在中間，也跟躺在母親懷裏一樣。

  張鐵生歎口氣，摸摸小狼的頭。

  “好羨慕你啊。如果我是你該多好？就能被她倆左擁右抱了！”

  嘴巴裏這麽說，心裏卻十分淒楚。

  巧玲跟喜鵲巴不得抱他呢。

  隻是他不樂意。

  因為不想再做對不起彩玉的事兒。

  有時候，張鐵生仰望著星空，腦子裏仍舊想著彩玉。

  彩玉離開皇姑山半年，到底去了哪兒？

  不知道她生活好不好？

  在外麵會不會被人欺負？

  遇到壞人咋辦？

  她可是公主，手無縛雞之力，人又那麽柔弱。

  魏三寶，你個王八蛋！一定要保護好彩玉。

  不然，老子回去擰掉你的腦袋。

  眨眼，他們已經來到大雪穀一個月。

  時光荏苒，日月蹉跎。

  張鐵生的第一茬蔬菜，終於開始收割。

  火炕溫度高，土壤又適合，因此長得特別快。

  菜苗長到茶杯那麽高的時候，就能收獲。

  張鐵生鑽進弓棚裏，利用刀子將菜苗一點點割下。

  外麵的巧玲跟喜鵲立刻燒熱水。

  熱水燒開，將菜洗涮幹淨，丟進石鍋裏。

  眨眼，冒出一股醉人的香氣。

  兩個女人瞧著綠油油的菜，口水直流。

  沒有變色，她們就撈起來放進嘴巴。

  “嗯！好吃！鐵生哥，你真有兩下子！味道果然鮮美啊！”喜鵲第一個讚歎道。

  巧玲也嚐一口，眉頭瞬間舒展。

  女人的目光裏閃出欽佩跟膜拜。

  “鐵生，你不虧是種菜狀元啊，有本事！”

  “哈哈哈……！”張鐵生笑了：“其實阿爾泰地區也可以種菜的。

  隻是氣溫太低，夏天太短。

  不是我弄個火炕，咱們也吃不到這麽新鮮的野菜。”

  “成本太高啊，不劃算。”巧玲說。

  “對於咱們來說這是救命菜，大量種植，當然不劃算。”

  “那……要不要把五爺跟大洪請來？”巧玲瞅瞅不遠處的另一輛車問。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好！人多熱鬧！”

  張鐵生立刻開門，去那邊請他倆。

  他敲敲車窗說：“五爺，大洪哥，過來一起吃菜吧，咱們打牙祭了！”

  五爺跟大洪全都嗅到了菜香。

  可他倆要麵子，不好意思過去。

  發現張鐵生來請，馬上跳出汽車。

  “這可是你邀請我們的，不是我主動往上拱的？”五爺指著他的鼻子說。

  “是，我賤骨頭行了吧？求求你倆，幫我品嚐一下蔬菜的味道，可以不？”

  “這還差不多……。”

  五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跟大洪來到這邊。

  普拉托車廂瞬間被擠得滿滿的。

  五爺坐下瞧了瞧，發現是野菜燉狼肉。

  拿起筷子嚐一口，立刻搖搖頭：“不好吃……。”

  “缺啥？”張鐵生問。

  “缺鹽！燉肉沒有鹽怎麽行？”

  張鐵生苦笑一聲：“您就講究著吃吧，這個地方上哪兒弄鹽？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五爺冷笑一聲：“虧你還是張鐵生，自稱美食家，最基本的調料都弄不來！”

  “瞧這樣子……您能弄來鹽？”張鐵生問。

  “嘿嘿，你瞧，這是啥？”五爺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包包。

  張鐵生仔細一瞅，還真是鹽。

  “老天！這東西，你從哪兒弄的？”

  他驚訝了，大雪穀裏，鹽巴是最難得的稀罕物。

  寧老五真有辦法！

  五爺冷冷一笑：“別以為就你張鐵生能！老子也是深藏不漏！跟我比，你畢竟是黃口孺子！”

  老家夥嘚瑟一下。

  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贏張鐵生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