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山上一望無際的豬羊，還有河裏成片成片的鴨子鵝，胡琦的臉上顯出成功的滿足感。

  年底，這些都會變成錢。

  老子絕對發達！

  他甚至顧不得尋找皇姑墓的下落了。

  完全把精力用在養殖上。

  天天盯著市場上的肉價。

  正月十五剛過，山外那五個大販子來了。

  要跟胡琦簽約，訂購他的禽畜。

  胡琦樂得不行，把他們請到活動板房裏。

  劉老板說：“胡董，你早點喂養禽畜多好？我們就不用跟張鐵生簽約了。

  那小子欺負人。

  去年他的白菜沒給我們，禽畜沒給我們，就是三百畝魚塘裏的魚，一條也沒給我們留。

  店大欺客啊！牛得不要不要！

  今年，老子要收購你的禽畜。

  去他媽的張鐵生！以後再也不跟他做生意了！”

  的確，張鐵生的菜跟禽畜，真的沒賣給劉老板他們。

  他們要給張鐵生看看，有錢也不讓你賺！

  胡琦立刻說：“很好！以後咱們合作，賺大錢！蓋過張鐵生，他算個嘚兒啊？”

  “你的禽畜不要跟別人簽約，我們全要了！”劉老板道。

  “沒問題！五位大哥，你們說咱啥時候簽約？”胡琦有點著急。

  巴不得所有的禽畜全部換成現金。

  “夏天吧，咱們夏天簽約，六月給你定金！年底十月半交易。

  總之，下第一場雪之前，家禽跟家畜我們會全部運走！！”

  “好！太好了！謝謝五位哥，今天我請客，咱下館子！”

  發現掙錢在望，胡琦當然很興奮。

  吃飯拉客戶是必然的。

  果然，他開車帶上五位老板，去城裏下館子，喝得醉醺醺。

  下午返回來，胡琦搖搖晃晃，走進屠宰場來顯擺。

  張鐵生的屠宰場蓋得很快。

  正月初五下手，十五不到，院牆就壘起。

  廠房的框架也起來了。

  同樣有車間，預留了機器的位置，是流水線作業。

  他還打了一眼井，專門為兩個廠供水。

  村口的變壓器，也換了更大的。

  目前正在上預製板。

  胡琦一步三搖，走路跟鴨子差不多。

  “張董，嘿嘿嘿……！”

  張鐵生問：“你笑啥？怎麽跟吃了蜜蜂屎似得？”

  “你為我道喜吧！有人跟我簽約了！”

  “誰？”張鐵生問。

  “就是你拋棄的，山外那五個大販子！”胡琦竭力嘚瑟，顯擺。

  “喔，他們訂購了你的家禽跟家畜？”

  “是。”

  “要了多少？”

  “一口氣全吞！有多少要多少！”

  “你們簽約了？”

  “沒！但是很快就會簽，他們今天來，就是預定！”

  “他們給你定金了？”

  “沒，定金六月給！”

  “那你顯擺啥？從現在到六月，還有半年時間！變數那麽大！等你拿到錢再說！”

  張鐵生卻不以為然。

  “他們都跟我預定了，一定保準！我是來謝謝你的！謝謝你給了哥這麽好的發財機會！”

  張鐵生說：“我知道你是來顯擺的！”

  “鐵生啊，你的話咋恁酸呢？我發財，你好像不高興！”

  “嘿嘿！一個月，你最多嘚瑟一個月！三十天後，你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五個大販子必定不會跟你簽約。

  不但如此，他們看到你就會躲！”

  張鐵生冷冷一笑，聲音尖酸刻薄。

  “哼哼！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說是酸的，你是嫉妒羨慕！”

  張鐵生說：“我嫉妒你個屁？老子身價一個億，你那一千五百萬還沒看到在哪兒，有啥可嫉妒的？”

  “行！到時候咱們看，瞧誰嫉妒誰！”

  胡琦覺得這一年，自己必定蓋得過張鐵生。

  因為鐵生今年沒喂任何禽畜，也沒種一顆蔬菜。

  啥都沒有，賺個屁錢？

  他顫顫巍巍離開，仍舊一步三搖。

  好像已經取代了張鐵生全縣首富的位置。

  眼瞅著進去二月，天氣越來越暖和。

  山裏人差不多已經種菜完畢。

  漫山遍野白光光，哪兒都是塑料弓棚。

  今年，大家種菜的積極性仍舊很高。

  不僅僅山內，山外的蔬菜也發展很多。

  足足數萬畝。

  每個人都渴盼著豐收，渴盼著發家致富。

  “鐵生——！我來了！給你送種子來了！”工廠門外傳來王叔蒼老的呼喊。

  “叔，您可來了。”張鐵生笑了，趕緊過去迎接。

  王叔笑眯眯問：“時間晚不晚？”

  “不晚，剛剛好！晚一點也沒事，那東西的種子，啥時候播都可以。”

  “那好，還是兩百五十萬顆種子，你隨時可以卸車。”

  “好！叔，您歇著，我立刻讓人卸車！”

  張鐵生返回工廠，抬手一揮，衝大家吩咐：“弟兄們，暫時停工，上山播種了。”

  一句話不要緊，山民們頓時迷茫。

  “鐵生，你不是說今年不種菜了嗎？這又播什麽種子？”

  “嘿嘿，我當然不種菜，因此，王叔這次運來的，根本不是蔬菜種子。”

  “那是啥？”

  “卸車以後就知道了。”

  大家莫名其妙來到工廠外麵。

  王叔這次運來的種子特別奇特。

  卡車上分為無數層，每一層都是竹篾鋪墊，潮乎乎的。

  上麵還覆蓋了紗布。有人在紗布上不斷淋水，以保持種子的濕度。

  有好奇的群眾揭開紗布一瞅，發現種子跟杏仁差不多。

  而且經過了催芽。

  每顆種子的嫩芽都白生生的，發鼓發脹。

  “鐵生啊，這到底是啥？”楊大年問。

  “叔，別管啥，種吧，種上你就知道了。”

  “鐵生，跟我還保密，不說實話？”楊大年很不高興。

  張鐵生卻笑得很神秘。

  所有的種子被搬運下車。

  那邊的銅生跟銀生已經開來播種機。

  將種子放進播種機裏，機器開過，所有種子被掩埋。

  一個禮拜的時間，八百畝梯田就被種植完畢。

  又過幾天，種子破土，漫山遍野綠油油的。

  楊大年感到十分神奇，上去大山看了又看，瞅了又瞅。

  但仍舊不認識是什麽種子苗。

  最後，他多個心眼，拔出幾顆菜苗，去了一趟農技站，找到一個老師傅詢問。

  老師傅隻看一眼，立刻說：“這是……人參！”

  “你說啥？人參？”

  “是！就是人參苗。不會有錯！”

  “妗子個腳！奶奶的腿！張鐵生竟然種了八百畝人參？”楊大年又驚又歎。

  原來，果樹長成，樹下不能種蔬菜，但種植人參卻沒問題。

  年前，張鐵生就給王叔打電話，訂購了人參種子。

  老頭子還幫他催芽成功。

  這東西不用覆蓋薄膜，不用弓棚，也不用怎麽管理。

  生長的時間很長，最起碼要兩年。

  但明年冬天，張鐵生就能收獲八百畝人參。

  人參的價格高得出奇，比種大白菜劃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