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葉暖暖的真正實力，就算是十個婆子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但她中的迷香的藥勁兒還沒完全過去，婆子又整天做粗活，練了一身的力氣，沒用多久，她就落了下風。

  婆子揪著葉暖暖的頭發，使勁兒地掐她的胳膊，同時嘴裏還罵罵咧咧道：“叫你猖狂，小賤人！”

  “唔——”

  葉暖暖強忍著疼不喊，但悶哼聲一次比一次大，可見婆子掐得有多用力。她並不是嬌弱的人，但被肖景翌寵久了，偶爾也會變得矯情。

  而賀媽媽就在一旁冷眼旁觀，“我這裏可比不得你家裏快活肆意，也比其他青樓殘酷得多。識相的，就聽話，別跟我作對。否則這些婆子和打手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傷了殘了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葉暖暖被打了很久，婆子見她終於無力反抗了，就趕緊給她檢查。她隻能屈辱地躺在地上，被那隻肮髒的手在身上摸來摸去。

  “咦，怎麽不對呢？”婆子檢查的過程中發出疑問，說：“賀媽媽，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她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她替人檢查過多年，手法嫻熟，未出嫁的姑娘和已婚的婦女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初見到葉暖暖時，她就告訴了賀媽媽，但賀媽媽不信，非讓她親自檢查一下。現在結果然一樣，可想而知賀媽媽的角色有多難看。

  “怎麽可能，獵戶妻子跟我保證得好好的，說是天下角色，而且是個雛。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哪裏弄錯了？”賀媽媽不信，要求婆子再檢查一次。

  聽到她們的對話，葉暖暖麵無表情，卻在心裏麵冷笑。她孩子都快五歲了，怎麽可能還是處子？獵戶妻子自己就什麽都不知道，隻不過是想謀財害命被她發現了，然後伺機報複她而已。

  再三檢查後，婆子給出的回答無疑都是葉暖暖早就不是處子了。這個消息讓賀媽媽有點難以接受，她走到葉暖暖身邊，惋惜道：“還以為你是塊金疙瘩，不成想就是塊兒裹上金粉的銀疙瘩。知道自己現在掉價多少嗎？我本來都計劃好了一切，還特意請了教習師傅教你跳舞和彈琴，而後再靠你賺個盆滿缽滿的。可是現在你除了這張臉，就沒有什麽好寶貝的了，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呢？”

  聞言，葉暖暖偏過頭看著她，眼神戲謔，“既然我沒了價值，那你就放了我吧。獵戶妻子應該告訴你了我家裏很富有，隻要你放我和我的侍女離開，你要多少報酬，我都可以給你，毫不誇張。”

  “哈哈哈！哎，你們都來聽聽，這個笑話是不是很好笑！”賀媽媽聽了葉暖暖的話後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嗤笑道：“你為我是有多窮啊，還需要惦記你的銀子。姑……哦不，你不是處子，我便不能再叫你姑娘了。這樣吧，以後在玉春樓，你就叫念娘，這就起你的新名字，新人生。”

  要不是怕說出自己的名字會傳出不好的言論，葉暖暖早就報大名了。不過她也不是沒有考量，一般青樓的老鴇背後都有靠山，可能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份，賀媽媽也不敢放她離開。不管是得罪肖景翌，還是得罪皇帝，對她來說都無異於滅頂之災。與其平白無故給自己找麻煩，賀媽媽完全可以殺了她，或者讓她這輩子都跑不出玉春樓就行。

  最後賀媽媽領著婆子和一眾打手失落離去，葉暖暖默默穿好衣服，靠在床邊發呆。也不知道絮清現在怎麽樣了，她們失蹤了好幾天，會不會有人來找她們？每每想起自己這幾日的遭遇，葉暖暖就非常想念肖景翌。以前有他在，自己即便陷入危險之中，最後也都能化險為夷。

  可是現在沒了肖景翌在身後保護她，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挺能惹麻煩的，而且每次都不好收場。

  想著想著，葉暖暖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她想肖景翌了，想他能快點來救自己。

  然而肖景翌沒來，賀媽媽請來的教習師傅在第二天準時到了。她的說法是反正人都請了，銀子都付了，不學白不學。

  但葉暖暖哪裏會猜不到她的想法，無非是想換個噱頭繼續壓榨她給自己掙錢。而葉暖暖偏偏就不如她的意，何況跳舞和彈琴本來就是她不喜歡的，她也壓根就不想學。

  早上第一節課就是跳舞，這個教習師傅是賀媽媽的老朋友了，她親自把人送過來的。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了葉暖暖是塊不好啃的硬骨頭，讓她下手不必客氣，隻要能教會。

  聽到這句話，葉暖暖輕笑了聲，說：“我天生骨頭就硬，不是跳舞的料。兩位媽媽就別白費功夫了，有這閑情逸致還不如去問問其他人想不想學。”

  賀媽媽冷眼瞥了她一眼才離開，剩下的時間就剩葉暖暖和教習師傅單獨待著了。教習師傅本以為賀媽媽就是太誇張了，但當真接觸了葉暖暖，她才發覺用“不好啃的硬骨頭”來形容葉暖暖已經算客氣了。

  “蠢死了，我說的抬腿你聽不見嗎！”

  葉暖暖故意做錯動作激怒教習師傅，一次兩次自然沒效果，但次次都錯，而且變本加厲，這任誰都忍受不了。

  教習師傅被氣得不輕，賀媽媽每次聽說了就帶著打手親自去上去“教導”葉暖暖。一頓毒打下來，葉暖暖已經遍體鱗傷了。

  賀媽媽還想著靠葉暖暖掙錢，自然不會把人打死，打完後便叫了丫鬟進來給葉暖暖上藥。

  小丫鬟才七歲，叫銘翠，或許也是被人賣進來的。葉暖暖每次都和她聊天，漸漸熟了後，銘翠才降低了對她的防備。

  這一日葉暖暖又被打，銘翠自覺地抱著一堆傷藥來看她。葉暖暖蜷縮著身子，除了臉，身上都是傷，看著極其狼狽。

  “你來啦……”葉暖暖笑著跟銘翠打招呼，但銘翠隻是自顧自地給她上藥，並沒有應話。

  葉暖暖失落時，卻聽見銘翠說：“你這樣是沒有用的，你的侍女比你聰明多了。”

  “你知道她在哪兒！”她突然提高聲音，銘翠嚇了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她被賀媽媽關在了西苑，跟你一樣每天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