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葉暖暖沒忍住笑出了聲，“繡球選妻？你確定不是招親？”

  也虧得程相想得出來，即便程肅寧不逃跑，怕是也沒有哪家的小姐敢去搶繡球吧。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啊，煩死了！”程肅寧知道很好笑，可葉暖暖笑得太大聲，他都無地自容了。

  最後肖景翌和葉暖暖決定收留程肅寧在淮安，一個月後在一起回京。

  延遲歸期要向皇帝稟明，肖景翌去書房著奏章，葉暖暖去廚房準備午飯了。程肅寧閑來無事，便抱著寶兒也去了書房。

  寶兒倒也不認生，程肅寧有趣，他就和程肅寧親近。一大一小，玩兒得不亦樂乎。

  不過太高興了，就容易得意忘形。寶兒忘了肖景翌的叮囑，在書房裏亂跑，不小心打翻了硯台。

  “寶兒！”剛寫好的奏章白費了，肖景翌衝寶兒喊了一句，嚇得他立刻就不敢動了，“最後一次，以後再亂跑，就罰寫字五十張。”

  寶兒委屈巴巴得應下了，然後乖乖坐在一邊，不再跟程肅寧玩鬧。

  而程肅寧聽到肖景翌的話後，震驚道：“寶兒這麽小你就讓他寫字？他會嗎？”

  在程肅寧的印象裏，京城那邊的孩子都入學早，可他也是四歲才入學的。雖說隻相差一歲，但這未免也太早了。

  可是肖景翌卻不以為意道：“我讓他寫，是因著我知道他能寫。”

  程肅寧麻木了，果然不能把寶兒和一般人家的孩子相提並論。

  又重新寫了一份，肖景翌起身時，腰間的玉佩露了出來，程肅寧隻掃了一眼，便記住了。

  “這塊兒玉佩瞧著很眼熟，你是在京城買的嗎？”

  聞言，肖景翌頓了一下，他把玉佩取下遞給程肅寧，“你覺得眼熟？”

  這塊兒玉佩是肖景翌的養母，肖父的原配妻子留給肖景翌的。他隻知道可能和他的親生父母有關，卻一點都查不到它的來曆。

  如今聽程肅寧說眼熟，肖景翌不得不抱有一絲希望。

  程肅寧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紋路，不確定道：“有印象，卻也記不清了。好像見什麽人戴過，是誰呢……”

  他陷入了沉思，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想起來是誰。

  “算了，你慢慢想，想起來了再告訴我。”肖景翌難掩失落，可他不想讓程肅寧看出來。

  但程肅寧雖然粗心，卻又不傻。肖景翌這麽明顯的情緒他怎麽會看不出來，“那個人對你很重要？”

  最後他還是沒有問比較隱私的問題，萬一戳到人的痛處了呢？

  可就是這個問題，肖景翌依舊回答的艱難，“應該吧。”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敢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對他很重要。但心裏難免會好奇，總要找一找，如果實在找不到了，再放棄不遲。

  看出肖景翌對這個話題的抗拒，程肅寧適時的轉移話題道：“咱們今天中午吃什麽啊？”

  聽到這個問題，肖景翌的神色晦暗不明，“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等了會兒，程肅寧看著一桌子說不上感覺的菜，還有葉暖暖被蹭花的臉，瞬間沉默了。

  “這些都是什麽玩意兒？”真的太難以形容了，程肅寧握著筷子，遲遲不敢下手。

  他指了指一盤子黑不溜秋的長條狀物體，不解道：“這是什麽？”

  “糖醋排骨啊。”葉暖暖好心幫忙解答。

  “那個是什麽？”

  “紅燒魚。”

  “這個呢？”

  “紫菜湯。”

  “……”

  整個過程像謎，唯有葉暖暖知道真實的謎底。

  在葉暖暖的逼視下，程肅寧顫抖著手，夾了一塊兒至少看起來糖醋排骨的糖醋排骨，然後迅速扔進嘴裏。

  他想直接吞下去，但是沒能如願。

  奇怪的味道在嘴裏彌漫開，程肅寧就趕緊吐了出來，“我服了，這個是人吃的嗎？”

  他看向麵無表情吃完兩塊糖醋排骨的肖景翌，瞬間又沉默了。

  “不是我說你啊嫂子，”但閉嘴是不可能，程肅寧又看向了葉暖暖，真情實感的點評道：“做菜呢，講究的是細致，而不是快速。你做的這些菜，就沒一個能吃的。說實話，我府上一個燒火的下人做的才都比你做的好吃，也虧得大哥還能麵無表情的咽下去。”

  程肅寧一頓損，葉暖暖黑著臉，很後悔收留他了。

  但沒等葉暖暖自己報仇，肖景翌就拿起桌上的酒杯砸向了程肅寧。

  “我去，大哥你做什麽！”程肅寧差點就沒接住，他心有餘悸的看向肖景翌，“說實話都不行嗎？”

  “不行。”

  之後就是程肅寧單方被虐的時間了，感覺肖景翌都沒用全力。

  武力鎮壓是見效最快的，程肅寧自知打不過肖景翌，便連聲求饒道：“我知道錯了大哥，大嫂做的菜特別好吃，那就是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吃啊。是我沒福氣吃，你就放過我吧！”

  葉暖暖在一旁看得起興，而肖景翌是見她笑了，才收手放過程肅寧。

  堪堪逃過一劫，程肅寧這頓飯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隻吃蘭香做的兩道菜。

  至於肖景翌，痛並且快樂著解決完了葉暖暖做的菜。

  下午肖景翌和程肅寧輪流教寶兒武功，葉暖暖幫著蘭香收拾好廚房後，打算回房間睡會兒覺。

  途徑花廳的時候，一隻大黑貓不知道從哪兒跳了出來，葉暖暖嚇了一跳。回到房間，喝了半壺茶才壓驚。

  累了好幾天，她原本想著可以在馬車上睡覺的。但程肅寧的到來，又讓她忙活了一早上。

  終於躺在了床上，葉暖暖舒服歎了口氣，很快就睡著了。

  莫名的壓迫感襲來，葉暖暖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輛馬車裏。而馬車裏漆黑一片，四周隻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光聽聲音，她還分辨不出自己身處何地。奇怪的是，她沒有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可是肯定有人在趕馬車。

  黑暗帶給她的恐懼越來越大，她嚐試著喊叫，希望馬車外的行人能救自己出去。可是皆沒有回音，她也不確定外麵究竟有沒有行人。

  而後她嚐試了各種方法，費了很多心思，終於從馬車底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