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反咬一口
作者:芭比娃娃      更新:2021-01-02 02:56      字數:2399
  寒芒乍現,萱兒在低頭整理紙錢,卻通過映在地麵上的影子,看到了林子瑜在她身後的動作。

  千鈞一發之際,她急忙翻滾到一邊,才堪堪躲開林子瑜刺下的那一刀。

  見萱兒躲開,林子瑜二話不說就朝她撲了過去。兩人壓在一起,刀尖就快要刺到萱兒的喉嚨了。

  這時,屋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住手!”

  聽著聲音像是王文,林子瑜眼底閃過陰翳,驀地鬆了力道,刀尖一轉,反手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

  “啊——”林子瑜吃痛,忙後退了好幾步,直接跪在了王文麵前,“大人,這丫鬟將民女騙到此處,意圖行凶,還請大人替民女做主啊!”

  同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臉色蒼白的林子瑜相比,那邊躺在地上,毫發無傷,反而臉色紅潤的丫鬟的確更像凶手。

  但王文也不會因為林子瑜的片麵之詞就草率斷案,他可沒有忘記,之所以跟蹤他們來到這裏,最初的原因是張全的失蹤。

  “林子瑜,你既說這個丫鬟要殺你,可有證據和原由?”

  “當然有,民女胳膊上的傷就是證據。若不是大人來得及時,民女怕是早就性命不保了。而原由,正是因為張大夫之死。萱兒殺了張大夫,投屍在我府裏的一口枯井裏。不料被我偶然撞見,她便要殺我滅口!”

  林子瑜說的聲淚俱下,倒叫王文不好判斷了。

  而萱兒聽到了林子瑜的話後,才算是徹底醒悟。她死心塌地的為林子瑜賣命,連林子瑜懷孕殺人的事都替她瞞著。卻不想,林子瑜不但想要殺了自己滅口,眼見事跡敗露,居然反咬自己一口,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倒了自己身上。

  既然林子瑜不仁,那萱兒自然也能不義。她也朝著王文跪下,哭訴道:“大人明鑒,分明是我家小姐被張大夫診出有孕,盛怒之下,才殺了張大夫滅口,還威脅奴婢把屍體扔進了枯井裏。今晚也是她說想要祭拜張大夫,讓奴婢陪同的。方才她便是趁奴婢整理紙錢時,拿刀想殺了奴婢滅口。幸虧奴婢躲的快,否則已然是刀下亡魂了!奴婢自知身份低賤,人微言輕,但求大人大發慈悲,替民女洗刷冤屈,替奴婢做主啊!”

  既已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萱兒便將林子瑜懷孕的事也抖了出來。

  顯然王文也聽到了林子瑜懷孕一事,當下就懷疑是林子瑜為了隱瞞自己懷孕的消息,才殺人滅口,也對萱兒痛下殺手。

  “林子瑜,”他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萱兒說的,可是實情,你因被診出有孕,怕事情傳揚出去,便殺了張大夫,並藏屍枯井,是嗎?”

  “大人,冤枉啊!萱兒是誣陷民女的,民女尚未出嫁,談何有孕!”

  當初林子瑜被流寇抓走一事,林父同王文商議過,並沒有傳揚出去。而林府裏的下人,自然也是瞞著的。即便下人有所耳聞,但沒有證據的話,萱兒也不敢胡亂說出口。

  所以當林子瑜說出這句話後,萱兒頓時臉色劇變,煞白煞白的。

  “萱兒,你說林子瑜有孕,可是親耳聽見張大夫說的?”王文實際上更偏向於萱兒的說法,畢竟是她親自救林子瑜出來的,那時的情況他自然清楚。說林子瑜有孕,並且殺人滅口,理由足夠充分了。

  然而他是確定了,萱兒卻又支支吾吾的不敢確定,“奴婢……奴婢是親耳聽力張大夫說的。張大夫還說小姐的胎像不穩,需要靜養。”

  “大人,”林子瑜絲毫不見慌亂,對自己的說法很堅定,“民女不知萱兒為何非要誣陷民女懷孕,但民女願意請大夫當場診脈,看看民女是否真的如她所說的有孕在身。”

  聽見林子瑜要求當場診脈,王文突然就不那麽確定了。萬一真的沒有懷孕,豈不是就坐實了丫鬟殺人後還栽贓嫁禍林子瑜的罪嗎?

  可是……王文又看了眼萱兒,他實在想不出萱兒必須殺張大夫的理由。

  等請來的吳大夫把完脈後,王文迫不及待問道:“吳大夫怎麽樣,她有懷孕嗎?”

  “沒有,”吳大夫搖了搖頭,“林小姐沒有懷孕,就是前段時間憂思過度,心氣鬱結,導致失眠罷了,不嚴重,好好休息就能調節過來。”

  “多謝,來人,送吳大夫回去。”王文對於這個結果還是很驚訝的,但不方便細問,隻好派人送大夫回去。

  而吳大夫的話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萱兒麵色慘白如紙,“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大人,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求大人明察秋毫!”

  “大人,”林子瑜也跟著跪在了地上,義正言辭道:“已然證明萱兒說謊誣陷民女,那她殺了張大夫就是證據確鑿了,請大人替死去的張大夫,還有民女,主持公道!”

  林子瑜一擊即中,說的句句在理,王文反駁不了。

  萱兒即便把頭磕破,沒有證據,依舊洗脫不了她的嫌疑。而作為證人,她的證詞又明顯存在問題。

  且不說張大夫是不是她殺的,單說林子瑜受傷一事,她便逃脫不了。

  再加上林子瑜的步步緊逼,無奈之下,王文隻得以殺害張全的罪名,暫時收押了萱兒,等待進一步的查證。

  看到想要的結果後,林子瑜便離開了。不用親自動手,還解決了張全的死因,林子瑜覺得今晚的計劃很成功,她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很有快感。

  王文總覺得萱兒不像是殺人凶手,可苦於沒有證據,又不能讓林子瑜說出實情。

  煩悶不已時,肖景翌來找書,便同他一起喝酒,探討案情。

  “景翌啊,”不大一會兒,王文就已經有些顯醉了,“你說到底怎麽做才能讓林子瑜說真話呢?我總覺得她有問題。況且萱兒也的確沒有殺人動機,她和張全又不認識……”

  肖景翌的酒量還行,看著眼神迷亂的王文,輕笑道:“王兄,碰上林子瑜算你倒黴,她這人從小就有心機,還心思歹毒,要想從她嘴裏聽出真話,你可得下一番功夫了。”

  “你就別在這兒說風涼話了,你與她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嗎?快說說,她的弱點是什麽?”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王文若不是在林子瑜這兒受挫,也不能借酒消愁啊。

  他是隨口一問,本來就有些醉了,所以並未放在心上。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還真讓肖景翌想到了一個辦法。

  “王兄,”他拍了拍王文的肩膀,提議道:“我有個辦法,恕我鬥膽猜測,林子瑜的弱點,或許便在我身上。若大人同意,我就去林府走一趟,套套林子瑜的話,興許真能套出些什麽有用的信息。”